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夢見了前世
項風流忙了許久,面色也帶有幾分疲憊。
聞言輕笑出聲,視線定定落在她那張青絲凌亂,卻不減風華的美面上。
「我想要的,你目前可能給不了,不若便先欠著吧。」
他眼神來回在沉鳶和裴昭雪身上過了一遍,不大清楚他們現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
青年看了眼沉鳶額間紅痣周圍暈染的那圈硃砂,心中也有了個大概。
守宮砂既然還在,那身子便是還未被破,也就是說,他們二人迄今為止都還未洞房。
情深意切的男女,如何能遲遲不行巫山雲雨之事?
只要這硃砂一日還在,他便一日還有機會。
沉鳶不知項風流所想,見他的確提不出什麼要求,只好暫時應下他。
待他離開,她看了眼榻上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男人,將枝落喚了進來。
「裴昭雪這邊若是出什麼事便第一時間去尋項醫師,第二時間來尋我。」
枝落白日裡一直待在醫廬里,幾乎沒幹什麼,並不怎麼疲累。
聞言點頭如搗蒜道:「少夫人您便安心去歇息吧,姑爺這邊交給奴婢便可。」
說完,枝落又小心翼翼問了句。
「不過您真的不留下親自看著姑爺的情況嗎?他第一時間醒了若是能看見少夫人您,心裡一定很開心的。」
沉鳶腦袋炸疼炸疼的,有些無奈:「他開心有什麼用,我如今困頓難受的緊,真一直看著他,會很疲憊的,我不想如此。」
就他這情況,估摸著最早醒來,也得是半夜了。
而今又是冬日,她便是鐵打的身子屆時也會難受地緊,為了他開心折磨自個兒,也就前世戀愛腦的她願意這麼做了。
這輩子她才不干,純粹是腦子有病。
枝落覺得好像也是這個理兒,又感覺哪兒不太對勁。
她思忖間沉鳶已經起身離開,推門出了屋子。
外面溫度很低,夜風吹過來冷的她一激靈,吹散她不少疲憊,稍微清醒了點。
她住的屋子就在附近,本想徑直回去,半途便被一道站在廊下的身影攔住了。
身影主人身子瘦削,但身形卻較為高大,立在那裡和一堵山一般,嚇了她一跳。
她定睛一看,眼前青年青絲散亂,大半遮住他左臉的腐蝕傷疤,只有俊逸右臉盡數露了出來。
「崔邵?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崔邵看起來不像是才出來,拄著拐棍露出在外的手已經被低溫凍紅。
他似乎沒想到沉鳶還會從醫堂內出來,怔愣片刻後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喜亮色。
「沉娘子,我,我睡不太著,我感覺屋內有些悶,便出來吹吹風,順帶想些事情。」
「還是進去吧,你這身子還沒好就又吹夜風,也不怕著涼。」
沉鳶擰眉攙扶住崔邵,將他往屋內帶。
二人小心越過門檻後她便收回手,纖細玉白的手腕跟隨她抬手動作從一截袖口中滑落,撫上她額心。
看起來,是頭疼的緊。
崔邵敏銳注意到這一點,在沉鳶欲要轉身離開時叫住了她,從屋內取了個香囊給她。
「這裡面放有安神用的藥草,我從前睡不著時便靠著它入睡,對於緩解頭疼也有些作用,沉娘子若是不嫌棄,便帶走用吧。」
只是一個香囊,又是崔邵的一片好心。
沉鳶便給面子收下,道了聲謝,順便告訴他,他那日送來的生辰禮她也很喜歡。
「不過你現在自己手頭也緊,之後還是儘量不要再破費做這些,心意到了便可。」
那對綠玉石耳墜便是再次,於現如今的崔邵而言也太過奢侈。
崔邵沒想到沉鳶認出來那是他送的禮,燒紅耳根後支吾著聲音應下。
待她走遠,他才卑劣摩挲起方才沉鳶接過香囊時指尖擦過他指腹的位置,眼中一片痴迷與意動。
裴昭雪的高燒夜裡又反覆起了幾次。
昏昏沉沉中,他夢見了許多無限接近於真實的場景。
場景中儘是與沉鳶有關的。
其中最為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幕,是沉鳶身下一片鮮血,空洞著眼神一動不動側首靠在榻上的一幕。
他微顫著手去探了探她鼻息,卻什麼都沒感知到,指尖落在她肌膚上只感受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涼。
「鳶兒?」
「姑爺,少夫人,少夫人她已經去了,您為何不早些回來?」
枝落沙啞哭泣的質問聲宛若一根根針扎進裴昭雪心口,疼的他無法呼吸。
「鳶兒鳶兒!!」男人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一片冷汗。
他坐起身時不慎扯到胸前傷口,瞬間便見鮮血浸濕白色綁帶,但他卻和渾然不知一般,下意識抬手去看自己手指。
手指上一片潔淨,並無任何血污沾著,好似那只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境一般。
「姑爺,姑爺您這是被夢魘魘住了?可別亂動了,奴婢這便去尋項醫師過來替您重新包紮。」
枝落說著便要離開,裴昭雪卻在這時叫住了她,視線緊盯她對比夢境中要年輕不少的面龐,啞聲問她:「鳶兒呢?我要見她。」
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那股心慌感現在還蕩漾在他胸腔內,震的他心口發疼,手腳一片冰涼。
外面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到了卯時末。
枝落見裴昭雪語氣堅持,只好先去請沉鳶。
等沉鳶起榻大致收拾了下過去時,她才去尋項風流。
「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傷勢感覺如何?」沉鳶有崔邵給的那個香囊,昨夜便睡的還算安穩。
到了榻前還未仔細去看裴昭雪,手臂便被他大力一扯,帶進了他懷中,屬於他的淡淡體香也跟著包裹住她。
「裴昭雪,你幹什麼呢?」沉鳶反應過來時,已經入了他懷中,細腰被他有力手臂緊箍著。
她想掙扎一下,但鼻尖嗅到一股濃鬱血腥味,垂眸一看,才發現他傷口裂開了,只好不再動作,擰眉抬眼看他。
這一看,直接給她看愣了。
青年眼尾洇紅,眼眶內有水霧氤氳而起,唇瓣蒼白且發顫。
「你,你可好?可有受傷?」
他說著便伸手去覆沉鳶胸口,去感知她心跳,慌張到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小獸。
沉鳶:?這人沒被奪舍吧?
題外話:沒收到站短,最終輪pk應該沒過,不出意外這個月完結掉哈,還是得寫感情流,這劇情流寫的我渾身難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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