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內。💔🐉 ➅❾ˢⓗⓤX.Ćσ𝐦 💔🍓
半夜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靜謐的好像一座空城。
只有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兩條十字交叉的主幹道。
龍永麟把車開到市局門口。
杜飛下車,讓他倆跟慈心在車上等著,自己走進樓里打算去找陳中原。
自從朱威出事後,陳中原就住在了單位。
出了這種事,不管有沒有用,必要的態度必須有。
自個領導孩子生死不知,你卻天天回家睡大覺,那純粹是找不自在。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
剛一進樓,裡面竟然亂鬨鬨的,比白天還熱鬧。
杜飛皺眉,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
剛才發現那隻狐狸之後,他就把小烏和留守的烏鴉都調了過去。
原以為市局這邊不會有事,現在看來還真出問題了。
杜飛在這裡沒有熟人,只能先去找陳中原。
在樓門口登記,收發室的人打電話上去。
不一會兒,一個不到三十的青年從樓上小跑下來,正是陳中原的秘書。
「杜處長,您好~」王秘書打聲招呼,跟收發室的人點點頭,把杜飛帶了進去。
杜飛問道:「怎麼回事,大半夜來這麼多人?」
王秘書苦笑道:「是出了點事兒,您還是等下問陳局吧。」
杜飛「嗯」了一聲,沒有為難他。
不一會兒來到樓上辦公室。
剛打開門就從裡邊湧出一股濃煙。
屋裡不止陳中原一個人,還有兩個老煙槍,仨人吞雲吐霧。
其中一個杜飛還見過,正是白天來的時候,偶遇的那位副局。
杜飛雖然抽菸,也不太在乎二手菸。
但這屋裡是真進不去人了。
陳中原沒想到杜飛會連夜回來,剛才接到電話已經打算結束談話了。
最後說了兩句,就把那兩人送出辦公室外。
杜飛跟他們點點頭沒吱聲。
直至二人各自回了辦公室,才在走廊上問道:「三舅,啥情況?」
陳中原也沒回滿是煙霧的屋裡,嘆口氣道:「剛才,胡靜死了~」
杜飛一愣,不可思議。
晚上偷偷來那隻狐狸已經被小烏擊退了,胡靜還是死了?
「怎麼死的?」杜飛不由追問。
陳中原搖頭道:「問題就在這兒,她關的好好的,沒有跟任何人接觸……」
杜飛也有些疑惑。
那隻狐狸一進來就被小烏揍個半死,根本沒機會去殺胡靜。
胡靜是怎麼就死了?
難道馬三妹暗中還有別的手段,還是別的什麼人不想讓她說話。
亦或是……不想讓她透露朱威的下落?
杜飛思忖著,卻並沒有著急。
如果只有一個胡靜,她突然死了,的確很棘手。
但現在已經發現了馬三妹的落腳點,胡靜死不死也沒那麼重要了。
等杜飛把情況一說,陳中原也吃了一驚:「你說什麼?找到馬三妹了!」
杜飛點頭:「我連夜回來,就是想找您去抓人。」
「太好了!」陳中原一拍大腿,只要抓住馬三妹,朱威就有著落了。💘☜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立即找來幾名可靠的人手,一路興匆匆的跟著杜飛他們來到馬三妹落腳的地方。
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杜飛去動手。
指明了哪棟房子,十幾個身手矯健的刑警配合默契的衝進了院子裡。
跟著一陣雞飛狗跳。
等杜飛和陳中原幾個人進去的時候,之前通過視野同步看到的,救起狐狸的一男一女,都被銬住,蹲在地上。
杜飛瞅了一眼。
陳中原則找人問道:「確認身份了嗎?」
剛才帶頭衝進去的中年刑警敬個禮道:「報告,男的叫劉小勇,女的叫馬三妹。」
杜飛暗暗鬆一口氣。
確認是馬三妹就好。
之前他雖然猜到這女人十有八九是馬三妹,但在最終確認之前,仍然存在變數。
這時馬三妹也看到了陳中原,急忙叫道:「陳局,是不是誤會了?我是義縣的馬三妹,之前您去縣裡檢查工作我們還見過,當時咱們葛委會的張副主任也在……」
馬三妹雖然有許多鬼蜮伎倆,但那種東西都上不得台面。
現在這種情況,除非她豁出一切,什麼都不要了。
否則,只要心裡還有牽掛,就只能束手就擒,再想別的辦法。
顯然馬三妹還沒有奮不顧身的覺悟。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到了這時候還在試圖跟陳中原拉關係。
並且搬出張副主任來,奢望陳中原有所忌憚。
杜飛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往前走了兩步,開門見山道:「朱威在哪兒?」
馬三妹一愣,眼眸中閃過一抹愕然。
杜飛冷笑道:「愚蠢,你以為弄死了胡靜就能殺人滅口了?」
馬三妹有一絲慌,隨即色厲內荏道:「你是誰?不要血口噴人……」
通過她的第一反應,杜飛篤定胡靜八成是她殺的,只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但那不重要,杜飛不是公安,不需要證據什麼的。
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失蹤的朱威。
杜飛轉而跟陳中原道:「三舅,你先帶人出去一下,我跟她單獨談談。」
陳中原「嗯」了一聲,直接把手一揮,帶人出去。
連跟杜飛一起來的龍永麟、黃宇也給帶了出去。
轉瞬擠的滿滿當當的屋子裡,就剩下了杜飛和慈心。
被反剪雙手銬住的男人有些慌,倒是馬三妹還沉得住氣,還在碎碎念。
說她真不知道朱威在哪兒,說是搞錯了,要見張主任。
杜飛也不理會,在屋裡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那隻狐狸。
那隻狐狸雖然受了重傷,但這種成了氣候的東西絕對不能小覷。
萬一那傢伙躲在暗處在,搞一點小動作,就算杜飛不怕,卻難保別人不出問題。
杜飛心念一動,立即讓小烏做好準備,小黑2號則在空中盯著,發現那隻狐狸立即去解決掉。
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小烏的獵物,要不是杜飛攔著,早在市局那暫,就把它咬死了。
做好這些布置,杜飛才看向馬三妹。
也沒再浪費口舌,直接心念一動,讓慈心去。
慈心面無表情走過去。🐝👤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馬三妹本能的害怕。
從剛才眾人進來,她就注意到了跟在杜飛身邊的慈心。
一個是一大幫老爺們兒,就這一個女人。
另一個則是她隱隱在慈心身上感應到了發自內心的畏懼。
那種情形就像老鼠害怕貓一樣。
慈心往前走了兩步,把她嚇得直往後縮,顫聲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慈心從不浪費唾沫,只管聽杜飛的命令。
來到馬三妹面前,飛快伸手點了兩下。
這兩下似輕實重,兩下就把馬三妹的鎖骨點折了。
一陣劇痛襲來,馬三妹瞪大眼睛,剛要發出悽厲叫聲,又被慈心在咽喉處點了一下。
慘叫聲還沒發出就戛然而止。
再加上雙手被拷在身後,維持不住平衡,直接用臉著地,鼻血橫流,異常狼狽。
杜飛不慌不忙,等她稍微適應了疼痛,再次問道:「朱威在哪兒?」
馬三妹灰頭土臉,卻仍嘴硬:「我真不知道,你這是濫用私刑,你……」
杜飛懶得聽廢話,直接讓慈心再動手。
剛才朱婷出的事,已經耗盡了杜飛的耐心。
要說對身體結構了解,慈心甚至超過那些醫學院的高材生。
怎麼讓人更疼,怎樣會麻癢酸脹,生不如死……
偏偏馬三妹被封住喉嚨,只能說話不能大聲慘叫,再疼也得憋著。
等慈心停下來,她跟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仿佛死了一樣。
杜飛卻沒再問她,轉而看向那個男的,澹澹道:「你,告訴我,朱威在哪兒?」
劉小勇驀的一哆嗦。
剛才他全程看著馬三妹的慘狀,只覺心驚膽寒。
現在居然輪到他頭上了。
劉小勇連忙哀求:「領導!政府!我……我真不知道呀!我就是……」
杜飛沒興趣聽他找藉口,沉聲道:「你也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小勇如遭重捶,眼看著慈心要朝他來,又看看悽慘的馬三妹。
他的大腦飛快轉動,試圖找到自救的辦法。
終於,讓他想起一個細節,連忙叫道:「等等,等等!我想起來了!她昨天去過青年公園……」
杜飛皺了皺眉,他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個青年公園在什麼地方。
劉小勇則大聲道:「肯定在那兒,青年公園地下有個防空洞。」
在劉小勇說話的時候,杜飛沒看他而是一直盯著旁邊的馬三妹。
儘管在拼命掩飾,但馬三妹聽到『青年公園』的時候,不免微微動容。
哪怕只是一瞬間,仍被杜飛捕捉到了。
之前杜飛就曾懷疑,朱威失蹤後並沒有離開市里。
雖然胡靜說青岩寺,但有效信息太少,並沒有明確表述,朱威就在青岩寺。
況且,胡靜在馬三妹這裡,也就是一個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她所認知的東西未必就是真的。
至於朱威是不是在青年公園的防空洞裡,直接讓人去看看就是了。
杜飛立即來到外邊,低聲跟陳中原道:「三舅,青年公園您知道在哪兒不?」
陳中原眼睛一亮,立即點頭:「離這兒不遠,往東三條街。」
杜飛道:「您讓人去那邊看看,有個防空洞好好搜查搜查。」
陳中原心頭一動:「給你留倆人,那邊我親自帶人去。」
杜飛明白陳中原的意思。
如果朱威真在防空洞裡,第一個感到現場也是一份功勞。
杜飛不需要這種功勞,陳中原卻多多益善。
隨後陳中原帶人走了,剩下兩名年輕公安,還有龍永麟和黃宇。
杜飛跟他們交代兩句,轉身又回到屋裡。
剛才只是問了朱威,杜飛真正關心的問題還沒問。
馬三妹的上級,這次真正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回到屋裡,馬三妹還在地上躺著,剛才的劇痛舒緩了一些。
看見杜飛,她眼眸中閃過一抹怨毒,轉而又是畏懼。
杜飛並不在意她的情緒,開口問道:「誰讓你綁架朱威的?你上面是什麼人?」
馬三妹偏過頭,有氣無力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從來沒綁架,上面更沒有人。」
杜飛輕「哼」了一聲,又看向劉小勇,揚了揚下巴在:「你呢?還有什麼說的嗎?」
劉小勇本來就被嚇破膽了,再加上剛才已經開了頭,索性破罐子破摔:「領導,兩個多月前,有人到青岩寺找過她。」
說著瞥了一眼馬三妹,迎上對方的眼光,立即扭過頭,接著道:「我是聽山上一個熟人說的,那人神出鬼沒的,好像從南方來的,說話口音很奇怪……」
杜飛眼眸低垂,仔細聽著。
根據劉小勇的描述,上山找馬三妹的,還真是張大師。
口音,長相,做派,都能對號入座。
唯獨杜飛有些奇怪。
馬三妹不是一般人,憑什麼乖乖聽張大師的?
杜飛不由得想起,上次張大師拿出來的『長生藥』。
難道馬三妹是被那東西忽悠上賊船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大師現在在哪兒?
杜飛看向馬三妹道:「怎麼?到現在還要負隅頑抗下去嗎?剛才你也看見了,你不說,有人說。況且……你以為那個所謂的『長生藥』真能長生嗎?」
馬三妹赫然變色,忍著鎖骨骨折的劇痛,拼命抬起頭,顫聲道:「你~你怎麼知道!」
杜飛冷笑道:「當然是他來找我,被我拒絕了。不過是一個蟲子卵做的蠱丸罷了,旁門左道之法,竟也妄想長生。」
馬三妹的臉色更白。
當杜飛說出『蟲子卵』的時候,她知道杜飛並非信口雌黃。
是真見過張大師的長生藥,還知道其中的原理。
杜飛又道:「你應該是馬家弟子,怎麼也會信了這個?」
「我……」馬三妹悶頭不做聲,她當然知道張大師所謂的長生藥是蠱丸。
裡邊藏著蠱蟲的幼蟲,吃下去也不是真長生,只是與蠱共生。
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說是旁門左道都是抬舉。
但她卻沒有選擇。
與蠱共生最起碼還能活下去,哪怕變成怪物,至少還活著。
想到這裡,馬三妹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即便狂笑牽動傷勢,傳來劇痛她也渾不在意。
直至笑的上不來氣,突然戛然而止,大叫道:「我不服!我馬三妹平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出馬之後,問卜看病,造福鄉里,積攢了多少功德!你去縣裡鄉里問問,我看過多少人,救過多少人!就算沒錢,一個饅頭,就可充作診費。我自問不愧於心!可為什麼……我閨女會得絕症!」
杜飛皺眉,倒是不知道馬三妹還有這種故事。
馬三妹淚流滿面,仍倔強道:「我一輩子救了那麼多人,到頭來救不了我親閨女!這是什麼道理?什麼天理循環,都是特麼狗屁!」
杜飛大概明白了。
馬三妹要那種長生藥不是自己用,而是給她閨女用。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話說回來,屁股決定腦袋。
就算馬三妹有一萬種理由,敵人就是敵人。
杜飛沉聲道:「張大師在哪兒?」
馬三妹抿著嘴唇,沉默幾秒道:「把我閨女帶走,我把他交給你。」
杜飛皺眉。
聽馬三妹的口氣,張大師竟然在她手裡。
上次在香江,張大師展現出的實力可不弱,反而是馬三妹,雖然手段不凡,卻並不擅長戰鬥。
而且,把她閨女帶走是什麼意思?
馬三妹知道杜飛肯定有疑問,解釋道:「我知道朱威的背景,這次捅了馬蜂窩,肯定活不了了。我死了之後,冬梅在縣裡肯定不好過……」
「冬梅?」杜飛詫異道:「馬冬梅是你女兒?」
白天去義縣,聽史支書提過馬冬梅,說是馬三妹的侄女。
怎麼在她嘴裡又成閨女了?
馬三妹苦笑,並沒有解釋。
閨女跟她姓馬,對外還說是侄女,明顯另有內情。
杜飛對她的私事沒興趣。
聽她繼續道:「冬梅吃了蠱丸,犯了馬家忌諱,有我在還能護著她,如果我不在了,馬家容不下她。」
說著她看了看一旁的慈心,轉又看向杜飛:「我雖然看不出你修的是什麼法門,但能收服此等護法,想必非同俗流。」
杜飛情知她誤會了,自己修個狗屁的法門,全仗著隨身空間。
馬三妹看向慈心:「冬梅天資不錯,現在又與蠱共生,異乎尋常,悉心培養,將來實力未必在她之下。」
杜飛一聽這個,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現在他身邊得用的也就一個慈心,尹格爾遠在非洲。
丁思甜勉強能算半個。
如果馬冬梅真像馬三妹說的,將來實力能達到慈心的水準,收到身邊豈非撿了大便宜。
就算馬三妹說的誇張,實力打個折扣也不虧。
總之,這筆交易絕對不虧。
而且杜飛有些好奇,馬冬梅與蠱共生後,會是什麼狀況。
最主要的是,杜飛不想糾纏,儘快找到張大師才是正事。
至於馬冬梅,帶到京城就帶到京城,不差多一口吃的。
到時候,能用則用,不能用便只當養個閒人。
杜飛正色道:「好,我可以答應你。」
馬三妹鬆一口氣,這是她當前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末了也沒提杜飛如何保證之類的話,直接道:「他在二醫院,就在青年公園旁邊,住院部二樓,化名王建軍……」
杜飛一愣。
他猜測過張大師躲在什麼地方,沒想到這貨腦迴路清奇,居然跑去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