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一毛不存
那人族的身軀,轉眼失去了頭部和胸腔,幾次咀嚼便全部入口,其筋骨好像是真的脆嫩無比,那血肉似乎真是精美啊!
吞了一個人族大乘後,此魔那張骷髏狀的長臉上,終於露出滿足神色,接著就有法咒頌唱,體內虧少的法力迅速得到充盈,幾乎比流失速度更快。
「留你不得!」
原本,陸寒是未想妄動殺機的,他只打算講這些老魔,吞噬掉他們的七成法力,遠比施法調動魔氣省時划算,現在卻不同了。
當然不是心懷聖母,這屬於種族之仇,人族魔族誓不兩立,而且就算有些修士該死,那也要為同類崛起鋪路,只能當做他的墊腳石,區區邪魔沒資格隨意屠戮,況且如此兇殘。
那三成魔元法力,連同這具魔軀,也別想留下一絲一毫,拿來吧!
咕咚!
當陸寒伸出手時,此魔附近空間,猛地顫抖了幾下,好像大錘砸在空洞處的聲響,硬生生灌入其耳畔,那銀色光罩一個收縮,化為光輪狀快速旋轉起來。
嗡——!
抽取吞噬的力量,頃刻間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光輪似乎代表無上法則,象徵陰陽大道運轉般,而黑珠爆發的幽光,根本被無視掉了,並跟隨著也遭到強烈吞噬。
扁體魔修狂駭,他表面已經湧出無數符文,正在動用某種大威力神通,但忽然感覺身軀一硬,好像遭到魔王掐住脖子,所有動作硬生生終止。
其驚恐的瞪大眼睛,只剩下神魂還能運轉,這光輪形同專門為他打造的克星,幾乎屬於陰屬性的任何氣息,裡面都完全具備,並開始新的召喚,只有他越來越冷。
陸寒余光中,其他三魔紛紛竭力掙扎,但未曾發生類似惡劣的吞吃人族現象,他見此情形,伸出的手探出一根手指,對扁體魔修輕輕一點。
那光輪震動了一下,就從裡面噴射出無數銀絲,全部噴射向扁體魔修,頃刻洞穿了其本體,出現千百細小孔洞。
最亡魂皆冒的一刻來臨了,扁體魔修只感覺強橫的肉身,平時可以接受靈寶一擊而無恙,在這些銀絲面前就是個笑話。
被洞穿後的肉身扁體生寒,而且瞬間乾癟下去,從幾丈高萎縮成不足幾尺,元嬰同時碎裂,化為億萬靈光,順著銀絲都傳導入了光輪。
砰!
腦袋直接爆掉,有神魂化為機率煙柱,從不同方向分別突圍,但才離開本體,幾抹光束就罩在其上,形同探照燈下的賊子,滋啦啦灰飛煙滅,僅剩悽慘嚎叫震撼雲霄。
銀絲紛紛收回,只剩下一股連著干皮的骨架,也被陸寒招手收起,光輪隨即化為一道驚鴻,莫如主人體內消失不見。
那三個魔修,直接嚇癱在地,好像自己也即將挨刀般,如見魔祖般盯著陸寒,反抗之力越來越弱。
「你這人族,違反了曾經的約定,那些渡劫老祖承諾過,決不傷害我們性命,你會遭誓言懲處的。」
最高大的魔修,舉行肉身萎縮一半,氣勢皆無的瑟瑟質問,在實力相差懸殊時,只有最基本的約束才能阻止免遭殺戮。
「喔?是嗎?可惜陸某來自外面,不是小虛天之人,更不在約束之列,但這孽畜是如何得到一個活生生人族散修的?」
「我……我怎麼知道,但砦魔那廝肯定拿特殊之物換取的,他早已垂涎人族高階的血肉上千載,可能是二百年前,一個老祖與其進行了交易。」
「咳咳!不能再說了,否則你不殺我等,那些老祖也要下手,有些事不能觸及底限,但你的神通,似乎天生克制所有陰極之道,我等甘願認命。」
「唉!本就是為他人做嫁衣的,這條老命終究只能殘喘到死,本就壽元不多了。」
三個魔頭身軀一顫一顫,體內法力還在向外宣洩,紛紛面如死灰,如同絕望的肥羊,終究免不了一刀。
噗!噗噗!
降臨在他們頭頂的光罩,莫名的先後潰散了,好像黑暗貝光明驅散,一股生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他們身上,這些強者驚訝的抬頭,看向陸寒露出不可思議。
不殺了?
僅僅不足一刻鐘,他們體內的法力,就已經失去了近半之多,此刻仍在心驚肉跳,不知這人族又在搞什麼鬼。
「為了培養你們,那些老不死的真敢下血本,我只是來搜尋幾樣入眼之物,也沒有亂殺之心,懂了吧?」
陸寒雖然收起神通,但目光依舊凜冽,有些老辣的說出了讓人尋味捉摸的話,然後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
但這三個魔修,眼神里忽的一亮,接著猛的齊齊一個哆嗦,頓時黯淡沉默,態度更加惶恐了。
『額……?這是有情況啊,揣著內幕卻不敢說!』
微微思忖後,亂伸出一根手指,朝著某個方向一指,然後看三個魔修的眼神,結果對方又是嚇得一哆嗦,似乎想起了那個扁體魔修的下場。
但轉眼,他們恍然,隨即各個面無表情,即便陸寒換了個方向,看到的仍舊是這幅神色。
那是進來時的入口左側,當陸寒把手指移過去,駕馭六百白骨長劍的魔修低下了頭,而臃腫魔修的目光微微閃爍,剩餘那位則嘆了口氣。
「在這裡等著,等我出來。」
隨後,撇下一句話的陸寒,一躍直上高空,卻向相反方向離開了,三個魔修吶吶不已,臉色充滿不安和苦澀,原來這還不算完。
千里外,空中有道遁光,忽然劃了個大弧度,才直奔要去的地方快速閃遁。
小虛天,三層古樸小樓里的兩人,已經端起靈茶品鑑,香氣充滿內部空間,有水霧升騰不散,繚繞著牆的那捲地圖。
此刻,為於紅色區域裡,六七個光點裡的之一,猛然閃爍幾次,就化為暗淡後熄滅了。
「老駝子,你怎麼看?」
容顏白皙的古姓老者,眼角微微拉起,望向對面的駝背人者,聲音平靜無波。
「怎麼看?慢慢看啊!哪有隻想吃人,卻禁止落為他人口食的道理,但此子應該能掌握好分寸,若連我們的意思都領悟不到,就真的沒必要在此繼續觀賞了。」
駝背老者一口把手裡的半杯靈茶喝完,仰頭閉目陷入思索,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似乎又在權衡利弊。
「哼!你倒是看得開,他反手就浪費掉我們無數心血,辛苦培養的工具轉眼被毀掉,但偏偏是那個畜生,他肯定犯了忌諱,嘶——或許被發現……總之死掉也對。」
「此人自出現以來,可是弄死了不少小輩,雖然他們有錯在先,但任其瘋狂且照此下去的話,一旦界面殘運大劫降臨,就會失去非常可觀的抵禦力量,或許該小小敲打一下。」
一抹寒光,從仰望穹頂的駝背老者眼裡閃過,僅僅粗略估算,這一兩年隕落的高階就上百之多,如此密度幾如雪花飄落,任誰也聞之瑟瑟。
「那就把此子弄到前方去,敢在我們眼皮底下肆意妄為,又如此驚為天人的,禍害起那些海妖,相信更不會讓人失望,反正除了咱們,再也沒人能震懾他了。」
「他可不傻,必須有足夠的誘惑,說這些為時過早,反倒是三界洞天裡那幾樣東西,接下來小心祈禱吧,一旦沒了等於要命啊。」
這次,陸寒趕路覺得很久了,他掠過很多深坑,也飛過一座座山脈,魔氣純度差距不小,也發現還有不少上玄境甚至大乘級別的妖魔。
然而神念之內,並無其他怪異之地,但讓三個最強大魔修也噤若寒蟬的,基本有資格夠他看上一眼,那又是什麼?
不知何時,右側遠處開始荒蕪起來,連同生靈也幾乎消失,只剩下不足十幾丈高的矮樹,反而越發茂盛,即便深入絕地也照樣生長。
『奇怪的味道?』
有絲絲縷縷的異味,被他精準捕捉到,猶如臭豆腐那種,其中還略有薄荷類的涼爽,就憑這些就讓一種樹生機磅礴,也算非常奇葩特別了。
當然,他是不介意一觀的,這片區域還未探查到盡頭,但在半個時辰前,他忽然發現那枚三界令,從下面開始向上褪色,有三分之一成了難看的灰白。
這種詭異變花,無絲毫徵兆和波動,連他也沒察覺到異常,好像某種徵兆,諸如環境的影響或者與探索區域息息相關,甚至是倒計時之類的驚醒。
從無人提起過,閔然也沒有說起這片洞天的任何信息,好像對此事毫無興趣,然而除非他是傻子,這裡面都被一種仇恨覆蓋著阻塞住。
僅僅三百里不到,一個規模不小的黑洞,就如遭到鑲嵌一般,被固定在千丈高空中,黑的深邃和詭異。
下方雷暴成海,有個巨大的黑灰色天坑與之相對,裡面颶風成群,風雷之間是個體型不小的身影,被一團厚厚屏障裹住,在裡面懸浮著,吸納兩種屬性進行修煉。
但陸寒的目光,也看到天坑無數颶風環繞的中間,一個黑紅色氣泡,正咕嘟咕嘟不斷鼓動,味道似乎就從那裡發出。
「嗯!?」
即便他快速靠近,那個身影也未有任何異常,似乎旁若無人的我行我素,一會兒電光一會兒罡風,擁擠著全向體內灌去。
待看清後,陸寒也微微嘬牙,那裡面的怪物,簡直超乎醜陋極限,讓他也倍感不太舒服。
簡直是寸毛不生的一個大型疙瘩,蜷縮著直徑足有十丈,腦袋是黑褐色,眉宇間並排三隻巨目,射出駭人的深綠幽光。
大嘴外唇光禿,露出雪白色兩排鋸齒,可以輕鬆吞下巨象,更詭異的是下方還有個小嘴,牙齒比較細小,半個舌頭搭在外邊,上面倒刺同樣堅硬如斯。
沒看見鼻孔,雙耳處是旋渦狀的小坑,幾個肉瘤遍布周圍,大臉兩側各有一個小爪,隨著雷擊風嘯不斷揮動,有光芒跟著閃耀。
肉身上四隻大爪,只是緊貼在身軀上,肉眼一時難以發覺,此獠除了腦袋特別,通體幾乎是黑黃色,似乎是雷擊和風吹太久的效果。
『這異象表面看似空間風暴,但黑洞比較穩定,肯定是人為開闢,或者這怪物有較為厲害空間神通。』
那天坑裡之物,略微分辨後,陸寒看清黑紅色氣泡只是保護裝置,裡面有個肉乎乎的三棵植被,好像仙人掌般。
不同的是,這些除了具備的尖銳長刺,一棵上面還有翠綠嫩葉,另一棵彎彎曲曲,表面還有個古怪的人臉,最後的那棵綻開了花瓣,臭氣的確來自其上,被風力送了出來。
但怎麼研究,陸寒都未發現它們的價值所在,即便隨便一棵的年份都有上萬載,而且看著絕非尋常。
距離還有十幾里,那隻魔物仍舊不理不睬,雷暴的直徑足有數百丈,黑洞市區本來的吞噬力量,連幾朵紅雲都趕來湊熱鬧,颶風倒是有些兇猛拉扯力。
若尋常神照境進來,絕對會想方設法,要麼大戰一場,或者激怒魔物將其引開,將保護下的東西弄到手的。
而對於神照境來說,萬年以上草藥的確罕見,卻也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或許只有此獠才對其感興趣,但無論如何,都有些許不對頭,或者是嘉賓紛紛卻無法入座的感覺。
反正他看不上,反而還對這三界洞天質疑起來,分明進入者寥寥無幾,為何在鬼域和魔域裡,沒有真正吸引人的東西?
和進來前,那種萬年靈藥遍地,寶藥甚至聖藥都可能存在的想像,未免相差太遠了,即便有兇悍高階存在,沒有小虛天老祖放話,他們嚇死也不敢妄動。
「呵呵!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勾我到此!」
陸寒轉身離開了,在空中劃了個大弧,最終奔著對立方向閃動而去,他剛失去蹤跡片刻,一聲憤怒的悶吼在雷暴力響起,那魔物伸開了肉身,表面劈啪啪的爆響成片。
七百里外,前方已經灰濛濛,模糊不清的形成渾厚壁障,成功擋住陸寒去路,但他已經站在幾堆紅潤的亂石之間,此地荒蕪成片草木難活。
「哼!果然另有門道,爾等故弄玄虛,那就看我現在一毛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