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十年期
吃過飯後，李傑又陪著李貞素聊了一會兒天，最後乾脆親自開車送到家裡住來了。記住本站域名
這一天，本來是去找鬼爺的。
結果沒想到居然碰上了李貞素。
晚上陳大江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又給李傑發了個信息。
李傑現在正陪著李貞素在家那邊住呢。
他只好住在外面的酒店裡。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陳大江接了電話，那頭卻是項強的聲音：「老弟！真是不好意思啊。
鬼爺先前出事兒了，聽說是去象國的時候讓國際刑警給收拾了。
抱歉抱歉啊。
這事兒前天才發生，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啥？」
陳大江一下子就坐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前天的時候鬼爺就……就被抓了？
而且還不是在內陸這邊？」
項強說：「目前得到的確實是這個消息。
我也在找人暗中打聽呢。
但是你也知道，國際刑警的話是比較敏感的，這個還需要點時間不能太急。」
「哦！好……我知道了，謝謝強哥！」
陳大江客氣的說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草……鬼爺被抓了，那自己今天白天遇上的是誰啊？
那一屋子的人看著就不像是好人啊。
而且地點也對啊。
怎麼回事？
碰見鬼了？
司馬家是以賣服裝為主。
他們最主要的生意就是服裝城之類的商場。
在目前網購還沒有興起的時候。
民眾買衣服多數都是逛商場。
司馬家本身代理了幾個大的服裝品牌在高檔商場裡面賣。
當然，他們自己本身也是有自己的服裝工廠和商場的。
商場有各種不同的名稱。
不過都跟高檔商場那種不在一個層次上的。
這也和司馬家一向低調的原則有關。
差不多國內有近半的二三線城市的小服裝批發市場，背後都有多馬的身影。
此時一家名為「欣然」的商場裡面，一間店鋪突然間燃起了大火。
好在現在並不是高峰期，客流量還不大，但是突然間整家店燒起來了還是挺嚇人的。
要知道服裝這東西最怕的就是火。
所以商場裡面都是嚴禁菸火的。
並且相應的消防措施也要嚴格把控。
可是這一次，莫明其妙那家就燒起來了。
好在老闆不在。
只有店員嚇得臉都綠了，第一時間就衝出去逃命了。
反正不是他的貨，他就是個打工的，可沒有什麼賴寧精神去救別人的東西。
商場這邊的管理人員很快就組織起人員過去救火。
還好火勢不大，只燒毀了整個一家鋪子而已。
旁邊倒是受了些影響，但是損失並不多。
「啊……我的錢包呢。
草……我錢讓人偷了！」
正當商場這邊剛鬆了一口氣，就又人大聲喊叫起來。
錢包被偷了，不止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的錢包都被偷了。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攤位上攤主精神被分散之後他們的衣服也開始丟失了。
第二天，商場這邊幾個保安開始巡邏。
本來像這種商場到了晚上之後直接一鎖門就完事兒。
撐死在這邊留下一個打更的老頭看場子就足夠了。
可是自從發生了火災之後，經理痛罵了下面的員工一通。
要求他們下班之後都要仔仔細細的每一處角落給檢查一遍，任何可能引起火災的安全隱患要全部消除。
並且同時還增派了三個保安過來巡邏。
保安小盧一邊走一邊罵，這商場他已經幹了三年了。
每一個角落都清清楚楚的。
哪他麼有隱患，根本就是那攤主自己忍不住了偷著抽菸，就給點著了。
結果這倒好，經理反而把他們臭罵了一頓，現在天天還得晚上來巡查。
「草……一群王八蛋！」
小盧罵了一句，心裡想著那經理此刻還不一定摟著哪個小妞快活呢。
結果自己還得受這個累，真他麼不是人啊。
突然，在前方的角落裡，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人倒掛在那裡。
距離雖然有點遠，光線也很暗，但小盧仔細看了又看。
沒錯，在那兩米多高的牆角上的確掛著一個女人。
我……我草啊……
小盧緊張的兩條腿直抖：「鬼……鬼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遍了整個空蕩的廣場。
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有膽子稍大些的保安過去把上面的「女鬼」給弄下來。
除了害怕是鬼之外，他們更怕可能是具屍體掛在上面。
然而弄下來之後幾個保安的罵聲更大了。
那他麼的居然是個模特，頭上戴著假髮被人倒掛在牆角上。
「誰這麼缺德啊。
差點沒把人嚇死！這真是……」幾個保安更有氣了。
第二天，商場內半夜鬧鬼的傳聞就出現了。
一開始就是簡單的有保安跟相熟的業主說了昨晚發生的事兒。
然後越傳越玄乎，最後變成了這裡曾經是墳場，一到半夜就鬧鬼的傳聞。
鬧鬼之後沒多久，又一家商鋪莫明其妙的燒著了。
並且商場這邊的小偷也開始越來越多。
總會有來這裡的顧客丟了錢包。
於是商場遭受沉重打擊。
客流量急劇下滑。
「百盛」商場是本市最大的一家服裝商場。
裡面的服裝主打中低品牌。
老百姓平時最喜愛來這裡逛一逛，買上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跟「欣然」不同，這裡的安保措施可是很嚴格的。
就算是晚上，也固定有幾個保安在看著。
巡視了一圈之後，三個保安聚在一起開始玩撲克。
這年月實在沒什麼消遣娛樂的東西。
上網又沒有智慧型手機。
休息室里更沒有電腦。
除了聽聽評書、音樂之外就只能打打牌放鬆一下了。
「快出快出啊，等啥呢。
下蛋呢！」
其中一個保安忍不住罵身邊的胖保安。
胖保安緊皺著眉頭：「你們有沒有聽到啥動靜啊？」
「什麼動靜？
你別想偷牌啊。」
另一個保安指了指自己的一雙小眼睛：「我們可看著你呢。
你要是敢換牌看怎麼收拾你。」
「不是啊……真的好像有動靜啊。」
胖保安還在堅持說。
「別說話！」
突然最先開口的保安伸出手打斷了所有人。
場面一瞬間安靜下來。
幾個人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
別說……似乎外面真有動靜。
一般這種商場裡輕易不會遭賊。
因為一件衣服值不了幾個錢。
而且晚上商場的門還不好開，更何況還有保安在巡邏。
所以基本上都是大吉大利平安無事的。
可是現在啊……外面好像真有點動靜啊。
「草……不會真進來小偷了吧！」
其中一個保安說。
幾人嚇了一跳，趕忙放下手中的牌沖了出去。
到了外面，順著聲音的源頭一路走過去。
一開始聽像是有人闖進來了。
但聽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似乎又不像是人發出的動靜。
「咦？」
胖保安說：「有點像是廁所那邊傳出來的啊。」
幾個保安小心翼翼的慢慢摸索過去。
果然，到了衛生間外面時，就聽到裡面傳來巨大的響動。
「草……不會是進來一頭熊吧！」
其中人一個保安打趣的說道。
這笑話相當的冷，另外幾個保安根本沒辦法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動靜越來越大，幾人商量了一下，也不能一直就在外面呆著，萬這一動靜鬧騰一夜呢，他們回頭明天咋跟上面交待啊。
於是有三個保安同時壯著膽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動靜來自於其中一個蹲位。
地面上一股惡臭傳來，屎黃湯滿地都是。
「這他麼保潔是怎麼幹的？
怎麼弄成這樣了！」
其中一個保安怒罵起來。
旁邊的保安說：「你是傻子嗎？
保潔能弄成這樣？
這絕對是廁所堵了，裡面的東西反上來了。
得趕快打個電話，明天……」
那保安還沒等說完，一聲巨響，其中一個隔間的門瞬間被撞開。
然後大量的黃綠色屎尿涌了出來。
三人嚇得怪叫一聲轉身就向外跑。
衝出去之後，大量的屎尿已經蔓延開來，從衛生間一口氣涌到了樓道內。
廁所堵了，而且相當的嚴重，臭氣熏天附近百米之內都沒辦法近人。
這種情況下，商場的人流量自然大受影響。
當終於徹底將下水道疏通了一遍，又過了一個星期，廁所再次「爆」了出來……
多馬服裝現在真是多事之秋。
其下屬的各個商場都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談不上嚴重，但又非常的影響銷售情況。
公司一個月下來整體業績飛速下滑。
司馬康為此開了動員大會，表示這是對公司的一次重大考驗。
也是對各個員工能力的一次驗證。
大家要齊心協力，共同渡過這次難關。
看著手中鄭艷麗提交上來的消息，陳大江看得是目瞪口呆啊。
這夥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根本就不是鬼爺啊。
怎麼有這麼大本事。
其實也談不上是本事大。
只能說是一群陰險無恥的人罷了。
不過就是這樣的人才好用啊。
又沒犯罪，司馬家可能直到現在還以為是風水不好或是氣運出了問題呢。
應該一時半會想不到是人為的。
厲害啊！
高手！
陳大江決定去見一見他們。
不過又想到了李貞素就住在附近。
跟她先打聽一下也行。
李貞素現在也不住陳大江家了。
一開始住幾天當是待客了倒也沒說什麼。
也不能一直就在那邊住下去啊。
雖然陳勝利和張惠沒說什麼。
但李貞素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住在別人家。
陳大江在小區對面的一個居民樓給她找了個地方住。
那裡是老舊的樓房，不過跟她之前住的平房比起來可是要強上太多了。
而且別看外面老舊，裡面的裝修還是可以的。
紅漆地板、帶玻璃畫的衣櫃外加一台氟利昂的電冰箱，而且還是一室一廳的格局。
李貞素可是相當的滿意呢。
陳大江自然也不能空手來，拎一袋子蘋果過來。
李貞素乾脆就洗了他帶來的蘋果請他吃。
陳大江一邊吃蘋果一邊問了一下李貞素現在的情況。
因為要陳大江給找工作，所以李貞素也沒去王素蘭那邊。
就是有時間過去跟對方聊了幾句。
但也沒提要在那邊工作的事兒。
陳大江說：「乾媽！我這次來呢就是想跟你談談工作上的事兒。
我是這麼合計的。
好工作是有，但是讓你一天到晚的坐在辦公室啥也不管你自己也鬧心不是。
而且這活兒說實話，顯不出我幹麼的本事來。
所以我呢……就在附近買了個門市，乾媽你就做你最擅長的，賣鹹菜。」
「賣鹹菜？」
李貞素聽了有點蒙：「那……那能有人嗎？」
她對自己的鹹菜手藝還是有自信的。
但是干靠賣鹹菜就能養活自己還是有點沒把握。
陳大江說：「房子是我的，所以房租您不用擔心。
前期去哪買菜還有原材料之類的我先給您五萬塊錢，您看著弄。」
「這不行！」
李貞素連忙說：「我住在這裡你都沒要錢已經承了挺大個人情了。
大江啊……乾媽知道你是好孩子。
但是這事兒……」
陳大江打斷了她說：「乾媽——這錢呢不是我給你的。
算是我借你的。
嗯……這樣……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咱們就簽個借條，十年之後你再還我這些。
十年之內你啥時候掙著錢了還我也行。」
那不還是跟給的一樣嘛。
李貞素還是有點不太願意。
但陳大江這邊又繼續勸了半天，說他就是想要投資一下。
失敗了也沒什麼的。
就當是幫他一個忙好了。
李貞素也是窮怕了，這一次陳大江一家幫了她不少忙，所以陳大江勸了幾句之後也就答應下來。
這邊工作的事情搞定了，陳大江就問她：「對了乾媽！就是你們家向東的方向數第四家你知道吧？
那裡的人你認識嗎？」
住平房的人大多數都認識。
因為周圍人數不多，大家都是窮人需要早出晚歸的，所以經常會碰上，有時候打個招呼。
時間常了也就了解了。
左鄰右舍的很少有不知道的。
李貞素想了想：「啊……你說是的是不是一個老頭兒還帶著一群小盲流啊。」
「盲流？」
陳大江奇怪的問：「你認識他們？」
李貞素要也認識的話那肯定就跟鬼爺沒什麼關係了。
因為李貞素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和江湖扯上什麼關聯的。
李貞素點了點頭：「那老頭姓張！不是個好東西。
據說年輕的時候就愛調戲婦女，後來嚴打的時候把他逮了差點沒因為這事兒給槍斃了。
關了十多年才放出來。
然後他就聚集了一幫沒有穩定工作的街上混子到處惹事兒。
聽說之前那地方是住著別人的。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人家都搬走了，他們就不要臉的住進去了。
正好也當成是那幫人聚會的地方了。
你再碰上了可千萬離他們遠一點，沒一個好人。
反正他們啥壞事兒都可能會幹。」
這就解釋得通了。
陳大江心裡明白了。
那裡之前應該是鬼爺或者是鬼爺的手下呆的地方。
後來鬼爺被抓了，結果手下估計不是跑了就是也被逮了。
然後正巧這事兒被張老頭他們知道了。
發現挺大個房子還沒人，於是就弄開門進去鳩占鵲巢了。
但更巧的是自己居然碰上去了。
三百萬！估計當時自己說三萬這幫傢伙都能樂得屁顛顛的吧。
不過陳大江也不得不承認，這夥人的辦事效率是真不錯。
比預想中要好得多了。
現在想想，這也算是他運氣。
如果真是鬼爺的手下來做事，弄不好可能會出人命或是其他的大亂子。
而這夥人就是地賴子。
但他們的手段也真是厲害，把多馬服飾那邊整得不要不要的。
既沒有犯下重罪，同時又給對手搗亂成功。
嗯……這是一群人才啊。
陳大江想到這裡，決定跟這幫人見一見。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暗，細密的小雨落下，打在披著瀝青的屋頂上，帶出一陣「沙沙」的響動。
陳大江看了眼身邊的雷寶國還有兩個保鏢，示意他們在外面等著。
上一次他以為對方是鬼爺。
為了表示誠意所以自己一個過來的。
雖然現在知道對方跟鬼爺沒個毛線的關係，但也不好自己帶著一群人進去，那樣一來很容易造成誤會引發衝突。
推門進去，屋子裡這次倒是冷清得多了，就一個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打紅白機遊戲。
對方玩得的是雙截龍，一拳一拳的手法還是挺溜的。
陳大江看了一眼，問：「張老頭在嗎？」
少年沒理他，繼續玩自己的，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聾子？
陳大江想了想，乾脆也不問他了，直接輕車熟路的推開裡屋的門走了進去。
張老頭居然沒在。
裡面坐著一個胖得跟球一樣的女人，此時正彎著腰在擺撲克牌。
「張大爺沒在？」
陳大江問了一嘴。
女人看了他一眼：「你誰啊？」
陳大江說：「我是僱主！有事兒找老張頭。」
「啊……原來是大老闆啊！」
女人笑著把手中的紅心Q翻了出來：「我就說有貴人來嘛，還真是這樣。
您等一會兒啊。
我出去叫他。」
陳大江心中冷笑，屁的貴人啊。
這娘們擺的是十二月，而且還他麼沒擺開死局了。
胖女人說是出去找人，其實就是去了旁邊小超市的公用電話亭打了對方的BP機。
過了好長時間，外面傳來聲音。
但陳大江也沒急著出去。
聽了一會兒就是胖女人跟那孩子在聊天。
孩子還是話很少，幾乎都是胖女人在說。
陳大江閒得實在有點無聊，這才走出去看了一眼，胖女人連忙說：「貴人您先在屋裡坐著，張大爺馬上就回來，我先去收拾一下做點飯。」
胖女人說完就出了屋，然後在外面傳來劈柴的聲音。
北方的平房一般都是用煤渣束成形來燒的。
用烽窩煤的都不多。
但也有一些人是壓根就沒有錢，所以只能燒柴。
而燒柴就是有一些風險的。
需要有人看著。
如果鬧不好煙太大了，就容易中毒出人命。
陳大江當年就是差點沒被毒死。
據醫生說是已經瞳孔都擴散了。
可惜他救回來了，爺爺卻沒了。
所以聽到這聲音，陳大江心裡也不太得勁。
但回屋坐著又有點無聊。
現在就走吧，等到那老張頭真回來了就會讓人家以為自己看不起對方沒什麼誠意。
所以思來想去，陳大江做了一個決定……跟這小孩兒一起玩遊戲。
「帶我一個！」
陳大江坐在旁邊拿起了手柄。
小孩兒還是不出聲。
他的雙截龍不知道是又從頭玩了還是之前死光了。
陳大江也沒管那個按了機器上的復位鍵直接跳到開頭重玩。
小孩兒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麼，還真就調成了兩個人跟他一起玩。
話說身邊這少年是真他麼笨啊。
玩遊戲菜到這種地步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估計就連代義那樣的都能比他玩得好。
「你別老用旋風腿，用飛踢就行。
你用旋風腿一落來來他不就打你了嘛。」
陳大江不得不一邊指點一邊玩。
但是到了倒數第二關的時候還是全軍覆沒了。
算了！這孩子沒救了！
陳大江也實在玩得沒意思了。
好在這時候胖女人把飯也做好了。
又耐著性子等了半個鐘頭左右，老張頭才帶著一群人回來。
這群人還不少，能有十多個。
之前見過的那幾個玩撲克的也在其中。
「喲……真是不太好意思啦。
讓您久等了！」
老張頭一見面就激動得迎了上去。
沒辦法啊，不知道這位爺是不是來送錢的。
如果是的話那就實在太開心了，想不客氣都不行啊。
老頭說要請他吃飯，跟之前那種裝比式的高冷完全就是一個大逆轉。
陳大江懶得去吃東西，指了指裡屋：「先談生意！」
「對……正事兒要緊！」
張老頭說完告訴其他人：「你們都在這等著啊，誰敢先偷吃我打折他腿。
一會兒等談完了事兒客人出來再動筷兒！」
倆人進了屋，不等對方坐下，陳大江就急著開說了：「這次你們幹得不錯啊。」
「啊……哪裡哪裡！」
老張頭笑著說：「都是些小門道。
最重要的是能幫得上老闆。
嗯……您這次來是……」
張老頭實在是忍不住了。
陳大江這麼快就來了，所以他在想是不是這哥們過來送錢來了。
陳大江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誇誇你們。」
他來主要是判斷一下。
事實證明，眼前這位爺跟鬼爺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但是挺好，陳大江就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你要是鬼爺的話反倒是太危險了。
陳大江並不願意跟這樣的亡命徒走得太近。
簡單聊了幾句，張老闆頭賣弄一樣的把自己怎麼搞多馬服飾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陳大江聽了之後忍不住也問了幾句：「想不到你們還都是些江湖奇人哪。
說堵人家下水道就堵人家下水道。
說偷著進門就能進去？」
張老頭笑了笑：「江湖訣……不可以輕言！」
明白了！陳大江點頭，也不再多問了。
這是人家行業的秘密。
就像是變魔術的你不能追著人家告訴你是咋變的一樣。
各行都有各行吃飯的規矩。
壞了人家規矩等於砸人家的飯碗。
這個是相當不厚道的。
陳大江想了一下，又說：「這樣啊……我是覺得呢，你們也別老跟人家多馬鬧騰。
時間長了對方肯定也會察覺出什麼。
所以就每隔一個星期……不……還是兩個星期吧。
每隔兩個星期搞一回就行。
別太頻繁了。
多馬服飾的分店很多，千萬別可著一個地方禍禍。」
陳大江是覺得應該人盡其用嘛。
這些壞蛋東西應該讓他們發揮出自己的餘熱才好。
張老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這位小老闆！啥事兒都得有點規矩吧。
無規矩不成方圓。
咱們事兒給你辦了。
你這錢到現在也沒見個著落呢。」
「啥事兒？」
陳大江故意裝糊塗：「咱們可是說好了，事兒辦成了之後我才給錢的。
而且定金我也給你了啊。
不過你放心啊，你們這次事兒辦得可以，我也不能說就一點表示也沒有。
不過畢竟也算不上什麼大作為，給多了還不太好。
嗯……這樣吧……就給你再加一百萬好了。」
「一百萬！」
張老頭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之前就是三百萬，現在又加一百萬。
好傢夥，四百萬到手了啊。
不對……這錢他麼還沒到手呢。
張老頭說：「那之前兄弟們也不能白忙活吧。
咱們活兒可是幹了的。」
陳大江奇怪的說：「沒幹完啊！咱不是說了嘛……你活兒得幹完了才行。
你活兒都沒幹完這怎麼能行呢。」
張老頭不樂意了，狠狠一拍桌子：「你想賴帳似咋的，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咱們干不幹活兒。」
「可是沒幹完啊，你要我說幾遍！」
陳大江也狠狠一拍桌子：「這才多長時間啊。
你打算耍賴是怎麼的。
你時間都沒到跟我這吼什麼？」
「時間？」
張老頭有點蒙了：「啥意思？」
業餘啊！
陳大江心中冷笑。
這要是鬼爺的話才不會有這些事兒呢。
陳大江心中冷笑，但臉上卻還是作出急切的表情：「不是！你們這不懂規矩的嗎？
我憑啥給你三百萬啊。
因為時間是十年啊。
十年內你得一直幫我辦啊。
這怎麼的，這才多長時間啊，這就算了？」
「十年！」
張老頭直接從炕上跳了起來：「你不如捅我一刀算了。
你也太賴了吧。
這十年後才給錢。
你……」
「當然不是十年後了！」
陳大江打斷了他：「我會每年都給你們結一次錢的。
也就是說一年三十萬，十年結清。
我說……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到底是不是鬼爺？」
陳大江就是欺負他不懂江湖規矩。
其實老頭曾經在裡面蹲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懂江湖規矩。
但是鬼爺那幫人的規矩肯定不是這樣的。
至於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陳大江也不清楚。
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張頭他也不清楚。
這就足夠了。
「這……」張老頭兩眼珠子飛速的轉動了幾下。
他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眼前這個傻子把自己當成一個叫鬼爺的了。
所以才有了這次任務。
也就是說自己只有繼續冒充鬼爺才能把生意談下來。
「我……我當然是鬼爺了！」
張老頭梗個脖子說：「其實我當然知道規矩了。
只不過你這活兒一多了我們又得往外地跑，這個怎麼算啊。」
「當然是一起算了唄！」
陳大江說：「這樣啊！這一百萬呢也是十年結清。
四百萬十年結清一年就是四十萬。
我一年一共會給你四十萬。
當然了，肯定是要到年底的時候再一次性結清。
這些你都懂的吧？」
陳大江故意帶出懷疑的口吻問出來。
懂個屁的懂！
張老頭心中暗罵，心說難道這外面的規矩變了？
還有這麼玩的？
不過他還真沒跟誰談過十年的生意。
十年啊！
這可是比大買賣，弄好了一直到自己進棺材估計都能吃好喝好了。
一年四十萬，仔細想想不少啊！是很多的。
張老頭淡然一笑：「年輕人！你以為我什麼不懂？
啊？
老夫在江湖上闖名號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滿街跑呢。
行了……這活兒我們也接下了。
但是這個定金能不能……」
「哦……帶來了！」
陳大江說完又從身上掏出了五萬塊錢拍在了桌子上：「老規矩，還是五萬。」
張老頭說：「小子……你唬我啊。
按道上的規矩定金怎麼說也得再給十萬才行。
這是最少的啦。」
「唉——看來你是真不懂啊！那好吧……」陳大江說完站起身說：「那我就去外面跟他們說說。
讓他們給評評理。
問問他們兩次一共給你十萬對不對。
他們都是你的人這總行了吧。」
「誒——不用了不用了！」
張老頭立即打住了：「嘿嘿……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
您這老主顧了，我哪能一點情面都不講呢。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
陳大江也是老江湖了，對於這種人他非常清楚是什麼德性。
這老傢伙鐵定是中間密下錢了。
具體是多少他也不在乎，反正肯定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就是了。
不僅是之前的定金，弄不好這一次他也想再黑一點呢。
所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陳大江出去問的。
一問的話就露餡了。
到時候那些人還不得炸鍋了啊。
陳大江也笑了起來：「行！那咱就這麼說定了。
不過事先要說好啊。
錢呢是一年一結，我定期也是要檢查成果的。
如果我不滿意的話……那到年底的時候結不結錢的可就不太好說了。」
張老頭一本正經的說：「好說好說！江湖有道義，咱們肯定不會讓活兒差了去的。」
雖然這錢非要憋到十年之後才給有點讓人不爽，但老張頭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呢。
所以無論如何裝比，這臉上的笑容始終還是控制不住的露出來了。
沒辦法，東家給的多。
累成驢也開心啊！
妥了！生意談成！
陳大江樂呵呵的離開。
其實這個他還是跟保險公司那邊學來的。
保險公司賣保險多數都會告訴你每個月投幾塊錢至幾十塊錢，二三十年之後會收穫多少多少錢，而且有了大病之類的還能額外再報銷等等的。
就是憑藉著這些話術讓保險能賣出去。
其實這種方法本身就已經屬於慢刀子割人了。
而未來之所以保險的官司那麼多，保險公司的名聲越來越差，主要原因還在於保險公司就連那些錢都不願意理賠，做得太過份了而已。
陳大江當然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錢他還是會給的。
只不過一下子抻出了十年那他要付出的可遠比實際上要少得多了。
畢竟錢這種東西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貶值的。
十幾年前冰棍論角賣，十幾年後是幾塊錢甚至是幾十塊錢不等。
錢給得越慢，他自然就越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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