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老代的春天（上）
陳大江忍不住問：「葉哥！我……我這有點聽糊塗了。閱讀你是說那個姓包的跟這邊的……姓代的有關係？」
「你也知道這邊老大姓代啊！哈哈……」葉濤笑著說：「怎麼說呢，我們這個代總經理還是挺有能力的。但是吧……壞就壞在他請的這個副廠長身上了。這個女人姓包，就是那個小包的姐姐。那長得叫一個水靈兒啊。特別是那身條……額咳……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當時小鄭和小包兩人不對付，聽說好像還是因為都在追求廠里的一個女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兩人吵起來了。小鄭這肚子裡也藏不住事兒當場就說小包暗中貪廠里的錢。結果小包一聽臉上就掛不住了，帶了一群人就要打小鄭。小鄭當時也是被逼急了，抄起個鐵鉤子就把其中一個人的大腿給劃破了。這不……這見血了……這就得讓警察來解決了。現在人家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葉濤也是個人精，看出陳大江臉色有點不對勁，所以也沒敢太細說。
陳大江現在這心情也是真糟糕啊。
本來還夸代國慶呢，結果搞出這麼一出。
陳大江想了下又問葉濤：「葉哥！那質檢的事兒你再跟我說說唄。」
葉濤看了看遠處：「這樣啊小兄弟！我這呢……馬上要去檢修，也沒時間了。你看看要不然你再問問別人吧。」
葉濤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陳大江這個外來人怎麼對這事兒這麼上心。不會是稅務、工商或是記者啥的來查事兒的吧。
他想走，可惜陳大江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拽住了他袖子：「葉哥……今兒這事兒你還必須得跟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保證你在這廠子裡呆不下去你信不信。」
葉濤臉色也變了。
眼前這小子變臉了。
弄不好自己真是嘴快說多了。
不過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看陳大江這樣子，萬一真有什麼背景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犯不著得罪人家。再說這事兒大傢伙也都知道。
葉濤想了想，說：「那這樣……我說可以，但你可千萬別跟人說是我說的。」
「可以！」陳大江當然同意：「我就是想知道，那質檢部是故意把好的給檢成壞的然後再拿出去私賣？」
「其實吧這玩意主要還要看標準。」葉濤說：「這個東西呢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標準。比如說瓶蓋裂了個小口子，或是瓶身上的商標印歪了點，反正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就是人家肯定是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把這批飲料當成殘次品了。那殘次品當然就要廢掉重做啊。可是如果拿到外面去買，那麼一點點的小瑕疵顧客哪能注意到呢。所以這事兒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我們看見那大卡車一車車的往外運飲料也全沒當回事兒。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對咱們工廠也沒啥損失不是。」
「這還叫沒損失，他們在明偷，不……是明搶啊。」陳大江說完馬上就住口了。
自己好像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職工們並沒有以廠為家。
過去自己聽到過一個非常成功的企業家講過一個故事。說是在明清時代曾經有過一個挺厲害的商人。他為了讓下屬都認真幹活。就把自己生意分出乾股來讓給手下的人。然後那些人認為這生意也有自己的一部份就拼了命的去干。結果那商人非但沒賠，反而賺得更多了。
像現在這種情況，人人都知道，但就是不管。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壓根都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打工者，對於這種得罪人又與自身利益無關的事當然漠不關心了。
見陳大江皺著個眉頭不出聲，葉濤是真的有些怕了。
心裡想著萬一這哥們是什麼調查經濟犯罪的警察的話，那自己剛剛那些話弄不好可能已經讓廠子遇上大麻煩了。
回頭很可能這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陳大江嘆了口氣：「葉哥！今天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工作吧，我會再找你的。」
還找？葉濤這個鬧心啊。不過也不想再跟陳大江在這裡糾纏下去了，急忙離開了。
只不過他轉身走出沒多遠，就聽到身後的陳大江撥通了電話：「餵——代叔……我現在在廠子裡呢，你過來接我一下吧。」
代叔！
這邊的老大可是姓代啊！
不會吧！
一股寒意由背後襲來，瞬間涌遍全身。葉濤感覺自己這次真是惹了個大麻煩啊。
陳大江來到廠區門口，一直等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代國慶開著車過來。
車子停下，代國慶主動從裡面跑下來：「大江啊！來也不提前支一聲，叔好去接你啊。怎麼……你不是在微服私訪吧。」
代國慶這麼做多少有點做樣子的意思。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這邊的主要負責人，能這麼表現也算是給足了陳大江面子。後面那句微服私訪，更是有意抬高陳大江，有點像是拍馬屁的意思了。
陳大江看了眼車裡，還坐著一個穿著廠服的女人，那模樣確實挺俊的，只是看著能有三十多歲了，年紀有點大。不過這歲數配代國慶可是措措有餘了。
陳大江笑著說：「沒有！就是到這邊來談酒店的生意。想著反正沒什麼事兒就過來看看叔。您這看著精神狀態不錯嘛。」
「哈哈……」代國慶笑著拍了拍他：「行了！咱也別在這說，這麼大風呢，先跟我去辦公室。晚上咱就在食堂開個小灶，叔跟你好好喝點。」
陳大江打開車門，然後裝作才看見一樣的問：「這位是……你好！」
那女人也客氣的點了下頭，笑著說：「你就是陳老闆吧。你好，我是這邊的副廠長。我叫包玉。」
「你好！」陳大江跟對方握了一下。
這娘們身上確實有股子令人迷糊的勁兒，難怪代國慶看上了呢。
代國慶也沒過多的介紹，路上簡單跟陳大江談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