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步步登頂
忽然，一個蒼老聲音，從九天之上垂下，帶著無盡威嚴，似乎跨界到達。
「見過湯老祖！」
當聲音涵蓋之地，任何人都躬身施禮，大宗風範無與倫比，在玄界坐在高位，裝逼程度也到達巔峰了。
「無妨，我和黑澤戰尊也無嫌隙，他只是牽線的有緣人，陸某今天此來，要看看那些小寰界修士。」
踏進大廳，這首層就高約三十六丈，方圓堪比十個足球場，兩側已經有人占據，一個個都氣息強大，太上主座上僅有蒲團一個，上面空空如也。
但陸寒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氣氛幽寒，冷風撲來無數道，陪襯左右的白幽王和紅火王，也神色異常震驚，顯然頗為意外，無形間拉開了距離。
左右座位上，六雙目光面帶不善，都冷冷的盯著他，似乎如看敵方使者，威壓越來越無法收斂。
半晌，沒人回應。
但陸寒豈會在意，自己要觸動玄界逆鱗，多少萬年的東西，想一朝就揭開，根本純屬做夢，縱然他以上仙姿態，也不能掀翻整個玄界。
「喔？這一天是否來的太早了？還以為要等到陸道友飛升前，才降臨本宗完成對小寰界許下的承諾，現以你的分量，縱然來歷不凡，老夫感覺仍有些輕啊！」
話中之意分外明顯，天武聖山這位湯姓老祖，禮貌不失分寸的拒絕了，並且話里有另外含義。
即便你是上界的墮仙，在玄界也要按規矩來，我超然勢力並不怕你，只有具備超高資格才能談。
「陸寒，老祖的話已經客氣至極，你資質逆天，必會再返巔峰，何必為了區區一族罪孽，浪費那些寶貴唇舌。」
左側首位一人，站起來勉強微笑，身上黃芒閃爍，萬千塵沙都是精品，土屬性造化堪稱一奇。
「這傢伙是土岳王，緊挨著的分別為金戈王和紫冰王，右側三位是燭陰王、太淼王和寬木王！」
收了陸寒禮數，白幽王只能繼續裝無辜，尷尬的簡短介紹，大廳內的神照級別，就多達八位之眾，天武聖山實力，僅憑此就可位列超然。
「若陸道友只為互通有無而來，我們該多麼融洽啊，聽聞你丹道沒有上限，非極品猛藥不吃，若能拿出來幾瓶，咱必出高價收購。」
「哈哈哈！玄塵丹是好東西，只要你肯出價，咱們保證您喜笑顏開。」
其他人頓時眉毛聳動，精神提升數倍，幾乎躍躍欲試，擺出開始搶拍的架勢。
「嘿嘿！湯道友難道面容有些不堪麼，來了也不現身，讓八個人看著空蒲團，不妥不妥！」
陸寒冷笑，走向左側隨意坐下，看了看主台上，就揮手輕輕一招，動作瀟灑自然。
幾人訝然，只感覺一股微風掃過，帶著舒暢和清涼，似乎可以提神醒腦，紛紛趁機吐納。
但高台主座，卻爆出一聲悶響，憑空生成陣陣波動，原本虛無一物的蒲團上，有個身影徐徐露出真容，是一名金袍老僧。
「啊？」
八個人齊齊吃驚，他們哪會想到，湯老祖真的出現本體迎接，本以為還在自己的『天珠堂』，以渾厚聲音隨即敷衍陸寒幾句。
無數次注意蒲團，然絲毫異樣也未發現，陸寒進來就看破，神通秘術立分高下。
此刻不但有老僧一名，蒲團前還漂浮一縷花白髮須，已閃電般到了陸寒手裡，正是黑澤王頭頂之物，看來他是真的愧疚遁走了。
老僧很壯碩，正面帶笑容，即便被揭破也波瀾不驚，一如既往笑看眾人。
「拜見湯老祖！」
「大善！陸道友竟然掌握了此界至高法則，類似『大虛無般若手』的妙術，非我輩所能施展，你已經通達精髓。」
嘶——！
這評價，他們從未得到，即便過往數千年，但現在獲此殊榮的是個外客，聽湯老祖說出的名字，就能見證其中精妙。
原來，陸寒揮揮手，看似毫無氣勢，卻跨越虛空，在彼端形成奇絕威勢，直接破掉渡劫老祖的隱匿神通。
不知不覺，已經中招，高啊！更可怕！
「我本不願製造波折，奈何佛法也無比避開萬象，大師一身『金剛轉輪經』已經大成，連靈嬰都不用塑造，能及者萬中無一。」
僅僅幾個呼吸間，陸寒就和湯老祖那雙眼睛，精準在虛空碰撞數次，外人看似毫無異樣，僅有交手的雙方，才能聽見一聲聲微波爆開。
但陸寒接下來的話，讓金袍老僧雙眼猛抬，渾濁老目閃出精銳強芒，一股獅子吼狀雄偉之音，從他體內泛濫開來，驚容壓制不住。
八個王者，越聽越心生駭然，如見鬼魅般盯著陸寒，重新打量這個年輕人，似乎還是對其有些忽略，想找出超然之處。
「陸道友啊，言辭太犀利也會嚇壞人，老僧就這點本錢，竟然也禁不住你微微一掃，看來有些事，要重新估量了。」
作為天武聖山高層，知道湯老祖無上大法的強者，出了幾位渡劫至尊，他們也半知半解，只聞其名不知其奧。
『沒有塑成靈嬰？怎可能？』
『以金剛之體化劫度厄？真能如此嗎？』
『難道傳聞不死不壞之身，要在湯老祖這裡實現？』
『哇靠！若非陸寒，我還低估了這位老和尚的造詣，他已經在罕見法門中，修煉的如此精純啦！』
一個個神照境，眼珠子差點瞪出，或者看看湯老祖，或者又看看陸寒，不知誰能揭破這年輕人的底蘊呢？
他到底有沒有底限？
「若論一方聖法，陸某也曾經研究數百載，有大慈之象，有大悲天賦，也有度化梵音，降魔伏鬼統統用過。」
啊？
這特麼的，是不是吹牛沒上限了，說的像真的一樣，誰不知道堂堂玄界，專修聖法者不過三人，且另二人才起步八百年。
「善！一人通萬象，何愁大道無望，陸道友肯定經歷過萬苦，被大劫裹挾至此，上界損失大能，卻恩賜了另一方造化。」
『唵嘛呢叭吽……！』
大殿之內，立即金光宣洩，一股無上梵音吟唱開來，從湯老祖身上冒出一個個法印，每個都暗藏禪機，濃濃平和充塞任何角落。
酷似佛尊降世，當他單掌力於胸，整個虛空頓時發沉，似乎一條金光大河流淌，要衝刷世人污濁。
八大王者起初不以為意，但很快駭然起來，他們感覺自己的神魂，要私自逃出投入河中，虔誠的願意獻出本我，讓金光照耀融掉任何塵埃。
那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是無比的骯髒，自殺念頭愈來愈濃，甚至講授撫摸上天靈感，隨時就將碎魂滅嬰。
但自我掙扎之時，金光普照中，一輪新的法相加入進來，帶有更玄妙奧義，似乎三千法則環繞，都能被一一度化。
他們勉強睜眼，就看見坐在那裡的陸寒，不知何時浮於虛空，大妙長音不唱自歌，三千里路雲和月，左手橫托胸前，掌心一個大大的『卍』字。
頭頂深處一尊尊羅漢，先後一十八列，怒髮衝冠震懾邪佞，但他們轉眼被一尊更浩渺的塑像覆蓋。
那塑像涵蓋三清之氣，三觀聚頂五氣朝元，周圍無天無地，一人通達寰宇，星辰長河不堪一視。
右手也憑空立起，在左手佛印上輕輕一點，就將其化解吸收，堪比雲鯨吸水，十八羅漢轉眼黯淡，終究都向塑像用去，最後歸於其身。
無上莊嚴，立即戛然而止，一股天清地明從門外撲來，快速涌過大廳，無可阻擋的覆蓋每個角落。
湯老祖的萬象佛光，和重重唱喏，也莫名徐徐停止，待他睜眼時，看到三花聚頂的浩渺法相，驟然大吃一驚，迅即起身面帶恭敬，就要虔誠朝拜。
八大王者感覺有人在救贖，將自己一生邪惡，狠狠拋在混沌中，也帶走額殘存善念，這一刻無比清朗，忍不住紛紛跪倒，潛心接受更深層次的點化。
「無量天尊，佛本是道！」
『啊——？！』
廣闊廳堂內，最終一聲輕喝，讓所有人驟然清明，紛紛醍醐灌頂般甦醒，卻見陸寒已入原座，八個身影齊齊抬頭，頭上三花五氣緩緩潰散，而自己正對其跪拜。
『臥槽！糗大了！』
『媽媽耶，以後無法做人啦！』
『我這是做了什麼？』
『嘶！感覺神魂更加穩固，悟性有些許提升啊！』
『佛本是道？！』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湯老祖放聲大笑，他剛才也差點拜倒，關鍵時刻硬生生停止了下跪的身軀，那時雙膝已經打彎，現在心中駭然，暗暗憤怒無比。
此子，三番五次彰顯自己宏大法能，分明在當眾打我的老臉，難道他是在刻意為之，想讓自己成為他飛揚跋扈的墊腳石？
再看八名小輩，已經神情躲閃，不敢再看陸寒一眼，似乎心靈遭到重擊。
縱然知道那三花五氣，是陸寒強行凝聚的假象，僅僅和仙家神韻非常近似而已，但氣勢沒了很難重塑。
區區神照，靠曾經的舊黃曆找茬，好膽！
「湯道友宏願之大，一方世界裝不下，若是聖法不那麼僵硬，跟隨太極而動，將會更加絕倫無敵。」
「你步步為營的小算盤不錯，但我要請教何為太極？」
「無根無源，萬法自然！」
『嘶——！』
「口舌之妙，仍舊只是花瓶，敢問陸道友總以上人姿態自居，能否讓我考驗一二，佛家一擊也能普度眾生。」
不能再讓此子說下去了，看下方那些傢伙，有種被陸寒繞進去的勢頭，無形間正被洗腦，必須用真正實力打殘他。
口舌皆為輕浮，萬法只重實力！
「可！」
轟！
在陸寒應允的同時，湯老祖立即爆發無上威嚴，光暈幻化成高大佛影，如法祖現出真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酷似戰鼓敲擊，步伐形同重錘，咚咚之音宣洩在外，越過廣場通往四方，引起莫大喧譁。
白幽王面露苦澀，其他幾個王者也徹底清醒過來，見陸寒也飄飄然外走，一步十丈，悄無聲息，如同不存在般，和後面的氣勢相差太多。
『說的再好，他終究才進入神照不久，惹老祖生氣純粹找死！』
『佛家金掌，可比常人渾厚沉重的多，湯高祖已經位列初期小圓滿，此番惱怒之下，會把陸寒趁機拍沒了的。』
『那就妥了，聽聞此人財富如山，至少我們連玄塵丹的錢也不用出，坐地分贓豈不快哉！』
『想的臭美，但其重傷不死的話，我等休想買到一顆，反而從此結仇了。』
『笨蛋，老子擅長補刀。』
沒人知道，寬木王一行六人，正彼此密語研究策略，白幽王和紅火王卻抓耳撓腮，為如何將事態化解懊惱，看著陸寒背影，他們也埋怨頗多。
『竟敢給小寰界出頭，你怕是吃的靈丹太多，頭腦有些發昏。』
陸寒邊走邊冷笑，若不打這些人的老臉，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層皮有多厚，痛了才能清醒，這世界沒什麼問題難以解決。
若是有，就證明實力仍舊不夠！
廣場上數百弟子譁然，那類似大鼓之音，仿佛迎合他們的心跳，一聲聲引起心血沸騰，感受到莫大威壓降臨，這些修士在驚呼聲中連忙退到遠處。
當他們發現才進去不久的俊秀男子，又大步滂沱走出，還有從門廳裡面宣洩出的緊張情緒，也感覺事情出現波折，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但看到一尊金身出現，歡呼聲又響徹四海，萬千身影跪了下去，因為有佛光沖天，渡劫老祖之威，能侵徹至每個人心中。
這是要決鬥嗎？
「開什麼玩笑，一個是堂堂老祖，一個只是神照小輩，似乎是陸寒登門，用禮物懇求湯老祖指點他。」
「哈！僅僅這份聖光鴻威，別人這輩子也學不來，其氣度無法模仿，也無人能超越左右。」
然而，蕭殺氣息掃過，眾人才驚訝凝視到，陸寒體表已經發生變化。
只見他運轉玄功，身軀同樣金光璀璨，並且凝聚出無數金色紋路，隨後又化為一片片金鱗，打造出合身戰甲披掛妥當，樣式古樸大氣。
渾身漸漸攏起，體內擠壓出龍嘯虎吼，一條天龍從蒼穹掠過，陸寒口吐秘訣，一座耀世之軀呈現於天下，宛如金身羅漢降世，更加無比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