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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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飛臉色陰沉,看著地上的一大片血跡。✌🎁 ❻9Ŝ卄𝓾᙭.cØм 👍💲

  可想而知,剛才這一下,小烏下手真不輕。

  杜飛集中精神,再次視覺同步過去。

  卻發現小烏周圍一片漆黑,應該是被塞到什麼裡面。

  因為一點縫隙沒有,杜飛也沒法看見外邊的情況。

  而且小烏應該被打了某種藥,已經昏睡過去,精神波動很弱,杜飛也只能稍微感應到它現在所在的方向。

  杜飛面沉似水,立即騎上車子,順著這個方向追蹤過去。

  這時已經八點多了,胡同和馬路上基本沒什麼人。

  杜飛把自行車騎得飛快,兩邊的景物快速向後掠過。

  杜飛的眉頭緊鎖,時不時感應小烏的方向,很快在前面的路燈下面,看見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人影。

  杜飛的心頭一動,立即減慢了速度。

  在那人的車後架上,馱著一個挺大的木頭箱子,小烏就在裡面。

  再看那人,在路燈下,也是格外清晰。

  藍色的帽,破舊的軍挎包,個頭應該不矮,身形偏瘦削……

  杜飛愈發覺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發現了目標,杜飛也沒立即動手,打算先看看這人要上哪去?抓住小烏究竟想幹什麼?

  是單純看上這隻大貓了,還是別有什麼目的?

  懷著這種心思,杜飛減慢速度,遠遠跟著。

  因為有小烏在,也不怕跟丟了。

  離著足有好幾十米,也不怕被對方發現。

  那人趁著夜色,騎自行車的速度也不慢,不一會兒就出了老城區,沿著阜城門大街繼續往西走。

  大概走了不到公里,停在一片筒子樓下邊。

  這應該是某個工廠的家屬院,但具體什麼地方,杜飛也沒來過。

  那人輕車熟路,在樓下車棚鎖好了車子,拎著車後邊的木頭箱子鑽進一棟樓里。

  因為家屬院裡有路燈,杜飛遠遠看著,也看個清楚。

  片刻後跟過去。

  樓洞裡黑黢黢的,走廊里堆著各種各樣的雜物,使本來寬敞的走廊只剩下窄窄的一條過道。

  杜飛集中精神,感應小烏的位置,順著樓梯來到三樓。

  再沿走廊緩緩走進去……

  這個時候,關著小烏的箱子已經被打開。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映照出一間破舊雜亂的屋子。

  那人一臉興奮,把束縛著小烏的鐵絲網從箱子裡拿出來。

  小烏醒過來,頓時「喵」了一聲,兇狠嚎叫。

  可惜虎落平陽,兇巴巴的卻沒什麼威懾力。

  甚至在那人的軍挎包里,鑽出來兩隻皮毛光溜的紅毛大老鼠。

  其中一隻眼睛裡冒著凶光,竟衝上去一口咬在小烏的身上。

  這老鼠本就比一般的體型更大,兩顆門牙跟鍘刀似的。

  即便小烏皮糙肉厚,這一下也給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立時就淌出不少血來。

  疼得小烏「喵喵」直叫,卻被鐵絲網裹著,跟一條上岸的鯉魚似的。

  另外一隻老鼠,這對此沒什麼興趣,轉身跑到窗邊的一個水盆位去喝水。

  而抓住小烏那人,卻是嘿嘿一笑。

  也不理會一貓一鼠在屋裡折騰,摘下軍挎包和帽子,掛在門上。

  然後轉身到裡邊,在臉盆里洗了洗手。

  打開旁邊的柜子,裡邊竟擺著好幾十個瓶瓶罐罐。

  這人拿出一個瓶子,裡邊裝著淺綠色的藥水。

  又取了一個玻璃針筒,從裡邊抽出一點藥水,裝上一根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針頭。

  看那樣子,大概又想給小烏扎一針。

  而在這時,小烏那邊又給那隻大老鼠咬了好幾口,渾身鮮血淋漓的。

  這人看著,不由得皺了皺眉。

  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嗚嗚」吹了兩聲。

  那隻老鼠驀的一顫,似乎十分害怕哨聲,立刻瑟縮到旁邊。

  這人吐掉哨子,拿著針筒正要繼續走過去。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這人腳步一頓,不耐煩的問了聲「誰」?

  門外邊傳了一個比他更橫的聲音,沒好氣兒道:「快開門,查電錶的,有人舉報,你們家偷電~」

  這人聽了一愣。

  心說誰這麼缺德,自個啥時候偷電了?

  不過他也沒懷疑別的。

  至少這說話口氣,的確像電業局的。

  「您稍等,我穿下衣服。」這人應了一聲,趕忙又吹了一下哨子。

  那兩隻紅毛大老鼠立即鑽進了床底下。

  隨後抓起小烏,又給塞回箱子裡。

  唯獨地面上沾了一些血,不過看了看手上抱著的紗布,他也有了解釋。

  沒去處理血跡,直接過去開門。

  「同志您好,是不是搞錯了,我……」這人一邊開門,一邊笑呵呵解釋。

  卻不成想,門剛打開,話沒說完,迎來的卻是一隻拳頭,整整打在他鼻樑子上。

  這人直接被打的凌空倒飛!

  緊跟著杜飛閃身進來,砰的一聲,反手關門。

  面前那人已經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好像開了油醬鋪……

  這讓杜飛頗有些『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感覺。💣☆ 6➈sⒽᑌ𝔁.ςᗝ𝔪 🍩♤

  可惜面前這『鎮關西』忒不經打,挨了一拳就躺地上裝死。

  杜飛卻是小心謹慎,深諳那些粗心大意,又被反殺的經驗教訓。

  跟著上去一腳,咔的一聲,踢斷了這人的腿骨。

  陡然劇痛,頓時令這人張開大嘴想要慘叫。

  卻被杜飛從旁抓過一條不知多久沒洗的破手巾,狠狠塞到嘴裡,把叫聲堵回去。

  這才騰出手來尋找小烏。

  看見剛才自行車馱回來的的箱子。

  過去掀開蓋子,小烏果然在裡邊。

  杜飛鬆一口氣。

  小烏看見杜飛,可憐巴巴的「喵喵」直叫,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隨即杜飛也看見小烏身上的傷口,連忙用手一扯,將鐵絲網扯斷,把小烏放出來。

  這下小烏出來,猶如猛虎出籠。

  喵嗚一聲!

  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猛地就鑽進了床底下。

  跟著就聽一陣「吱吱」老鼠慘叫。

  轉眼小烏再出來,已經叼出剛才咬它那隻紅毛耗子。

  這大耗子軟趴趴的。

  小烏的犬牙直接刺穿了它的脊柱,當場就領了盒飯。

  另一隻老鼠也沒倖免。

  被小烏抓著,鋒利的爪子嵌進肉里,也從床底下給拖出來。

  大概是剛才沒上來咬小烏。

  小烏對這老鼠也算是手下留情,並沒立刻弄死。

  杜飛見小烏報了仇,身上還在流血,立即收進隨身空間治療。

  至於那隻奄奄一息的紅毛耗子。

  杜飛也沒浪費,也給收了進去,正好回頭弄到水塔那邊去當苦力。

  隨後才看向被打倒在地的那人。

  剛才杜飛出手不輕。

  這人腿斷之後,直接暈厥不醒,現在還沒緩過來。

  杜飛伸手抽出這人褲腰帶,倆手綁上,打個死結。

  在捆綁的時候,大概翻身碰到了被踢斷的那條腿,這人哼哼一聲,竟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晃著膀子掙扎,卻發現手被綁在後頭。

  再定睛一看,總算認出杜飛,頓時臉色一變,想要張嘴說話,無奈嘴裡還塞著餿哄哄的臭手巾。

  杜飛瞅他一眼,眼神相對,皺了皺眉,隨手揪掉手巾,冷冷問道:「你認識我?」

  這人三十多歲,長得有點尖嘴猴腮,但也算不上難看。

  杜飛隱約想起,好像前幾天早上上班,在四合院門口見過這人。

  剛才通過視野同步,還看見這人吹哨控制老鼠。

  猜到張姐愛人同事看見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現在想起來,多半那天小烏在儲糧庫大發神威,讓這人給瞧見了,這才盯上小烏。

  而這人咽口吐沫,滿嘴的血腥味。

  沒回答杜飛的問題,但也沒有大喊大叫。

  杜飛見他不吱聲,也沒再問。

  而是拿起了那個軍挎包,把裡邊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

  裡邊的東西不多,卻讓杜飛找到了一張圖書館的借書證。

  杜飛拿著借書證,心說:「人不咋地,還特麼挺愛學習!」

  又看那人一眼,冷哼道:「張鵬程~名字倒是不錯,卻是個偷雞摸狗的。」

  那人咬咬牙,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杜飛救回了小烏,也沒打算再跟著人交流。

  既然他不說話,索性又把那條餿手巾塞回去,又找了一條更長更粗的繩子,把這人給五花大綁了,最後拿掉那隻掛掛在脖子上的黑色金屬哨子。

  直到這時,這人才真慌了。

  在地上拼命掙紮起來。

  可惜根本沒有用,他現在不僅腿斷了,上身還全被綁住,每動一下,都是劇痛。

  而杜飛也猜到他剛才的心思。

  他看出杜飛肯定要去叫人,心裡盤算著只要杜飛走了,就能通過哨子操縱老鼠,咬開綁他的繩子。

  雖然那兩隻紅毛耗子都被小烏幹掉了,但杜飛估計這人肯定還有別的老鼠。

  只是他沒想到,杜飛早就知道他的秘密,直接拿走了最關鍵的哨子。

  杜飛嘿嘿一笑,轉身出門下樓,騎上自行車直奔汪大成家去。

  然而,就在杜飛走後。

  被捆在地上的張鵬程,竟然露出一絲冷笑,眼神陰鷙的強忍著腿上的疼痛,在地上翻滾一圈,來到床底下。

  把腦袋伸進去,窸窸窣窣的,不大會功夫,竟然讓他叼出一枚同樣款式的哨子。

  只不過之前被杜飛拿走的是黑色的,明顯有些年頭,十分古拙。

  這枚卻是銅的,全新鋥亮,是嶄新的。

  張鵬程立馬「嗚嗚」吹了兩下。

  轉眼就從屋子的角落鬼鬼祟祟的鑽出一隻黑毛的大耗子。

  不過這耗子明顯不太聽話,被哨音叫出來,這看看,那看看。

  張鵬程忙又吹了兩聲,那耗子這才爬過來開始嗑繩子……

  另外一頭,杜飛騎著車子,徑直向汪大成家去。

  這一路距離不近,令他不禁懷念起手機來。

  等到汪大成家,把情況一說。

  汪大成倆眼珠子一下就瞪起來:「兄弟~你沒開玩笑!真抓著那個能控制耗子的人了?」

  杜飛道:「汪哥,這種事兒我能拿你開涮嘛?趕緊的,別廢話,那孫子有點邪性,別再讓他跑了。」

  汪大成也反應過來,能吹哨子控制老鼠,的確有點邪性。

  但他也是老公安了,並沒不管不顧直接跟杜飛去,立即上屋裡去打電話。

  汪大成還沒成家,跟他父母住在一起。

  杜飛之前來過一趟,自打汪大成升了隊長之後,因為工作需要家裡也通了電話。

  他連忙給局裡打個電話,叫了兩個值班的同志,還要了一輛車。

  隨後杜飛跟汪大成就上外邊等著。

  不大一會兒,一亮軍綠色的212吉普車「嘎吱」一聲剎車,停在了跟前。

  裡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個姓張,一個姓趙。

  杜飛瞅著都有點眼熟,在汪大成辦公室見過。

  打開後備箱,把杜飛自行車放上去。

  隨後上車,一溜煙的沖向西城外。

  十多分鐘後,汽車停在那棟筒子樓下面。

  四人下車,一陣風似的衝上三樓。

  然而,當打開那間房門,卻愕然發現屋裡空無一人!

  燈還亮著,地上留著大片血跡。

  有些是小烏的,但大部分是張鵬程的。

  還有被老鼠嗑斷的繩子和褲腰帶。

  汪大成臉色一變,看向杜飛。

  剛才杜飛還說,這人邪性,怕他跑了,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杜飛也皺了皺眉,卻並不慌亂,沉聲道:「汪哥,你放心,我踢斷了他的腿,他跑不遠!」

  汪大成微微一愣,本來還有些鬱悶,沒想到杜飛做得更絕。

  一旁跟來的兩人也振作起來,忙道快追。

  汪大成卻相當冷靜,沒好氣道:「追什麼追,腿斷了能跑哪去,半夜三更的,單腿蹦出去?疼不死他!要我說,這人多半還在這棟樓里,咱們真追出去,才是讓他蒙了。」

  說完又開始分派任務:「小趙,以防萬一,你立刻上居委會,讓聯防隊的人負責搜索外邊,專找受傷瘸腿的。」

  「是~」小趙打個立正,立馬沖了出去。

  汪大成又道:「小張,你下樓看看,確認這棟樓有幾個出口,給我把口子守住,注意別驚動住戶,我們人少,一旦亂了,控制不住局面。」

  「明白!」小張看起來比小趙更機敏,任務相對也更難。

  最後剩下杜飛,汪大成道:「兄弟,走~咱倆上樓看看。」

  杜飛應了一聲,跟在汪大成身後。

  心裡也是嘆服,汪大成不愧能得秦科長器重,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隊長,的確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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