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顯然不服,也梗著脖子瞪著周大鵬。
張富貴急著離開,便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辦?」
周母笑道:「你先別急啊,我可是聽說了些你感興趣的消息。」
她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姚紅梅的身上。
姚紅梅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沖她來的?
她心虛的喊道:「什麼消息我們不想聽,趕緊說解決辦法。」
周母輕笑一聲,看來李尚海這消息是真的。
「這消息你們想聽也得聽,不想聽也得聽。」
「張富貴,你還不知道姚紅梅的那點破事吧?」
張富貴一愣,顯然是不知道的。
他皺著眉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母指著姚紅梅說道:「姚紅梅她啊,背著你可是和她們的副廠長好上了,還說你人胖不行,沒有孫副廠長厲害。」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哪個男人能允許自己的尊嚴被挑戰?
更何況是張富貴這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長的丑,老婆長的漂亮的,更容易生疑。
「姚紅梅,她說的是真的嗎?」
張富貴暴跳如雷,指著姚紅梅怒道。
姚紅梅傻眼了,這事兒她做的很隱蔽,這個賤人是怎麼知道的?
眼下沒別的辦法,姚紅梅只能哭喊道:「你放屁!」
「我和孫大哥清清白白!」
周母瞥了姚紅梅一眼,淡淡的說道:「要是不信,那就去肉聯廠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你們要是不好意思去,那我替你們去。」
張富貴的太陽穴直突突,連孫大哥都喊上了,要說他們沒關係,騙鬼呢?
「姚紅梅你個臭娘們,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
說罷,張富貴直接連著扇了姚紅梅幾巴掌,姚紅梅的臉瞬時腫脹的老高。
他不能和姚紅梅撕破臉皮,畢竟姚紅梅知道他那點事。
不過,動動關係讓姚紅梅從肉聯廠調到他們機械廠還是有辦法的。
周母趁機說道:「我們家要的也不多,要麼給我們大鵬安排進機械廠,要麼就賠我們五百塊錢!」
張富貴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喊道:「多少錢?」
「五百?你們怎麼不去搶?」
張富貴一個月的工資才幾十塊,五百塊不吃不喝得攢一年多。
要不是平時倒賣點東西,他們家日子也不可能這麼好過。
周母雙手一攤,一副不講理的模樣,「我家大鵬這腿都斷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幹活,能不能娶上媳婦。」
「這可是一輩子的事,五百塊錢多嗎?」
張富貴咬了咬牙,要是這樣那還不如給周大鵬安排一個工作,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後有的是機會「關照」。
於是,張富貴故作為難的回道:「錢沒有,你們要是要工作,我可以幫忙。」
周母也不挑,只要讓周大鵬在縣裡有工作就行。
開了五百塊錢,就是為了讓張富貴選幫忙找工作。
周大鵬他姨父畢竟不是廠子裡的,給周大鵬安排不到好工作。
機械廠和其他廠不一樣,這廠子工資高待遇也好。
「行吧,那這事兒我暫時爛肚子裡,要是工作沒著落,那我可就說不準了。」
被威脅了張富貴和姚紅梅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出了病房的門。
陳遠和李尚海這才從帘子後走出來。
周母嚇了一跳。
「哎呦,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不等陳遠他們解釋,周大鵬就主動開口解釋道:「娘,他們來找我的,沒來得及走。」
李尚海故作尷尬的回道:「不好意思啊嬸子!」
周母趕忙擺擺手,「我還得謝謝你呢,你這辦法想的真不錯!」
寒暄了幾句,陳遠和李尚海才離開。
二人出了醫院的大門,才開始笑。
「這種事還真就是,像毛毛蟲不痛不癢的,但膈應人。」
李尚海笑夠了,才開口。
陳遠卻道:「倒也不是不痛不癢,張富貴估計會把姚紅梅從肉聯廠調走。」
「他倒賣精密機械的事情姚紅梅肯定知道,要是把姚紅梅逼狠了,誰都別想好過。」
李尚海聽完眼前一亮,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們鹵豬下水的生意還能繼續做下去。
「那小肉聯廠那邊?」
陳遠本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多認識點人,沒什麼不好的,回頭再送點酒過去。」
二人又說了會話,陳遠這才出發去了愛民國營飯店。
方五德等了半天沒等到陳遠心裡有些著急,就想出門找找,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陳遠背著背簍趕了過來。
陳遠看得出方五德很重視今天這件事,便道:「等急了吧方經理,路上開化了不太好走,來的晚了點。」
方五德趕忙擺擺手,陳遠能來就行了。
「不急不急,咱們趕在中午吃飯前送過去就行。」
說完,方五德趕忙推開門讓陳遠進屋。
二人徑直去了後廚。
陳遠把背簍里的兔子拿了出來,處理好後做了兩道菜。
麻辣兔頭和醬烤兔肉。
麻辣兔頭是為了不浪費糧食,醬烤兔肉是投其所好。
陳遠這邊剛做好,方五德就拿著飯盒過來了。
「哎呦,快趁熱裝起來,咱們給徐縣長送過去。」
陳遠想著背簍帶過去不好,便道:「方經理,我這背簍先留在這了。」
「放後廚吧,沒人動。」
頓了頓方五德又道:「算了你還是放我辦公室吧,穩妥。」
陳遠也沒客氣,把背簍放在了方五德的辦公室後這才和方五德一起出發。
徐縣長住的家屬院門口有執勤的衛兵,二人登記後才進去。
方五德輕車熟路的在前面帶路,看樣子是來過很多次。
陳遠默默跟在方五德身後記路。
徐天錫住的是一個獨棟平房,院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咚咚咚……」
「徐縣長。」
方五德在門口敲門,不一會兒徐天錫就從門裡探出頭。
「你來了!」
「哎呦,小陳同志也來了,快進屋。」
方五德原本想著把東西送過來就走的,沒想到徐天錫主動請他們進屋坐。
他都明白這是沾了陳遠的光,不然也進不去,看來以後更要和陳遠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