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無敵

  第768章無敵

  七大金色掌影拍下,一時間山河破碎,一時間日月消沉,只見大地上下顛簸,百里內堪比十八級巨震。

  甚至有小山,被直接原地拋起,粗大樹幹幾如利劍,在慣性下直刺長空,分枝和嫩葉早化為齏粉。

  最先起意逃跑的是熊岡,兩把黑刀合一,本以為至少該傷害陸寒分毫,但如同砍在隕石圈裡,磕磕碰碰之下,只掉落了幾顆星光。

  他只好接著下墜之勢,渾身就地翻滾三拳,便想發動瞬移激射,也果然移出了上百里,正要輕鬆慶幸,卻渾身猛震口吐鮮血,接著就驚駭莫名!

  除了天寶被毀造成的神魂撕裂之傷,他發現前方虛空,詭異的轉了個角度,陸寒頭頂星月旋渦,金掌繼續拍下的恐怖情形,又無比清晰映在雙眸里。

  『我怎麼跑回來了?』

  轟!

  驚懼至極的瞬間,顧不得思考其他,將剩餘法力瘋狂注入防禦天寶中,那是一件紫色玉牌,放大後也如玄天石碑一般,但材料更具上乘。

  他不相信,自己傾力阻擋,連陸寒的分化掌影都抵不住,至少能保個周全,不至於連再次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金芒匹世,紫光泛濫,熊岡雙手支撐,以龐然巨力死死拖住,被慣性狂威,直接壓進地下十丈,口中鮮血再噴,只感覺雙臂都要碎了。

  劇痛中,他卻欣然笑了,這件天寶果然不負所托,巨響聲中,只裂開了幾道縫隙,終於是化解了陸寒的一掌。

  「看我用秘術,破你領域,回去請幾位高層出面替我泄恨!」

  然而下一秒,從橫天般的玉牌裂縫裡,射下無數莫名的銀光,然後整個天寶四分五裂開來。更詭異的是,光線在半空盡數改變方向,全部籠罩了熊岡,又化為一道利刃,直插而下!

  太詭異無法預料,速度奇快無比,當他反應過來,還想駕馭身軀時,已如長釘刺木,將其牢牢釘在當場。

  一件破碎的深黃色瓶子,和他千瘡百孔的主人,靜靜躺在一堆碎石旁,這碎石在片刻前,還是五六塊幾丈高的巨大存在。

  厲乘龍臃腫的身軀,已經乾癟了不少,滿臉橫肉的臉上寫著不甘和絕望,他的空間禁錮手段,在玄界也可以獨樹一幟,卻在幾個呼吸前,自己遭到了更恐怖的禁錮。

  那金掌落下時,從裡面湧出的不僅僅為重力,還有密集的鋒利尖芒,數百道狂沛劍氣,全部向他頭頂爆射而下。

  八卦鏡急速運轉,一幅幅卦圖,如道家大法凝結而成,堪比萬千磨砂頑石,即便隕鐵砸下,都可將其消除殆盡

  本該能撐起一片天宇的,但那些金色劍芒,率先自行分出一半,布成圓環抵住八卦神圖,另外的則如機炮般,瘋狂的沖向防禦核心。

  僅僅一個呼吸,就有幾百粗大劍芒,全部精準的打在同一部位,好像密集狙擊般,硬生生將天寶鑽出個盆口大的窟窿,後面的可想而知。

  …………

  這場罪惡的發起人,童五真已經跪在地上,肉身幾乎碎裂,從上到下將盡崩解,這還是黑色石碑的竭力護佑。

  他本想拋棄肉身,駕馭元嬰拼命逃脫,但附近虛空總有刺耳尖鳴聲,是一把三尺長的金芒,正從背後抵在其丹田處,若有擅動當場瞬殺。

  但作為宗門翹楚,童五真豈會認輸,他對寒玉宮和斑斕殿的恩怨十分清楚,也知曉陸寒大肆狂言,要把自己的宗門徹底抹去。

  無論公私,都無法化解,這把劍未曾絞殺,命運幾成定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亡命掙扎。

  體內元嬰蒼白的小臉上,莫名多了一絲不正常殷紅,但沒有半點波動外泄,仿佛假死一般,只有嘴唇輕微蠕動,似乎在吟唱無上法決。

  轉眼間,整個嬰體越發僵硬,好像升級斷絕,表面干化浮現死氣,一條條可怕的黑紅紋路,無聲無息蔓延拓展。

  噗!

  但在此刻,他身後的劍芒,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輕輕吐出一道劍氣,瞬時扎進殘破肉身,並且炸出無數光輝。

  「啊——!」

  而使用白色繩索的蕭詔,與掌控一對金瓜天寶的司徒年,再也沒有出現過,仔細查看他們站立之地,才能發現有一縷花白頭髮,以及兩塊白蟒錦袍的殘片,都血跡斑斑不忍直視。

  不遠處,還有一副乾枯的骨架,碧綠長鞭已有大半成了黑褐色,木靈屬性乾涸,斜著搭在骨架肩頭,無人知曉鄔孔隕落的過程。

  相比此人,反而是天骨教的祁天佑,被四根高大骨刺護住,如今支撐下不足丈高的骨樁,都有幾人合圍粗細。

  他端坐其中,手裡還捏著骨刀的刀柄,身軀完好無損,面色依舊如昔。

  然而一聲嘆氣傳來,有風狠狠拂過,祁天佑的整個人便寸寸開裂,最後化為齏粉,消融於天地之間。

  但這些人,都無一不經歷了絕望,天寶被毀還可承受,但逃亡的可能都被抹殺掉,這裡的空間,不知何時可以逆轉。

  當生命凋零的剎那,他們才感覺到,陸寒那巨大掌影,並非只有純正的金屬性威能,遇物則克,萬法凋零!

  這一波輸出,收工!

  片刻後,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到手的七塊殘圖,僅有兩人的屬於重疊,還有兩個竟然和他那塊重疊。

  就是說,手中九塊殘破羊皮卷,實則只有六塊可用,即便拼出的圖案斷斷續續,大概方向已經有了眉目,似乎直指西南。

  而他之所在,偏離了路線足有三千里,確定了大概方位,就該了解一下這七人的過往,以及所在宗門的詳情了。

  如果時間有空餘,這些冒犯過他的勢力,有必要去上門,收取所需的罕見靈材,順便教他們如何做人。

  缺什麼,就讓這玄界獻來!

  『有的人真是好奇心很重啊,如此快就撲了過來,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便讓邪風從源頭上消失。』

  至少有三個人,分別從千八百里不等,緊貼山巒大地,以半隱遁的方式向這裡靠近,此處大動干戈,天象驚奇耀世,沒有修士看見才不正常。

  當先到達的一位,黑色勁裝伴隨長風,呼啦啦作響擺動,雙瞳黝黑深沉,好像幽冥的深洞般。

  不但有黑色火焰伴隨,偶爾閃過幾道電弧,從頭到腳充滿霸絕氣息,背後斜挎一根長矛,血紅的長纓酷似才痛飲過鮮血。

  沒多久,此人就不再小心謹慎,背負雙手凌空當立,筆直的到達百里外,因為他看見了悽慘一幕。

  所見之處,沒有半塊土地是完整的,似乎經過翻山倒海的摧殘,有屍骸有殘骨,還有未消散的死氣,虛空波動仍然很強。

  唯一具有生機的,是戰場核心躺著的年輕人,面色慘白即將昏迷,身上氣息消失殆盡,似乎法力所剩無幾了,他身旁散落著幾個儲物戒。

  『這是多少人參與的大戰啊?!』

  『咦?他不是陸寒嗎?哈哈!』

  經過仔細辨認,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雙眸射出兩道黑光,似乎從幽冥里冒出,接著就一陣狂喜。

  「他人栽樹,我來乘涼,不錯不錯。陸寒你雖然很狂,但真的足夠強,竟然一人力抗數位強者,還把這些廢物留了下來,可惜天道在我。」

  黑衣人雖然嘴上說著,靠近的速度卻不急不緩,當拉近五十里後,就再次停住並歪著腦袋冥思苦想起來。

  然而另外兩道遁光,並不給他太多時間,一前一後的波動愈來愈烈,黑衣人頓時焦急起來,這功勞純屬白撿,豈會讓後來者再分一杯羹。

  但謹慎起見,他把背後長矛抽出,本來不過丈許,卻仿佛無窮無盡般,轉眼拉到十丈長短,天地間頓時多了一條黑線。

  若非掌控的那隻大手,白皙修長帶著體溫,真以為此人來自黑淵,掌控的九幽鬼器,通體盈盈泛光,尖端的冷芒,不但鋒利如斯,吞吐的數尺尖芒射穿虛空。

  現場頓時多出一股陰森恐怖氣息,並且從黑衣人頭頂,冒出一股虛無之氣,凝結成悠長的觸角,快速奔著陸寒探出。

  「海達凌,我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常,你我見者有份,現在就獨吞未免太過!」

  正南方,緊隨而至的身影,體表光芒狂閃,渾身覆蓋鎧甲,酷似墨綠鱗片一般,雙臂格外粗壯,捧著一把藍光長刀。

  他只是微微一晃,百里內天地靈氣,瞬間匯集而去,被刀體吸附殆盡,頓時有刺目藍光,在驕陽下化為斬天利刃,越來越長愈發寬厚。

  無數符文亂飛,圍繞著狂刀,牽引出波波光暈,散發的強烈法則,欲要將空間劃開,還未穩定下來的虛空,又引發了無數波動。

  一副通紅的臉龐,像是喝了二斤烈酒,身材也算魁梧,看著陸寒如獲至寶,仿佛已經得到想要之物,無限憧憬這某一時刻。

  「嘎嘎嘎!萬增匹夫,休要貪心太過,洒家既然看到,我們三人就該合計合計,否則別怪不講往日情面!」

  西南佛光沖天,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端著胖乎乎肚腩,單手摸著光頭,如彌勒般要來渡人,語氣卻帶著不善。

  斜披著的也非袈裟,而是紫紅戰袍,左手拎著金色長棍,體內冒出的波動,直接形成陣陣狂風。

  大棍上的紋路,堪比耀陽般刺目,偶爾還響起陣陣真言聲,隨著距離拉近,伴隨和尚口唇扇動,幾如佛陀梵唱,讓人聽著頭尋目眩。

  「萬增,經武和尚,那也要看看,你們是否來得及阻止我。」

  黑衣人,原來名為海凌達,他先是一怒,繼而冷笑著,催動觸角的速度迅速加快,自己也不再猶豫,幾個大步上前,距離陸寒不足十里。

  身後,兩股奔雷般的速度,驟然加快直奔他射來,即便那和尚也不足三百里,魁梧的紅臉漢子萬增,更是只剩下僅有百里遠。

  他急忙把刀向前一拋,有閃光如天降雷電,瞬間就向海凌達的觸角斬去,口中開始出言怒斥。

  而經武和尚即便最遠,但他那根大棍,對著陸寒兇狠一支,從前端就探出一道白光琉璃的鎖鏈,繼而沒入虛空。

  陸寒頭頂,有白光一閃,鏈條緊隨探出,直接忽略虛空,眨眼只剩下不足十丈,和觸角幾乎不分前後。

  萬增神色一凝,對刀光急忙點指,巨刀一分為二,又多出鋒利匹練,欲要把白色鏈條同時斬斷。

  「哈!別爭了,既然都到此地,你們的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本來躺在地上,慘無人色氣息衰微的陸寒,撫掌微笑著站了起來,如看獵物般的盯著三人。

  附近鏗鏘有聲,兩道利刃鋒芒,先後斬在繩索和觸角上,火花和悶響接踵而起,然而無論是海凌達,還是經武和尚,都沒有讓他們遷怒萬增的截擊。

  三人先後一驚,難以置信寫看著陸寒,略一感應便發現,他無論氣息和臉色,都快速恢復正常,喝茶呢感受過絲毫傷害。

  自己卻如仿佛被戲弄的猴子,臉上陰晴不定,還有一股危險感覺,如陰雲密布般逐漸籠罩在頭頂。

  引君入瓮!

  「你……居然沒事?」

  海凌達一陣惡寒,差點產生扭頭便跑的衝動,然而滿腹狐疑讓他心生猶豫,越想越感覺離奇,這裡殘留的氣息,至少有五六道絕不相同。

  也就是說陸寒一人,遭到了數個強者聯手圍攻,本該是一邊倒的屠戮,此刻活著的竟然是弱勢一方,甚至毫髮無損?

  鬼才相信!

  「你們沒有和別人結盟嗎?如果有的話,趕緊發個信號,讓他們快速到此,也省的陸某挨個尋找,多謝!」

  一邊說著,陸寒同時慢騰騰彎腰,挨個撿起地上的儲物戒,顏色各不相同,花紋圖案各有特色,來源甚是廣泛。

  「陸寒,別演戲了,你我都是成年人,即便沒看到外傷,我也斷定你體內已經一塌糊塗,經不起再次交手的,算了吧!」

  「遭受如此打擊,還能有口氣給我們留著,你已經夠資格成為傳奇,但終究無法規避天數,否則還能憑藉什麼和我等交手。」

  「因為陸某,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