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沒有天地，只在道法
給晚輩賞賜，給昔日紅顏禮物，一切自然得法，但華凌這傢伙，陸寒本就沒有準備，否則等於刺傷他。
陸寒上前拍拍其肩膀，然後摟著脖子來到門前，一起放眼遠方，又不乏老氣橫秋，說出幾句誰都無法沉穩的話。
「渡劫？好吧，雖然我還未登臨圓滿，仍然信你有特殊手段，但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是你已經見到了蒼星前輩他們，也想把我們帶過去？」
「算是吧！」
『悄悄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是啥境界？』
一聽模稜兩可的回答，華凌翻翻白眼，但轉眼就悄聲的追問出新的問題，並且雙眼死死鎖定陸寒，仿佛怕他充大漢說謊話。
『這個重要嗎？』
自然也悄咪咪的回覆了，陸寒撇撇嘴，就知道這傢伙不遭到徹底暴擊，絕無法乖乖老實，但暴擊之後會遍地雞毛的，然而這傢伙轉眼無比嚴肅。
『快點！』
『我欲成仙，快樂齊天！』
「噗——！咳咳咳……！」
這似乎是抄襲了哪句歌詞，好像聽到柳薇薇哼唱過，華凌好像吃了不可描述之物，然後又重重一嘆。
『陸某真的不是天才，只是經常把天才拎過來暴打而已，不要過分揣度，但修仙就離不開資源，即便天地盟大力支持，也不如自己手裡的用著痛快，是吧？』
『你待怎樣？』
華凌沒有不信陸寒的吹噓，就憑他一人之上九空，將龐大艦隊揮手剿滅，那是何等強大才能做到？
然後他手裡，就悄咪咪多了個儲物戒，不是柳薇薇三人的儲物鐲，沒人發現任何異常，自然也沒被當場觀禮，悄咪咪收了起來，一切水到渠成。
「哥哥……！」
陸小環醒來的很快，好想深睡數日，慵懶的起身後，一股不俗的氣息湧出，其他人當場訝然，這分明就是境界突破的徵兆。
黎艮傷得很重，因為同為元嬰級別，混天穹也束手無策，當陸寒安慰妹妹幾句就趕了過來，現場三五人紛紛見禮。
一眼掃過，陸寒也微微蹙眉，當初六個大宗並列，他還是築基後期時，就和黎艮此人認識了，還有常飛、雲嵐那些傢伙。
「元嬰都殘廢了？神魂受到詛咒類邪術侵蝕？」
『可想而知當初保護那個妹妹，這些人如何捨生忘死，即便是忌憚自己，但那份真誠不可磨滅。』
床榻上的黎艮，小腹部創傷已被封住，正在慢慢好轉中，但內部的六七寸高元嬰，左腿直到膝蓋向上寸許，都徹底不見蹤影，附近還有腐蝕跡象。
其頭部兩側太陽穴，有些許肉眼不可見的邪氣繚繞，眉宇發青嘴唇發紫，玄陰靈目可見他的腦海神魂里，多了一根寸長的深紅細絲。
「是的，盟主。他嬰體左腿已失，若是肉身並不可怕，但真元之本有損，已經傷及修行基礎，我等無能為力啊。」
「黎道友的神海更為頭疼，沒有無上神術，稍有偏差就可導致其成為白痴，不如保持現在狀態，熬盡剩餘壽元仙逝。」
這幾人都屬於鑽研藥典醫術的痴迷者，不少還是金丹中後期，但專業建樹已經傲然四方了，肯定共同研討過。
「無妨，你們去照拂那些小崽子吧，我保證明天就讓黎艮道友活蹦亂跳，也會留下一些神機妙術，能讓爾等化腐朽為生機。」
嘶！
幾人接連震驚，心忖這位盟主不但法力奇高，殺人之術通天徹地，還會救人於生死啊？
但他們想像，可能要見到的玄界之術，每一卷都價值連城時，越來越狂喜非常，眉飛色舞喜不自勝。
『小小元嬰，只要沒死透徹，能捕捉到幾許魂魄，我也可以把你重塑完整無暇。』
數日後的天地盟總部，四隻幾乎無損的戰舟，擠滿了不算大的廣場，那裡幾乎人山人海。未來得及趕到戰場，沒能痛快廝殺一番的修士，均都抓狂煩悶，即便參加了這兩天以多勝少的圍剿，也因過程短暫無法過癮。
除了接受例行見禮，陸寒一一分別召見不少人，甚至成批的指點了很多資質上乘的後生，他扔出來的藥典、秘術、功法、材料靈藥，如山如海的場面，盡數驚駭整個高層。
本來夢通山前的那些艦隊殘骸，以及詔斯基摩人一路山的收穫，就足夠天地盟研究無數載，底蘊實力增強無數倍，財富無法估量。
但這些東西，對陸寒來說只是累贅，此次僅僅釋放了一部分，包括再次回返這裡，都屬於一個小插曲，然而有些事情不得不深思。
這么小界面，竟然先後遭遇異界強者，幾乎差點撕開空間裂縫而來，被他成功平息不久，又遭到同界面異星修行者跨空入侵，就連蒼梧獸和青瀾獸都能跑到此處，太多事件加起來，就不是什麼巧合。
如今材料盡有，靈石堆積如山，他的實力除了仙界幾無敵手，可以為此地營造一座超級堡壘，並且因地制宜的設計幾處強大殺陣，是留給這裡的最後一份禮物。
但相比之下，曾經重生的那個地球，在所有界面里更加孱弱，都如此之近了豈能坐視不理。
那裡追求科技，靈氣枯竭修士寥寥，若外星人也跨越茫茫空域而來，只有核彈可以一拼，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或許仍然傷不到入侵者的毫毛。
有朝一日，重臨道君之位後，必然要追求永恆，甚至站在道祖高位，踏進古老洪荒，以及最終去追逐混沌本源，過程中或許都要功德業力輔助。
他路過之地的芸芸眾生，就是一路而來的守護，崛起過程中的資源也採擷其中，能力大責任就大。
陸寒放言，半個月後在天地盟講道，有望築基者皆可聆聽，並且首次公開昭示凡間，要遍地尋覓奇才，有靈根者或資質特殊的少年，都能修仙論長生。
隨後就再次君臨地球，獨有的小片世外天堂內，築基者仍然寥寥無幾，當陸寒出現在傳送陣後，一眼看了個透徹，僅僅不足二十個後生，各占一角仍在苦修。
低等界面的法則壓制，對他來說等同於無，連法則隔膜都不必用，傳送陣僅僅微弱的纏了幾次，附近百里無人把守，經過他上次的穩固和布設禁制，多個看守本就是多餘。
東南方一座小山坳中，有三人在促膝交談，不是手舞足蹈，正西方花叢密布的丘陵上，兩名女修在真氣盾中呼吸吐納。
陸寒無心再召喚打擾他們，僅僅大半個時辰，數千株適合金丹境以下的草藥，以及好多材料，就被他栽培或者安置於無數地方，以及留下了不少秘術心法，被小型幻陣禁制
想要讓地球靈氣復甦，對他來說仍是大型工程，從此地的根本法則上釐清，扭轉或者創造一方新秩序。
直徑兩萬五千里的湛藍星球，從未在修仙路上真正崛起過，即便數千萬年前的妖獸統治時期，霸王龍也僅僅屬於三四級小妖，也就是說地球一顆未開發的明珠，無論以後如何，先護住這裡。
登臨千里虛空，衛星不時划過，若以後靈氣復甦，此地科技和修仙同時發展，那才是真正的強無敵。
在廣寒高處背靠明月，整整三天頓悟和回憶，陸寒站起時，已經巨劍刺天，狠狠的攪動附近法則。半日後又上千里，如此反覆直入深空，最後到達月球。
日月之間的數十萬里內，已經處處摧殘扭曲，宣洩出的波動不知能傳到多遠，但他置若罔聞，已經開始在這裡，布置兩座超級引陣。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靈氣來自元氣，元氣來自陰陽，至陽源於陰，陰屬性之巔就是玄陰和太陰，他正在修行其一。
茫茫星域內，是沒有絕對真空的，只論薄厚濃稀，借日月相迎，陰陽交替，用大陣引導億萬里元氣，再製造玄機生生不息，從而無限擴張。
地球外圍，被陸寒斬的破敗紛亂，那是因為有一道億萬年自我凝結的無形鎖鏈，已經將明珠鎖死在裡面。
縱然保住了元氣外泄，但也阻隔住了法則衍生和澎湃，大道玄機就是破而後立，立而後破的漫長過程，立而不破就是自殺。
大型引陣安置於月球兩極，兼備引導和殺伐之效，占地就有千里之廣，僅僅改造的陣盤便用了十幾個，靈材耗費頗巨。
整整七日，當他把多達三百萬靈石的最後一塊，鑲在大號嵌槽之內，陸寒已經被閃爍的符文和線條包圍了，至此陣成。
即便神魂超強，也略感疲乏坐在隕坑邊緣，揮手掐動法決，一股酷似古老生物覺醒般的沉悶聲音中，大片區域光波閃動，產生極其恐怖的波動，但轉眼向月球地下深處沒去。
當陸寒離開時，已經又過了兩日，地球附近茫茫深空，看似已經恢復平靜，但高科技也無法發現的詭異變化，在日月間悄然運轉起來。
法力損耗過半，但他再次掃視這顆蔚藍星辰，盯住某處思忖片刻，又甩出五道寒光，禁制對準上面的神州領域射去。
在小縹緲境斬獲的五件中品天寶，分別如流光般，深深扎進四座山嶽內，以及一片汪洋海澤深處，除非仙家降世，否則誰也無法撼動這片盛土，文明誕生不過五千載，以後卻可以和星月同在。
…………
講道當天，天地盟總部的修士漫山遍野，廣場早被占滿，洋洋十餘萬人，甚至數以千計的妖修也在圍觀之列。
被繳獲的兩艘異星戰舟，當做這次抵抗入侵的勝利標誌，永遠鑲嵌在大門兩側，那些僥倖未死的俘虜，則成為這次講道的盛典祭品。
失去研究價值後，被遊行觀摩後，盡數押往刑場被眾修士斬殺，同時一陣似乎來自深空，縹緲卻弘正的聲音，傳入每個修士耳膜。
『大道無天無地，可自我認定，卻不可禁錮其中；所謂天，只是代表高度，所謂地，僅僅代表深度。
大道無日月之爭，僅存在陰陽二法，大日為至陽之本，月華乃至陰之表。
然混沌之象，陰陽只是其中一縷，三大法則更為倚重，分別為空間、時間、輪迴…………！』
好像擴音器般的，嗡嗡嗡一直響徹兩天兩夜，低階修士初聞不知所以，伴隨時間推移，才豁然進入一方佳境，久久回味無窮。
高階強者始終保留一臉淡然，但眼中不是閃爍精光，偶爾倒吸涼氣，當一縷契機閃過，頓時眉宇興奮，緊緊捉住展開頓悟，並把聽進的每句話都牢牢銘記。
「陸盟主，您斬殺異星艦隊，如切菜拍瓜般痛快，請問當前是何境界？」
「區區神照，不足入目，只有位列仙班，才可成為修仙！」
當講道結束，離開前遭到修士追問，無奈不再保留，全場鴉雀無聲。
『神照是啥境界？』
『笨腦袋，一點點向上捋啊，雖然我也不清楚。』
『化神會進階蒼元是吧？比蒼元再厲害的似乎是上玄，哎呀我的天，神照還在其上，等我翻翻昨天買來的『玄界百記』！』
『哇——！陸盟主在玄界……在那也是主宰級別的強者了啊？』
轟！
講道現場如炸開般，引起驚天狂潮，無數元嬰老祖臉龐抽搐，面面相覷震撼不已，那是無可匹及的高度，在場所有人加起來，走到那個地步的……能出一兩位嗎？
唉！
然而，當眾人繼續論道交流，驚駭陸寒無上高境時，他們頭頂高空，咔咔咔亂響震爆，嚇得所有修士驚懼啞然。
但他們抬頭，卻看到銘記終生的一幕，忽雷忽雨有萬象變幻，電光縱橫空間扭曲，時而霞光萬道，五行陰陽此起彼伏。
一會黑暗如淵，鬼影曈曈悽厲嚎叫，幽魂骨靈跳躍遊動，磷火紛飛魂魄悽慘，處處血腥腐臭幾如末日。
轉眼間紅霧滾滾，怒吼咆哮震撼心神，魔影森森高大猙獰，不是掉下巨獸頭顱，血水噴射數丈，還有利爪從迷濛中探出。
很快又變為天地秀色可餐，靈氣如潮生機盎然，大妖縱橫山林，巨禽翱翔九天，修士駕馭遁光穿梭其中，不是刀劍耀眼，鬥法追逐中豪氣衝上雲霄。
但最後，仙宮縹緲紫霞飛繞，女子坐騎鸞鳳，男修腳踏金龍，億萬里盡在彈指，無數人留下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