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雖然已經得到控制,但是甘靜仍然覺得疑點重重。
她不相信,為什麼江帆每次都能碰巧出現在最該出現的地方?
結果陳明鑫質問道:「你的話太多了吧?我知道你是巡查,但是你現在應該詢問的不是江帆,而是那些已經被抓起來的不法分子!」
甘靜看向了陳明鑫:「你的意思是我沒資格詢問江帆咯?要不你問問薛局,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還用問薛局?你知道薛局是我什麼人嗎?」
「那你知道甘子良是我什麼人嗎?」
「甘……」
陳明鑫原本是想為江帆出頭的,結果卻聽到了那位大人物的名字。
他當場熄了火,顯然,薛平禮和甘子良不是同一級別的……
這個比裝的失敗了,他趕緊用眼神求助薛平禮。
「咳咳……那個……小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妻弟,他叫陳明鑫,在咱們局的食堂做採購。明鑫,這位甘警官,之前一直在外深造,最近剛剛回咱們局報到。小靜是個很低調而且很有能力的同志,你們都是同事,給我個面子,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吵架。」
雖然薛平禮官職不如甘子良,但是他的面子,甘靜還是要給的。
陳明鑫給她道歉之後,她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高冷,但是也沒有再咄咄逼人。
「行了行了,你們都是自己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別為了我的事情吵架。甘警官說的沒錯,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錯。」
「江總,我今天除了帶孩子來感謝你,也想問問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惡劣的案件,從我上任後,就從來沒有發生過。」薛平禮的態度突然間變得嚴厲。
沒有發生過?
1998年江北區強拆,死了多少人?
海城海邊的那些漁霸,強行從漁民手裡低價收購海鮮,每年打死打傷多少人?
洪顯濤兄弟倆這麼多年搶占了這麼多地盤,發生的流血死亡事件還少嗎?
江帆現在算是懂了,原來是沒發生在你身上,就叫沒發生過。
但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雛了,他要學會陪這些人裝傻,學會情緒管理。
「薛局,那我就說實話了。剛才甘警官說的沒錯,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些事情,我事先有所準備。」
「什麼!?江帆,你既然早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甘靜大發雷霆,這就要問責江帆。
江帆將義憤填膺的甘靜打斷:「我如果真的知道事情的全貌,我怎麼可能不告訴你們?難道我想看他們在我的啤酒節上大鬧?難道我故意想承擔這些責任嗎?」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
「這件事,其實是洪顯濤乾的。」
「洪顯濤?」
薛平禮接過了話題:「江總,你確定今天晚上這夥人都是洪顯濤的人?」
江帆嘆了口氣:「在我參加競標的時候,洪顯濤就曾威脅過當時的所有老闆,誰要是敢跟他搶這個項目,就是跟他過不去。那個時候我就料到,他可能會有動作。但我沒想到,他會在今天找上門來。他的人不光對明星下手,居然還差點傷到了薛局的女兒。歸根結底,都是我的問題。我當初不該跟他搶項目……」
江帆故意把自己塑造成弱勢群體,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次跟薛平禮說道:「薛局,我也知道洪顯濤的勢力很大,就憑今天晚上抓住的這些小馬仔,肯定判不了洪顯濤。您放心,他跑得了,但我江帆跑不了,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這句話,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同時又刺激了薛平禮。
這不,薛平禮立馬反問道:「勢力很大?有多大?比我頭上的國徽還大嗎?我薛平禮還管不了一個混混了?你放心,我會還給所有受害者一個公道。」
接著,他交代陳明鑫:「明鑫,這邊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江總,他現在可是咱們家的恩人。」
說完,他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他們離開後,陳明鑫癱坐在了江帆身邊,拉著江帆的手:「兄弟,今天多虧了你。格格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這個當舅舅的難辭其咎,我姐還不大嘴巴抽死我!」
「陳哥,你看,你又見外。咱倆是兄弟,你外甥女不就是我外甥女嗎?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外甥女遇到危險嗎?唉,你說我是不是給薛局添麻煩了啊?」
「麻煩?我告訴你,現在洪顯濤才是真正的麻煩!你等著瞧吧,海城要變天了!」
……
翌日,海城各大暢銷報紙的首頁,都被一個叫江帆的男人給占了。
一條新聞是他給清潔工發錢,一條是啤酒節疑遭恐怖襲擊。
大街小巷,但凡看了報紙的人,無不在討論這個叫江帆的年輕人。
「給清潔工發錢?還有這種好事?早知道我也整一套清潔工衣服,去混點錢了!」
「自己發錢多麻煩啊,他怎麼不捐紅十字呢?」
「好人沒有好報啊,沒看嗎?下一條新聞也是他,啤酒節發生重大刑事案件,他是今年啤酒節的主辦方!」
仿佛一夜之間,全海城的人,都認識了江帆一般。
江帆也接到了無數個電話,父母的、余鵬飛的、陳怡曼的、傅婉瑜的。
他很意外,居然還接到了遠在帝都的時佳一的電話。
電話里,那個迷人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嬌嗲,而是變成了急促:「江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受了點小傷,不礙事。這怎麼海城的事情,還驚動到了你呢?」
「當然是馨兒告訴我的!江帆,這件事情跟前幾天的事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在遊艇上得罪的那些人前去找你報仇了?」
聽時佳一的語氣,她都恨不得直接飛過來了。
「咳咳……跟那幾個人,多少有點關係,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真的不用我去幫你嗎?」
電話里時佳一的情緒,讓江帆有些受寵若驚。
小女生的喜歡,不就是一陣風,吹過就過了嗎?
可他怎麼感覺,時佳一對自己好像有點認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