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子要去給他們留點記號

  兩天之後,鄭方已經來到了森林西北角的邊緣地帶。

  系統:【小心,天上有兩頭獵鷹,你可以試試你的投槍技術了】

  鄭方眯著眼抬頭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天上很高的地方有兩個小黑點。

  「尼瑪,這個距離弓箭都夠不著,除非給老子一把狙擊槍。」

  系統:【你投一個試試】

  鄭方將信將疑的削了一根樹枝,助跑兩步朝著黑點用力一扔,『嗖』看到扔出去的樹枝從兩個黑點中間穿過,又向上飛了一段才開始下墜,鄭方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

  「系…系統大爺,您老這是開掛了?」

  系統:【這也是本大爺升級附帶的技能,可以把你的速度附加在投擲物上】

  「可是老子投不中也沒用啊。」

  系統:【你怎麼這麼笨呢,你不會扔一把上去】

  鄭方如遭五雷轟頂,還能這麼玩吶?他興沖沖的削了一堆樹枝,都是三尺長短,比筷子略粗。

  他抓起一把,像第一次一樣,助跑兩步扔了出去,一隻獵鷹慘叫一聲,從空中墜落,另一隻驚慌失措,扇了下翅膀向遠處飛去,鄭方趕緊又投出一把,剩下的那隻也沒有逃脫被洞穿的命運。

  系統:【有人過來了,撤吧,從森林北面出去,那裡有條大河】

  鄭方離開沒多久,幾匹快馬跑到獵鷹墜落的地方,「秦爺,這…這是樹枝?」其中一位騎士撿起死鷹,不可思議的看著領頭的獨眼老者。

  秦爺臉色鐵青,這兩頭獵鷹是家主的心頭肉,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樹枝打下來了,只怕說出去也沒人會信。「此人是個絕世高手,不知道咱們是不是什麼時候無意中得罪了人家。」

  「秦爺,那小胖子咱還抓不抓?」

  秦爺略一思忖,「等另一邊消息傳回來再說。」

  此時的鄭方已經跳在河裡痛快的洗著澡,剛才用剩下的幾根樹枝被他拿來叉了幾條魚,準備洗完了飽餐一頓,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吃過熟食了。

  系統:【過了這條河,再往北不到二十里,就是燕國邊鎮】

  「那感情好,老子吃飽之後過去給他們留點記號。」

  鄭方洗漱停當,用匕首颳了刮臉,把舊衣褲舊鞋子一把火點了,烤起魚來。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飄散開來,鄭方食指大動,正要大快朵頤,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位後生,給老頭子留一口。」

  鄭方回頭一看,一個老漢趕著幾隻羊,慢慢朝這邊走來。

  「系統大爺,這老頭什麼路數?」

  系統:【尋常百姓而已】

  「老丈,過來坐,老…小子請你吃魚。」鄭方熱情的招呼了一下。

  走到跟前鄭方才發現那老漢風塵僕僕,頗為狼狽。他坐到鄭方邊上,接過鄭方遞來的烤魚,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條魚下肚,老漢似乎緩過來了,才慢慢和鄭方攀談了起來。

  老漢姓馬,住在燕國邊鎮旁的村莊裡,前幾日放羊的時候走丟了一頭。老漢一路尋了過去,結果迷失了方向,在荒無人煙的邊境上轉了兩天,早已飢餓難耐,要不是遇上鄭方,恐怕要交代在這裡了。

  「老丈,再來一條,不夠小子再去抓。」鄭方又遞了一條魚過去。

  老漢千恩萬謝,對鄭方大生好感。吃過三條魚,老漢終於飽了,「後生,你不是燕國人吧?」

  「不瞞老丈,小子是成國人,被朝廷徵發到邊鎮修城牆的。小子怕死,尋個機會偷跑了出來,跑著跑著不知道怎的就到了這個地方。」

  老漢點點頭,他看鄭方矮墩墩的還有點憨,確實不像個當兵的,更不可能是細作。「後生,接下來你想做啥?」

  「老丈,小子想找個地方尋份活計,只要不打仗就行。」

  「那好辦,前面就是燕國邊鎮武平,你要是願意干力氣活,在哪裡找份活計不難。」

  「那感情好啊,就是不知道城門守衛會不會把小子抓起來。」

  「哈哈哈哈,那不是巧了嗎,老漢有個侄子就在那兒當差,到時候老漢請他給你弄個路引。」

  「多謝老丈。」

  休息好了,鄭方跟著老漢向武平而去,走到差不多能看到武平的地方,老漢和鄭方商量了起來,「後生啊,先到老漢家裡去一趟吧,明天老漢再送你進城。」

  鄭方沒覺得有啥不妥,跟著老漢一起回了家。

  「老婆子,我回來了。」

  「死老頭子,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算了。」一個老婦拎著擀麵杖,從屋裡衝出來抬手要打,看到站在一邊的鄭方,尷尬的拼命在圍裙上搓手,「老頭子,這後生是……」

  「哎呀,老婆子,要不是這個後生,你就見不到我嘍。」老漢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老婦一下子對鄭方熱情了起來,「後生誒,屋裡坐,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啊,我給你蒸饃去。」

  鄭方久違的吃到一頓豐盛的晚餐,老漢家裡還算殷實,有牛有羊有雞有鴨,老婦為了招待鄭方特意殺了只雞。

  吃過飯,收拾停當,老婦拿出一把尺子,比了比鄭方的身材,叫他把衣服褲子都脫了拿到燈下改了起來,「多大個娃娃了,穿衣服都不會,勒在身上你也不難受,搞得像是偷來的一樣。」

  鄭方和老漢交換了一下眼神,嘿嘿乾笑兩聲。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明,老漢要帶鄭方進城,老婦萬分不舍,一再囑咐鄭方有空來家裡坐。衣褲已經改好,鄭方穿著正合適,老婦又遞給他一包幹糧,全是白面饃饃,是她花了大半夜蒸出來的。鄭方兩眼一紅,這兩位普通老人最樸素的感恩之情,在這兩國交戰之際,如此微不足道,卻又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