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副將

  馮文祿在一旁,聽到花文都如此辱罵權淵,意外之餘,怒氣更增。

  當今權相,可謂是權傾朝野,究竟是什麼膽大包天的人物,敢如此口無遮攔,出言不遜?

  他料定這兩人必然是江湖人士,不懂朝廷體制,犯不著與他們浪費時間,於是語氣轉硬,下了最後通牒道:

  「兩位,本官一再好言相勸,但你們仍然執迷不悟,反覆羞辱本官。」

  「本官最後再問一次,兩位到底讓不讓我們帶走梁君?如若不讓,本官就只好得罪了!」

  話音剛落,手下的官差們都按住了腰間的刀劍,作好了戰鬥準備。

  馮文祿的思路也很簡單,對方畢竟只有兩個人,而己方則有二三十人。

  既然軟的不行,那麼直接來硬的,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兩人就算再能打,雙拳難敵四手,還能把他們全部掀翻不成?

  誰知花文都「哈哈」一笑,沒等他話說完,就踏前一步,身形一晃,瞬間繞到了馮文祿身側,動作猶如鬼魅一般,一隻手探上了他的咽喉處。

  「!!!」

  馮文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就被制服,心裡駭然至極,渾身顫抖起來,冷汗不斷地冒出。

  「英雄,英雄饒命……」

  花文都笑道:「怎麼,馮大人,剛剛的氣勢哪去了?不是要對我們不客氣嗎?接著來啊!」

  馮文祿未及答話,只聽身後有利刃裹挾風勢而來,那是一個官差趁這個機會偷襲,向花文都劈了一刀,妄圖救下馮文祿。

  花文都嘴角一翹,刀劍還未曾及身,就聽聲辨位,反身一腳踢在了持刀之人的手上。

  那官差吃痛脫手,還沒反應過來,花文都便一隻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白光一閃,將官差拿刀的那條手臂斬了下來!

  隨著一聲慘呼,血涌如泉,人影倒地。

  馮文祿一個文官,哪見過這種駭人的場面,頓時嚇得失魂落魄,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陸天極見到花文都身手如此靈敏,出手也是異常狠辣,饒是他多年曆經無數死斗,也不得不暗自吸了一口涼氣。

  梁君則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甚至還想拍手叫好。

  而功德系統並沒有扣除他的功德值,可見這個被砍去手臂的官差,究竟是怎樣的惡貫滿盈。

  只怕是平日裡,也沒少借著這身官服欺壓百姓。

  花文都居高臨下望著倒下已經半死不活的獨臂官差,冷笑一聲道:

  「偷襲王府副將,原本就是死罪一條。」

  「怎麼,還有人敢過來救這個姓馮的玩意兒嗎?」

  眾官差見到了花文都的手段,哪裡還敢硬碰硬,頓時嚇得手腳癱軟。

  他們平日裡雖然也練武,但也就只能嚇唬嚇唬老百姓,一遇上花文都這種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將領,當然也就慫了。

  哪怕是一擁而上,未必便輸給對方,但誰也不敢去做那個被殺的肉盾,只好丟下刀劍,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了。

  花文都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又瞟了馮文祿一眼,不屑地說道:

  「記住了,我是坤王府的副將花文都,念在你是朝廷命官,我留你一條小命。」

  「但你也給我記住,如果以後敢夥同權府為非作歹,我隨時能來取你的狗命。」

  說罷,手腕一動,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馮文祿頭髮被削去了一撮,嚇得他捂著頭,不住地悲鳴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聽話,我絕不敢了!」

  「快滾!」花文都厲聲喝道。

  馮文祿和手下的官差們如獲大赦,立刻站起身來,爭先恐後地朝著梁府的門外跑去。

  …………

  梁府正廳。

  梁君向花文都和陸天極謝過了救命之恩,並叫梁心為兩人看茶。

  「梁老爺,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權府,惹得他們上門來擒拿你?」

  花文都問道。

  照理說,梁君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金溪城離京城也離得十分遠,他又如何能得罪權府呢?

  梁君嘆了口氣,如實將幫助馮文祿捉採花賊,並因此得罪權從雲的事說了出來。

  花文都冷笑一聲:「原來是權淵的狗兒子做的好事。這個好色之徒,早晚要把他繩之以法!」

  接著,花文都便將坤王派他到金溪城的來龍去脈,向梁君說了一遍。

  「梁老爺,王爺禮賢下士,一聽你醫術如此高超,便有意收你到帳下效力,不知你意下如何?」

  「嗯……」

  梁君陷入了沉思。

  從危機剛剛解脫的他,至今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而對於坤王的邀請,也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此時的梁君,才終於明白了青虛子預言的含義。

  原來馮文祿帶人上門捉拿他,就是所謂的血光和牢獄之災。

  而他正是因為把握住了陸天極等人來求醫問藥的機會,才得以抓住坤王這條線,進而得救。

  不過說實話,雖然對於坤王的邀請,讓他有點猶豫。

  但眼下看來,權從雲和馮文祿很難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就善罷甘休。

  自己與權府之間的梁子,恐怕已經毫無疑問地結下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似乎根本沒有他拒絕的餘地。

  想到這,梁君嘆了口氣道:

  「承蒙王爺不嫌棄我這已經和權府結下讎隙的人。」

  「只不過,經過今天的事,我若是到了王府效力,只恐怕會引來權府的怒火,到那時豈不是有損王爺的利益?」

  花文都一聽梁君的擔憂,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梁老爺,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家王爺,和那宰相權淵,本來就是死對頭。」

  「那權淵仗著自己身居高位,門生故吏眾多,就將身為輔政大臣之一的王爺不放在眼裡,趁著主上年幼,處處與我們作對!」

  「你和他們有梁子,更是值得王爺信任!」

  梁君點點頭。

  看來自己無意間,還交給了坤王一份投名狀。

  思量了半天,梁君知道他也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路可走,眼下只有暫時依附坤王,才能保障家小安全了。

  於是梁君說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梁某感激王爺的信任。」

  陸天極將兩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兄弟帶回,而花文都則和梁君約好,先由他收拾行李,次日午後便出發。

  …………

  深夜,陸天極和花文都離開後。

  梁君安排梁心,將全家上下全部召集到了大廳里。

  看著眼前的眾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重生當天,好像也這麼把所有人都聚集起來過。

  那個時候,他還不認識這些人。

  現在,時過境遷,很多事都發生了不少變化。

  而不少事情,讓他萬分感慨,如今站在這裡想想,更是恍如隔世。

  梁君平靜地講述了花文都的來意,眾人之中開始有了一些騷動。

  「老爺,我們真的要去京城嗎?」

  「這住了這麼多年的老宅子,就不要了嗎?」

  「這個叫花什麼的,真的靠譜嗎,別是什麼騙子!」

  「老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斷出現的言語中,大多都是質疑和拒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