聽到曲曉琴的話,江帆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
「你是電信局的人?」
曲曉琴以為江帆害怕了,立馬得意的說道:「當然!我老公叫王誠,是電信局的領導,你現在知道怕了吧?你要是知道怕了,就老老實實給我們道個歉。我可以念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饒了你這一次!」
「王誠?沒聽說過。」
曲曉琴立馬晃了晃王誠的胳膊:「給臉不要臉是吧?想在海城開手機店,你還敢得罪電信局的人?老公,給他點顏色瞧瞧!」
王誠倒是聽過江帆的名字,也知道現在小靈通在海城的火爆。
但是他並不知道江帆跟孫浩的關係,所以這就準備打電話搖人了。
他要是連江帆都管不了,豈不是讓人恥笑?
尤其是曲曉琴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他今天要是不教訓江帆,臉上肯定是掛不住的。
於是這就打電話給局裡相關部門的同事,讓他們找個理由先封了江帆的小靈通店。
結果同事跟他說道:「王處長,這件事我們辦不了啊。」
「辦不了?怎麼辦不了?你們不就是幹這個的嗎?哎呀,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封了?手續不全,人員未經過專業培訓,或者接到群眾舉報,能封幾天算幾天,封他幾天,他就少賺幾天的錢。這事兒你們不是常幹嗎?」
王誠這話,道出了多少有執法權限部門的慣用手段。
對,隨便找個理由,封店抓人。
即便出錯了,事後道個歉,也不用賠償。
對外宣稱處理相關工作人員,對內卻跟無事發生一樣……
這個年代想做點小買賣,你要交的保護費何止一份?
之前對江帆的小靈通店,他們不就是這麼幹的?
但這次不同了,那人回答道:「王處長,真的不行,孫局打過招呼。小靈通店是他親戚開的,我們哪有這個膽子啊?要不這樣,您跟孫局打個招呼,只要他點頭了,我們這邊馬上出動。」
「誰?不是,你搞錯了吧?這個人姓江啊!」
王誠認為他肯定是搞錯了,因為江帆是曲曉琴的親戚。
如果江帆是孫局的親戚,那曲曉琴不也是孫局的親戚?
以曲曉琴的性格,她要是真的有這層關係,肯定會掛在嘴邊的。
可男人再次確認道:「王處長,這是孫局親自交代的,小靈通店,江帆,我還能記錯不成?這個忙我真幫不了,你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
「老公,怎麼樣?你的手下是不是已經出動了?哼,千萬別心軟,就算他是我親戚,也不能放過他!得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天有多大!」
曲曉琴不知道,王誠現在已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了,還在挑事兒。
而王誠則看著江帆,誠惶誠恐的問道:「你……你是孫局的親戚?」
「他是孫局的親戚?老公,你胡說什麼呢?你看他這窮酸樣兒,他怎麼可能是孫局的親戚呢?再說了,他要是孫局的親戚,那我不也是孫局的親戚了?」
江帆受夠了兩人的聒噪,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孫浩。
自上次在飯店裡,孫浩得知江帆的靠山是甘子良後,孫浩就再也沒敢找過江帆的麻煩。
而且為了避免局裡其他人找江帆麻煩,他還特意吩咐了相關部門,告訴他們江帆是他家親戚。
可還是有人不知死活,偏偏往槍口上撞……
電話接通後,孫浩客客氣氣的問道:「喂,江總,怎麼了?」
「孫局,最近挺忙的吧?對了,龍井喝的還好嗎?我朋友最近又送了兩餅茶葉,我不愛喝茶,想著哪天有時間給你送過去呢。」
「當然,當然,我就從來沒喝過這麼好的茶。江總,你真是太客氣了。」
江帆並沒有因為甘子良教訓了孫浩,就真的對孫浩狐假虎威,頤指氣使。
該打點的打點,該進貢的進貢。
江帆深知,不可能一有點什麼事他就可以找甘子良幫忙。
所以這些關係他要靠自己去維護,就像錢敬業和薛平禮一樣,關鍵時刻總能用得到。
而他送給孫浩的茶葉,可是價值兩萬一斤的龍井。
就算是孫浩,也不是常喝這種茶的。
他以德報怨的做法,也讓孫浩刮目相看。
「江總,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孫浩知道江帆不會就茶葉的事情特意給他打電話,所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江帆反問道:「是這樣,我本來在車行看車,結果碰到了你手下一個叫王誠的處長。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他現在要找你們電信局的人,封了我的小靈通店。我這小本買賣,你也知道,封了一天,我就得少賺好幾萬,我還指著這個店養家餬口呢。所以只能打擾孫局你,來為我討個公道。」
王誠聽到江帆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當場嚇得臉色都變了。
可為時已晚,江帆接著添油加醋:「還有啊,孫局,現在難道不是上班的時間嗎?怎麼你手下的處長,可以在這個時間帶著個女人逛街呢?你們電信局的工作,就這麼清閒嗎?」
「王誠?這個王八蛋,我三令五申不得去你的小靈通店撒野,他怎麼還敢放肆?他不是清閒嗎?行,江總你放心,我會讓他永遠清閒下去。」
孫浩怒了,真的怒了。
但他怒的不是王誠去找江帆的麻煩,而是王誠不該當著江帆的面去找江帆的麻煩……
因為孫浩內心深處是瞧不起江帆這種下等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奈何他抱住了甘子良的大腿。
孫浩認為,王誠想辦江帆,應該背著江帆
就算辦不了,江帆也不知道這件事。
可你偏要當著江帆的面裝逼,現在就因為你的愚蠢,連累我這個局長都要承受江帆的陰陽怪氣。
我能不生氣嗎?
於是孫浩這邊掛了電話後,馬上就打給了王誠。
他在電話里通知王誠,因為王誠無故曠工,濫用職權,電信局決定給予開除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