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還是你更加膚淺(求收藏推薦票)

  第29章 還是你更加膚淺(求收藏推薦票)

  雪勢來的突然,只是不到兩刻鐘,整個京城上下便披上一層雪毯。

  街道上摩肩擦踵的路人紛紛加快行進步伐,凍的口間直哈白氣。

  崔邵拿著他這幾日賺到的工錢,難堪站在青山酒樓樓外,固執地不肯離開。

  「我已經洗了澡,不會弄髒你們酒樓屋子的。」

  他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

  相反的,在他家道還未中落之前,他模糊的記憶中,他甚至還是桐聚堂酒樓的常客。

  哪裡會像現如今這般,連進青山酒樓這種普通地兒都要被嫌棄。

  外面雪勢愈發大了,鵝毛般的大雪接連堆積在他青絲和薄衫上,堆積成一小片,看著便冷。

  小二上下掃視了下崔邵,見他藏在亂糟糟青絲下的面龐蠟黃間還帶著些發黑,嫌棄道:「還說不會弄髒,你這皮都是黑的,誰信啊?髒兮兮的,該不會才要完飯過來吧?」

  「黑麼?」一把七十二骨的楓紅紙傘傾向崔邵頭頂,替他遮擋住冰涼雪花。

  寒風裹挾著一股淡淡玉蘭香氣飄來,籠罩住崔邵周身。

  側眸一看,一襲朱裙的少女站定在他身側,露出在面紗外的水眸上下掃視起他。

  他左臉帶腐蝕傷痕的地方已經被亂發遮住,按理說是不懼被她這般審視的。

  可他這會兒卻還是有些如芒在刺,藏在亂發內的傷痕又開始發熱,睫毛飛快顫動,緊張到呼吸都不知該如何繼續。

  沉鳶收回注視,頷了頷首,附和小二:「好像是有些黑。」

  小二本以為沉鳶是來護著崔邵的,聽完她所說原先還僵住的笑容繼續放大,打算再說幾句貶低崔邵的話。

  哪知眼前氣質出眾的女郎話音一轉,視線又落在他身上,上前一步擺出一副護崽姿勢,藏在面紗下的紅唇翕動:「不過對比起你,好像還是你更加膚淺些。」

  小二笑容再次僵滯,眼神在沉鳶冰冷刺骨的死亡注視下開始飛快亂瞟,蒼白起面色補救道:「這個這個」

  他慣常幹這種驅趕那些一看便知身份低下之人的事兒,從來沒出過差錯,哪知今日踢了這種鐵板?

  酒樓的老闆兼任收銀掌柜,青山酒樓在酒樓眾多的京城生意算不得好,尋常也只接待一些窮酸書生和普通百姓。

  像沉鳶這種一看便知是頭大肥羊的貴客可不多見。

  見她在外頭磨磨蹭蹭半天都不進來,掌柜看了眼零零散散只有幾位客人的店內,沒能忍住起身往門口走。

  「這位小娘子,外頭這麼冷怎得不快些進來喝口熱茶?」

  沉鳶睨了眼一臉諂媚笑意的掌柜,將手中湯婆子強塞進崔邵手中,淡笑道:「我當然想進去喝,不過你招聘過來的小二人太黑了,看著髒兮兮的,給我一種你們酒樓不大幹淨的感覺。」

  小二剛才驅趕崔邵的事情掌柜的有聽見些動靜,他視線來回在沉鳶和崔邵之間打量了下,看出二人關係的不一般,立馬會意。

  「我還說什麼事兒呢,這個簡單,這人我立馬就解僱了,別污了您的眼。」掌柜假笑著說罷,招手喚來另一位空閒著的小二。

  「你去帶幾位貴客上樓,我這邊處理些事情。」

  他說著,戴有金戒指的大手拽住犯錯小二的衣領,怒氣湧入他老眼,沖淡他面上假笑。

  沉鳶估摸著這犯錯小二應該無法再待下去了,滿意頷首後側眸看向崔邵:「走吧,你先前不是在信中說你請客麼?」

  「不若換個地方吧,方才不是」

  他看了眼掌柜和小二離開的位置,感覺繼續待在這地方較為晦氣。

  沉鳶猜到他想法,不以為然:「換什麼?方才他不是說你沒資格進來麼?那咱們就得進給他看,讓他好好瞧瞧他看不起的人,也能將他打入地獄,也是有靠山的。」

  新來的小二很會識人眼色,見沉鳶這麼護著和叫花子一般的崔邵,忙擺出十一分的尊敬姿態將二人往酒樓三層領。

  崔邵跟在沉鳶身後,因為和她距離較近,依舊能嗅見從她身上飄出的淡淡玉蘭香。

  手中由她強塞的湯婆子熱乎乎的,暖到他四肢百骸,但他卻覺得這熱意遠不及她方才所說之話。

  「靠山」

  青年垂睫喃喃在口間過了一遍,鼻尖莫名發酸。

  連什麼時候到了地方,該他進包房都不知曉。

  沉鳶見他愣愣著神色不知在想些什麼,擰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崔邵。」

  少女手指纖白細嫩,修剪整齊的指甲上塗抹了上好丹蔻,在天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晶瑩好看。

  青年終於回神,跟著沉鳶進了屋。

  枝落不大放心沉鳶和崔邵一介男子單獨相處,尤其他還是名較為年輕的男子,本想留在屋內守著的。

  但沉鳶發現有枝落在場,崔邵緊張到走路都同手同腳,想了想還是讓她在門口等。

  包房門口和屋內都置放有炭火爐,溫度較高,沉鳶便解下肩披的朱紅狐裘斗篷,順帶將遮面面紗去了,露出那張美艷出塵的面龐。

  「你真的想好了,仍舊要以太監身份入宮麼?」

  那日她救下他後,留給了他一封信。

  信中交待了她救他的原因,以及她想要和他合作的意願。

  原因她說的是她做了一場夢,一場她註定會身死的夢,而救她的關鍵之人正是他。

  古代人十分信神鬼之說,因而就算這個理由較為荒謬,在沒有其它合適理由的前提下,沉鳶也相信崔邵一定會試著相信。

  「在我知曉的那個夢中,你未來坐到了司禮監的位置,十分受皇帝信賴,只是那到底是個夢,你沒必要一定遵循夢中規律入宮做太監,亦可」

  「沉娘子。」

  崔邵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唇瓣,沒敢正視她那張嬌艷到令他自卑的面龐,打斷了她:「可這條路是最快的,也是我唯一能走的捷徑。」

  別的路他雖可以走,但耗費的時間太長,需要麻煩沉鳶的地方也很多。

  加之他現在身份特殊,便是想走科舉一途也危險重重。

  沉鳶也明白這一點,但還是不願鬆口。

  她緊握手中一早準備好的東西,試探問他:「那你能說說原因麼?」

  「什麼?」

  「你如此迫切想要登上高位的原因。」

  崔邵:狠狠淚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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