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一個大男人,也用梔子花味的香水嗎?」
蘇清雨醋意大發,面若寒霜、眼底清冷,再度回到那個高冷女總裁的形象,趙君玄感覺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趙君玄大腦飛速運轉,琢磨著怎麼糊弄過去。
「咳咳,這個啊,其實……」趙君玄清了清嗓子,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昨晚我一個人在這周圍溜達,路過一處小巷子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個劫匪將刀抵在一名小姑娘的脖子上。」
「我當即就意識到這是搶劫!你想想,我這麼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能坐視不理嗎?」
蘇清雨撇了撇嘴,就你那笑起來蔫壞蔫壞的模樣,和「正義」這詞沾得上邊?
趙君玄繼續繪聲繪色地編著故事:「那小姑娘臉都嚇白了!我能就那麼干看著?我趙君玄八歲習武,南拳北腿那是略知一二。於是您猜怎麼著?我上去就是一個左勾拳,將那歹人揍得不知東南西北。」
「然後又是一記掃蕩腿,將那劫匪撂翻在地,捂著屁股哀嚎連連。」
趙君玄越說越起勁,索性用誇張的語氣講起了相聲。
「我往那一站,這歹人見我高大威猛,嚇得屁滾尿流,對著我連連磕頭,一口「爺」一口「爺」地喊著。嘿,您別說,那叫一個得勁兒!」
蘇清雨臉上的冰山終於有化開的趨勢,被逗得想笑卻傲嬌地忍住笑意,嬌嗔道:「油嘴滑舌,就會吹牛。」
趙君玄沒管她,繼續道:「我就讓他趕緊滾!然後小姑娘得救了,對我感激涕零,非要報答我不可。我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本分,何需報答!』可小姑娘硬是拉著我,說一定要送我點什麼。」
「自古美人難過英雄關啊!」趙君玄嘆了口氣,「尤其是像我這麼帥的英雄,瞅這小姑娘那架勢恨不得以身相許!」
「當時我多麼慶幸自己長得醜一點,這樣她就不會糾纏我,肯定會對我說:『多謝大俠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
「噗嗤~」
蘇清雨終究沒忍住笑意,笑出聲來。當看到趙君玄含著笑意的眉眼,才意識到自己高冷的形象沒堅持過三秒就塌方了。
這壞蛋,絕對是故意逗自己笑出來的!
蘇清雨瞪了趙君玄一眼,沒好氣道:「你少臭美了,人家小姑娘真要是看上你,那也是看上你的功夫,和你那張臉可沒半毛錢關係。」
一邊說一邊偷看趙君玄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儘管嘴上這麼說,但蘇清雨不得不承認,這個自戀的傢伙長得確實很帥!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趙君玄生得這麼好看的一張皮囊?
忽然,「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蘇清雨頓時臉頰一紅,渾身的冰冷氣息盡數散去。
自我攻略,尤為致命!
趙君玄當然注意到了這點,也沒拆穿,而是調侃道:「是啊,人家小姑娘怎麼會看上我。所以我二話不說,就將她拒絕咯。」
蘇清雨頓時來了精神,欣喜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後來呢?」
蘇清雨已經完全被趙君玄饒了進去,此時她潛意識裡已經承認趙君玄所講是既定事實,壓根沒有去思考這件事的真偽。
「我當然是沒接受啊!我說我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身邊美女如雲,怎麼可能被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纏上?」
趙君玄說著說著,眼見蘇清雨臉色越來越黑,突然話鋒一轉,笑吟吟地看著蘇清雨:「最重要的是,我還有個人美心善、冰清玉潔的未婚妻在等我呢,是不是?」
蘇清雨被趙君玄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色羞紅,輕輕錘了一下趙君玄的胸口,雙眼含春地剜了他一眼。
「油嘴滑舌!」
趙君玄捏了捏蘇清雨光滑的小臉蛋,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女人一半人話一半鬼話。
沒點套路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能當得起「江城第一深情」的稱號?
「等等!」蘇清雨輕輕拍開趙君玄的手,瞪了他一眼,「你還沒解釋你身上為什麼有香味呢!」
「嘖,這妞還挺執著。」趙君玄心道。
「雖然我拒絕了小姑娘的愛意,但等我轉身要走的時候,人家突然喊住我。」趙君玄立馬切換影帝模式,「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剛剛在反抗的時候腳崴了,走不了路。」
「於是,我就只能好人做到底咯,抱著她把她送回家。」趙君玄聳了聳肩。
蘇清雨聽到這,算是明白了趙君玄身上香味的原因。
「呸,死綠茶一個,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博得男人同情!」蘇清雨嗤笑一聲,語氣酸溜溜的。
趙君玄自然聽出蘇大小姐是吃醋啦。但眼下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義正言辭地反駁道:「什麼綠茶,人家分明是就個可憐的弱女子。當時在我眼裡,就像個小妹妹一樣,你不要隨意揣測。」
「哼!」
蘇清雨生氣地別過頭去,旋即又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等等!」蘇清雨掐了一把趙君玄的腰,奶凶奶凶地質問道:「你不是會醫術嗎?你治好她的腳踝,她不就可以自己走了嗎?」
「對哦!」趙君玄拍了拍腦門,眼裡流露出清澈的愚蠢,隨即笑嘻嘻道:「當時怎麼沒想起來呢?還是清雨寶貝聰明!」
「啊啊啊氣死本小姐了,你怎麼這麼笨啊!」
蘇清雨狠狠地掐了幾下趙君玄的腰以解氣,雖然在趙君玄眼裡跟撓痒痒沒啥區別。
「你欺負本小姐時候的智慧去哪了?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揩油,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蘇清雨醋意大發,忿忿道。
趙君玄輕笑一聲,將蘇清雨攬入懷中,輕聲調侃道:「這房間裡的酸味都嗆喉嚨啦,要不要我去打開窗戶?」
蘇清雨聞言,面頰一紅,身子掙扎了幾下,沒掙開。索性埋在趙君玄懷裡,悶悶道:「我不管,這件事情,你必須要補償我!」
「我還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呢,你就沾花惹草?壞蛋壞蛋壞蛋!」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蘇清雨不自覺地嘟起了小嘴,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不滿與嗔怪。她舉起粉嫩的拳頭,不輕不重地在趙君玄的胸口捶打,每一下都在訴說著不滿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