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買了兩個本子和兩根鉛筆,付完錢後就遞給了依依。
依依的小手緊緊攥著本子和鉛筆,眼裡滿是激動。
出了供銷社,幾人也沒在縣裡多留,直接回了陳家村。
陳遠想著那兩個配方,便對陳志德說道:「陳叔,今天咱們這也沒外人,那道麻辣兔丁的做法我可以免費貢獻出來,不過醬烤兔肉……」
陳志德明白陳遠的意思,也知道陳遠分家出來過日子不容易。
「放心吧二娃,到時候我就說是國營飯店獎勵你的。」
陳遠笑著點點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大家都明白。
陳家村,徐國強正急的一直在村口等。
要是兩隻兔子死了,合作也沒談成,那真是虧大發了!
看到陳遠他們回來,迫不及待的衝上前。
「怎麼樣?談成沒?」
陳志德笑道:「看你急的!」
「這東西哪能直接就成的,人家說會考慮考慮,要是可以就來咱們村通知。」
說著,陳志德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八毛錢遞給了徐會計。
「這是人家買咱們兔子的錢,一隻就賣了一塊八!哎呦,今天你沒去,真是可惜了!」
徐國強接過那一塊八毛錢笑得合不攏嘴。
「這錢我現在就去記上。」
陳遠想了想,問道:「徐叔,這殺兔子的人找到了嗎?」
徐國強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一臉怨恨的瞪著前方。
「我跟老陳倆找了一上午都沒線索。」
陳遠覺得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肯定有什麼線索被大家忽略了。
「走吧,現在有空了,咱們過去看看。」
剛到村委會門口,就看到陳光濤帶著他新的兩個小跟班耀武揚威的進了村委會。
陳志德喊住了他們,「你們來村委會幹啥?上一邊玩去!」
陳光濤聽到是陳志德喊他,心裡是有些害怕的。
「我……我給我媽送飯來了!」
陳遠瞥了一眼陳光濤手裡端的大碗,紅薯稀飯上面蓋了兩片鹹菜葉和土豆絲。
陳光濤的嘴角似乎還沾著油。
「我大嫂在豬圈打掃衛生肯定特別累吧?這吃的比一個男人都多。」
徐會計沒聽出陳遠話裡有話,只是笑了笑。
陳志德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陳光濤,去把飯給你媽送去吧。」
陳光濤一溜煙的端著大碗往豬圈跑去。
陳遠他們緊隨其後跟著去了豬圈的草料間。
只見李琴芬把大碗放到一邊,還沒開吃。
陳遠挑眉笑道:「大嫂怎麼不吃?」
李琴芬心虛的笑道:「嗨呀,我還不餓呢!等會兒就吃了。」
該死!
陳遠他們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要是被發現,她就死定了!
陳遠催促道:「大嫂,你快吃吧,這肉要是涼了,可就腥了。」
徐國強懵了,他怎麼沒看到這碗裡有肉呢?
「二娃,你看花眼了吧?這不就是紅薯稀飯配鹹菜嗎?」
李琴芬趕忙附和道:「就是!我哪敢吃肉啊!」
「你們今天都盤問我一天了,我昨天累的要死要活的早睡著了,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哎呦,你們這麼多人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飯了。」
陳遠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
「可能是吧!」
「村長,我帶阿黃出去轉轉,看看哪裡能找到兔子的骨頭。」
陳志德「嗯」了一聲,就要跟陳遠一起回家喊阿黃。
李琴芬心裡頓時毛了,她昨天怎麼就沒把那個畜生也殺了呢?
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發現?
李琴芬「騰」的一下站起身,不滿的質問道:「陳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在懷疑兔子是我吃的?」
陳遠雙手一攤,有些無辜的說道:「大嫂,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你這是承認兔子的死跟你有關係?」
李琴芬激動的指著陳遠罵道:「陳遠你少朝我身上潑髒水!我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難道我會傻到住在豬圈還對豬圈裡的畜生下手嗎?說不定是黃皮子下山弄的!」
不等陳遠反應,陳志德就冷哼一聲,「李琴芬,村委會罰你來打掃豬圈是你自己犯了錯,這和陳遠有什麼關係?」
陳遠笑道:「大嫂,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心裡沒鬼,肯定不怕我們查!」
說罷,陳遠轉身出了草料間。
那兩隻死兔子陳志德已經讓陳志強處理好醃上了,那李琴芬吃的肯定就是其他的兔子。
早上大家光顧著查那兩隻兔子是怎麼死的,再加上時間緊迫,壓根沒人去查剩下多少只兔子。
後面徐國強和陳志強二人,先安撫了村里人,又盤問一圈沒什麼線索,陳志強急的直接暈了,調查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陳家村一共有十一隻兔子,除去死的兩隻和帶到縣裡的兩隻,豬圈裡應該剩七隻才對。
陳遠到兩個兔窩裡翻了一圈,只剩下六隻了。
他冷聲道:「少了一隻。」
陳志德氣的罵了一聲,「他娘的!公家的東西都敢偷!」
李琴芬在草料間裡嚇得手抖,她剛剛讓陳光濤回去報信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陳遠猜到陳光濤回去報信,陳家人肯定有所防範,把兔骨頭藏起來。
所以他打算先去簽阿黃,讓阿黃問一問草料間的那碗飯。
陳志德今天和陳遠他們一起去縣裡,阿黃就被拴在了家。
看到陳志德回來,阿黃興奮的直搖尾巴。
陳遠蹲下身子,對阿黃說道:「阿黃,現在村里需要你!咱們去問問,豬圈裡有沒有兔肉的味道!」
阿黃像是能聽懂陳遠說的話似的,跟著陳遠一起往村委會跑。
一人一狗在前面跑,陳志德慢悠悠的在後面追。
陳遠推開草料間的門,只見李琴芬正在慌亂的扯著被子。
「陳遠,我好歹是個婦女,你們就這麼隨便闖進來?」
陳遠輕笑一聲,「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家。」
「阿黃,去找找哪裡有骨頭!」
阿黃叫了一聲,先是在大碗前面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它嗅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李琴芬的身前,用爪子在李琴芬的被子上的刨,嘴裡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