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子雖身懷異能,但性格頗為輕浮,應讓其再歷練幾年,不可封賞太過。」左相李琛率先開口,在座幾位大臣有人點頭表示贊成。
「陛下,臣有個想法。」
「郭愛卿有何高見啊?」
兵部尚書郭槐起身拱手道:「陛下,當前燕國與我朝開戰在即,不如賞他個侯長,讓他去前線傳遞軍情,既可磨礪他的性子,又能發揮他的特長。」
嘉泰帝猶豫了一下,郭槐與趙雍私交甚篤,保不齊他會公報私仇。嘉泰帝瞟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內侍總管魏慎,魏慎微微點頭。
「好,大伴,就照郭愛卿說的辦,你去宣旨吧,順便再賞點金銀給他。」
「遵旨,奴婢告退。」魏慎轉身離去。
鄭方還在幻想著皇帝會賜予厚賞,魏慎帶著一個捧著托盤的隨從走進了值房。「鄭方聽旨。」
鄭方聽完嘉泰帝的旨意,整張臉都垮了下來,「老子特麼真被送去前線了。」
系統:【你自己立的flag,你怨誰】
「鄭方,你趕快回去準備一下,三日之內必須啟程奔赴邊關,要是誤了期限,誰都救不了你。」魏慎遞給鄭方一塊腰牌,他的隨從把托盤遞給鄭方「這是你的腰牌,這些是陛下賞給你安家的費用,以及路上的盤纏,你都收起來吧。」
魏慎剛要離開,鄭方趕緊把他攔住,「這位…公公?」
「何事?」
「小人現在算不算入了軍籍了?」
「當然 ,你不但入了軍籍,還是個侯長,大概相當於正八品吧。」
「那小人和小人的娘親是不是可以脫離奴籍了?」
「你拿著腰牌去戶籍所在縣衙,馬上可以改戶籍,如果有人為難你,你報咱家的名號。」
「不知公公高姓大名?」
「記住了,這是內侍府總管魏公公。」
「多謝魏大人。」鄭方一揖到地。
看著鄭方離去的身影,魏慎對隨從吩咐道:「去,看著點他,晚些回來稟報。」
鄭方興沖沖走到京城門口,丟了一塊銀子給城門校尉,「老子要去前線了,沒時間請你喝酒,你自己去吧。」「你特麼是誰老子?」城門校尉笑罵了一句,心中卻對鄭方大生好感,這位小爺是個說話算話的主。
回到驛站,鄭方又從懷裡抓了幾塊銀子丟在桌上,掏出腰牌曬了曬,「這些錢請大伙兒喝酒,老子要去前線了,多謝諸位平時的照顧。」
一眾驛卒紛紛圍上來恭喜鄭方,曹驛長則是滿臉尷尬,鄭方塞了塊銀子給他,又在他肚子上不輕不重的搗了一拳,「我知道你是被人指使的,我不怪你。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後會有期。」
鄭方回到家,想把娘親接出來,一起去改戶籍,誰知剛到門口,又被周宏攔下來了。不但他的兩個跟班在,連劉管事都跟著一起。
「拿來吧。」周宏伸出一隻手。
「拿什麼?」這回鄭方有了底氣,完全不把周宏放在眼裡。
「你小子真特釀的不長記性。」兩個跟班沖了上來,揮拳就打。
鄭方一低頭閃過,直接一個頭槌重重的砸在其中一個跟班的下巴上,只聽『喀啦啦』一陣響聲,那個跟班吐出一口鮮血和半嘴牙齒。鄭方緊跟著一個沉肩撞在另一個跟班的胸口,『喀拉』一聲,不知斷了幾根肋骨。
「啊…打死人啦!」看到兩個跟班倒地,劉管事嚇得臉色蒼白,放聲尖叫。鄭方上前一把掐住劉管事的脖子,將他重重的慣在地上,再抬起右腳用力一踩,『跨啦』一聲,劉管事的左腿應聲而斷,「上次你推了俺娘一把,讓她頭上磕破個口子,這一腳是替俺娘踩的。」
「住手!」一聲怒喝傳來,宅子裡所有下人把鄭方團團圍住,家主周軒和主母周吳氏走出主屋,對鄭方怒目而視。
周宏看到父母來了,剛想轉身躲到他們後面,被鄭方一把扯住頭髮拉倒在地。
「方兒~」得到消息的鄭氏披頭散髮的跑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幾欲昏死過去,不知道平日素來溫順的兒子,為何今日如此暴虐。
「娘,你過來。」鄭方微笑著向鄭氏招招手。
「鄭方,你好大的膽子,當眾毆打家僕,還挾持未來的家主,你想造反嗎?」周吳氏率先發難。
「你說什麼?」鄭方挖了挖耳朵,扶住走過來的母親,抽出一把刀,拍了拍周宏的臉頰,「你特麼有種讓那個表子再吼我一句試試?」話未說完就聞到一股騷味,原來周宏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圍觀的家丁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鄭方,不知道這矮胖子今天發的哪門子神經。
「鄭方,你身為一介賤奴,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家法嗎?」
周軒還想擺出家主的架子,『啪嗒』一塊牌子落到周軒跟前,「家法大的過國法?」
周軒撿起來看了一眼,蹬蹬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侯…侯長?」他一個書吏才不過從八品,鄭方的品級已經在他之上了。
鄭方拉起周宏啪啪扇了十幾個耳光,「住手,你快住手啊!」周吳氏幾次想衝上來搶人,都被身邊的家丁拉住了。鄭方手起刀落剁掉周宏一根小指,周宏立馬像殺豬一般放聲嚎哭。鄭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轉頭對周吳氏說:「趕緊的,把老子娘親的契書拿來。」
周吳氏趕緊跑回房內拿出鄭氏的契書,哆哆嗦嗦的遞給鄭方。鄭方接過看了一眼,隨手塞進懷裡,拖著周宏來到周軒面前,一把搶過腰牌,把周宏扔在周軒面前,「老子剁你兒子 一根手指,以後他就沒資格參加科舉了,這是為了出老子這些年的惡氣。」鄭方從懷裡拿出一小塊金子丟給周軒,「這是還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老子知道驛卒這份差事你給曹驛長塞錢了,沖這一點情分,老子不為難你。」
「娘,我們走。」
「方兒,娘回去收拾一下。」
「娘,那些破爛咱不要了,兒子現在有錢,出門就給你做新衣裳去。」
「誒。」鄭氏捋了捋頭髮,抹了抹眼淚,開心的跟著兒子走出了這個讓她蹉跎半生的周家。
魏慎看著手裡的密報,「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意思,派兩個人護著他,別讓他死在邊關,他對陛下還有大用。」
「是。」一道黑影閃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