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方面,江帆打了招呼,他們高抬貴手,放了李政一馬。
但是李政涉案較多,又在他家中搜出了管制刀具和其它走私物品。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配合調查,物流公司也被查封,生意全都耽誤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得知李政的近況,李家以往的仇人,開始尋仇。
上周李家的物流公司被一伙人打砸,店內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
大前天物流公司的幾個主要成員在外面喝酒的時候,也被一伙人闖入包間,打的頭破血流。
連昨天李昂養的狗都被人下毒給毒死了,李昂報了警,可這幾件事統統沒有了下文。
現在李家已經是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即便李政現在就被放出來,都難掩頹勢,更不要提李昂這種沒什麼大本事,只會咋咋呼呼的二世祖了。
聽說李昂現在連家門都不敢出,連他養的狗都被毒死了,他生怕下一個被毒死的就是自己。
了解了他家的近況後,江帆也很悲痛。
於是他決定中午請員工們吃頓飯,好好慶祝一下。
余鵬飛邊吃邊問道:「帆子,你說李昂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他會後悔?」
「他爸現在情況不明,他家公司面臨倒閉,他被人嚇得連屋都不敢出。他怎麼可能不後悔?帆子,你跟我還裝逼?那就沒意思了吧?」余鵬飛吐槽道。
江帆拍了拍余鵬飛的肩膀解釋道:「我還真不是裝逼,而是我跟你的想法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
「人變成畜生很容易,但畜生卻變不成人。李昂跟孫宏亮不一樣,他這個人從心爛到外,如果李政還能出來,那他還是有可能兌現自己的諾言,做到與我秋毫無犯的。可如果他爸出不來了,那李家就徹底倒了,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就很難預料了。」
余鵬飛似懂非懂的問道:「噢,你的意思是,李昂有可能狗急跳牆?」
江帆略顯擔憂的點了點頭:「對,這也是我會高抬貴手,沒有把他爸往死里整的原因,我想著只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就夠了。可我沒想到,他爸竟然還有那麼多案底,現在就算我想抬手,上頭的人也不願意放過他爸。所以,接下來李昂會怎麼樣,還很難說。」
「我操,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有點害怕了。我爸說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了,會不會找你一命換一命啊?」
江帆不屑的說道:「我倒不認為李昂有這種魄力,不過如果他爸真的出不來了,那他肯定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你跟老同學們走得更近,所以,李昂那邊的動向,你要多多注意。」
余鵬飛拍了拍胸口:「放心交給我。」
其實江帆還有半句話:如果李昂真的敢對我或者我身邊的人下手,我不介意讓他爸白髮人送黑髮人。
吃完了飯,江帆打包了幾份飯菜,去天橋那邊找到了土耗子。
「唉,我土耗子這輩子都沒想到,能跟你這種大老闆交上朋友!江帆,謝了!」
他今天早上在早餐攤撿別人吃剩下的包子,昨天晚上在燒烤攤撿別人吃剩下的羊肉串。
結果現在就吃上了美味佳肴,吃的狼吞虎咽的,差點連塑膠袋都吃進肚子裡去。
江帆笑著說道:「我們是朋友,說謝就見外了。要說謝,也是我要謝謝你跟米長老。如果不是他那天讓小北跟著我,我就不可能拿到我想要的項目,就不可能賺到這麼多錢。」
土耗子吃蝦的時候連蝦殼都不吐,吃的「嘎吱嘎吱」的,說道:「米長老看人果然沒錯,他說你小子的八字中存在十神,懂得知恩圖報。」
江帆是個無神論者,要是以前他聽見土耗子說這些,他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對命理、八字這些東西,有了新的看法。
所以他跟土耗子說道:「土耗子,昨天你讓大飛給我打電話說的話,他都傳達給我了。米長老料事如神,我確實在海上發生了一些意外。麻煩你幫我轉告米長老,就說我江帆又欠了他一個人情。這些,也請你幫我轉交給他。」
江帆拿出了一個信封,裡面放著兩萬塊錢。
「啥?你還真出事了?咋樣,沒受傷吧?」土耗子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受到了些驚嚇,放心吧。」
土耗子伸出黑漆漆的手接過了信封,說道:「江帆,這事要是我看出來的,我肯定不會要你的錢。但既然是米長老看出來的……我想他還是願意收下你的謝禮的。所以這錢,我就收下了。」
江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用解釋,我都明白。再說了,這錢也是我自願掏的,你一定要幫我感謝米長老。」
江帆現在不缺錢,所以用錢來收買人情,對於江帆來說是最廉價的方式。
他也不在乎別人如果知道他和乞丐頻繁接觸,會怎麼想他。
他很清楚,未來自己還有很多地方,可能會麻煩到丐幫的人。
而他目前最想麻煩丐幫的事情就是……小北。
那天小北七秒鐘幹掉洪顯濤三位得力戰將的畫面,歷歷在目。
如果小北可以伴他左右,以後他在海城,不就可以橫著走了?
道別了土耗子之後,江帆接到了董月的電話。
「喂,董哥,怎麼了?」
董月焦急的問道:「江帆,你昨天去哪了?」
「我昨天去哪了?去……」
江帆眉頭一皺,反問道:「董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昨天你是不是在遊艇俱樂部上,跟別人打起來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是洪爺的親弟弟,洪顯光!」
江帆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動手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光哥有點眼熟,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今天洪爺已經放話了,海城以後,有你沒他!講話了,他都這麼說了,我不尋思趕緊告訴你一聲麼?你可得有個思想準備!」
江帆從容的說道:「不就閉幕式嗎?董哥放心,我自有應對他的手段。不過……董哥,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你說。」
「這件事過後,過來跟我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