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跪下,背誦罪己詔

  第760章跪下,背誦罪己詔

  無限壓縮後的法力,終於找到宣洩口,磅礴擠出蔚為壯觀,後續無窮無盡般。

  『好強啊,經歷了生死大戰,他的法力還如此渾雄,換做是我早就癱倒了。』

  『嘖嘖!那就更加證明,他的確在神照境以上,如此才能做到綿綿不絕,法力如海如淵。』

  璀璨的翠綠顏色,不亞於陸寒的神樹法相,就算青帝重生也可能慚愧,遺憾的是這玉如意不蘊含生機,只對道法和力量感興趣。

  兩色霞光頃刻重疊,把陸寒映襯的酷似仙君,通體晶瑩閃閃,似乎也是古玉雕刻,從最純粹的源頭走來。

  噗!

  「哈!金色,金光出來了,他果然是神照境,欺辱大家備戰!」

  鞏飛羽臉色陡變,急忙暴退到遠處,尖叫的聲音幾乎刺耳,嘴唇開始哆嗦,面色瞬間蒼白。

  危險來了!

  激怒陸寒,自己必成第一目標,若非得到的代價夠高,他絕不敢冒如此風險,即便陸寒沒進入神照境,他這樣的三個加起來也不夠送死。

  龍奎滿臉苦澀,牙關緊咬著還在抉擇,他期待的玄塵丹,終究還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作為聖粹大選的負責人,陸寒已經違規,並且對他從未有過淨重。

  「龍道友,不要再猶豫了,至少我們拿出的那些靈材,還在此子身上,一會拿回來便是,」

  雲祥只是抽搐了幾下老臉,體內法力就被調動,一呼一吸猶如奔雷,充滿十足警惕。

  神照境都如此,其他修士自然更怕,嗷的一聲四散而逃了,當金光大亮,把翠綠色和紫霞壓制下去,偌大高台上,除了龍奎和雲祥,只剩下鞏飛羽自己,在那戰戰兢兢進退維谷。

  台下,數萬身影又暴退百里,如見蛇蠍般,唯恐避之不及,方才湧出的憤怒,剎那間化為烏有,只想在今天成功保命。

  神照境!

  即便陸寒明知故犯,讓修真界震怒,破壞聖粹大選的公正,自然有天下宗門現身維護,局面一旦失控,豈是他們能左右的。

  都親眼看見,黃龍上人不堪一擊,北寒神師自取其辱,海魂真君被切的七零八落。

  鞏飛羽曾預想,萬千修士同時指責呵斥,無數的大乘、上玄修士會加入圍殺,沒人一擊就能讓陸寒粉身碎骨的舒爽畫面,只剩下他們三個身影。

  連同負責聖粹大選的人,也亡魂皆冒抱頭鼠竄,空蕩蕩一望三百里只剩下幾棟建築,似乎在嘲笑他、譏諷他。

  「陸道友,你……!」

  放眼此刻,只有龍奎最有資格說話,他一臉難堪的看著陸寒,不知該如何開口,暗自懊惱運氣太衰,數千年以來,盛會上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

  嗡嗡——轟!

  陸寒不理,如洪流狀的法力,仍然源源不斷注入,把金色激發的形容一抹朝陽,並且震顫愈發激烈,連虛空都上下起伏。

  『天吶,陸寒還在繼續,他的神照境修為已經坐實,該考慮如何脫身和贖罪了。』

  『放心,有龍前輩和雲前輩,他根本逃不掉的,況且很快就有各大宗門強者趕來,這裡不知多少人,早已把消息送走。』

  『鬼迷心竅,可憐一身修為,毀在了自己的貪婪上,區區大乘修士的彩頭,也只有那枚三界令,讓他冒如此大的風險了。』

  嗡鳴已經產生音爆狀的巨響,金光幾乎不可目視,眾人還在震驚議論,忽然感覺一波恐怖波動湧來,如同無形風牆,將他們當場推倒在地。

  驚呼遍野。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即便這些人重修三世都難以被抹去,如浪潮般跌倒的情形,直接被徹底忽略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住,再也不肯挪開分毫。

  當金光把天地染透,壓製得綠、紫兩色黯淡無比時,一陣悅耳天音響起,似乎從大道垂降而來。

  接著,有紫光猛然大放,翠綠繼而又霸占一席之地,三色光霞瞬間相融,絢爛多彩的祥瑞一幕,真正出現在所有人眼中。

  瑞彩千條不可逼視,就算遠在天際,都能被一抹霞光籠罩,八方之內都遭到神奇般覆蓋,這裡似乎已成仙土。

  祥雲大量冒出,圍繞著核心中,將刺目光彩淹沒的身影,開始向上托起,再托起,似乎要直上九霄。

  萬千符文堪比彩蝶,把陸寒包裹的風雨不透,無比親近和雀躍,似乎他就是造物主。

  『三色爭輝,瑞祥現世,這……這難道是渡劫之象?』

  『怎麼可能?陸寒是渡劫老祖嗎?』

  『他把如意問天珏催動到極限了,必須是渡劫修士才有資格,那……我受不了啦,啊——!』

  『渡劫老祖!天吶!』

  全場震怖。

  都無法相信看見的事實,他們幾步忘卻了自己,雙眼暴睜竭力凝視著,拼命反覆驗證,一遍遍喃喃不斷,似乎在期盼這一切都是假的。

  霞光還在暴漲,把陸寒映襯的酷似越發晶瑩剔透,酷似一尊菩薩法身,手握如意震懾三界,大輪明王都必須顫抖臣服。

  噗通!

  有人下跪,開始磕頭膜拜,接著就三五個……千百人,最後數萬之眾,面帶驚恐同時叩首,又神情激動莫名。

  『哈哈!我終於見到渡劫老祖啦!』

  『過了今天,此生無悔!』

  『不知是陸老祖駕臨,我等有眼無珠,絕沒有褻瀆冒犯之意,萬望請您贖罪!』

  『都怪台上那個傢伙,當您的憤怒降臨,他必須付出代價,鞏飛羽百死莫贖!』

  『陸寒老祖壽與天齊!』

  一眼望去,眾人皆拜。

  兩大神照境的龍奎和雲祥,已經當場傻在原地,如殭屍般無法動彈,他們張大嘴巴,差點口眼歪斜而昏死。

  震怖?害怕?

  同時承載的情緒太多了,如數座大山壓在心頭,幾乎無法吐納,身軀猶如金剛雕塑,就算眨動眼皮都能耗干法力。

  『前輩?』

  『渡劫老祖?哎呀!』

  嗡!

  轟隆隆——!

  瑞霞越來越盛,天地交鳴在一起,空間大幅度抖動,就連時光似乎都消失了,陸寒手握如意問天珏,站在蒼穹之巔,冷眼看向眾生,最後在光芒達到極限時,震天絕地的大吼。

  「呔!」

  大片身影,瞬間栽倒。

  萬千修士,齊齊吐血。心神巨震,亡魂喪膽。

  然而就在此刻……

  啪嚓!

  一聲清脆,把所有天象都徹底擊碎,無論瑞彩千條,還是祥雲符文,都剎那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當空,只剩下那個身影,仍舊垂暮冷視,目睹眾生如看螻蟻。

  他手中,被稱為如意問天珏的至寶,再無任何色彩,而且一道道裂縫正加速蔓延,通體徹底慘灰黯淡,好像即將壽終正寢的神物。

  噗!

  最終碎裂無數段,數百塊大小殘渣,紛紛掉落而下,又在途中化為飛灰,被風盡數帶走。

  跪拜之眾,再次狂駭,屏住呼吸後,瑟瑟發抖如篩糠,神魂差點逃逸!

  『我滴天啊……它爆了,如意問天珏居然爆啦。』

  『跨越了祥瑞,又該證明什麼水平啊?』

  『那渡……渡劫之上,又是什麼境界?仙家?!』

  『是地仙,地仙啊!』

  一語之中,不知多少修士,直接癱倒之地,嚇得魂飛魄散幾欲昏厥。

  但也有人驚嚇之餘,雖感覺頭疼腦裂,心裡卻又一絲清明告誡自己,玄界自古至今,哪有什麼地仙存在,要麼已經飛升上界,要麼徹底隕落了。

  這絕對不可能!

  「破爛之物,只是一件用劣質『望穿石』打造的東西,就想窺探修士本元,爾等將天道置於何地?哼!」

  陸寒飄落,恢復往日神采,聲音不緩不慢的飄過任何地方,清晰落在每個人耳畔。

  十數萬人,再次震驚。

  『什麼意思?』

  『好像……好像說那如意問天珏,根本就是一件贗品,根本沒有權威性。』

  『沃日勒,還有這事?』

  『我感覺有道理,陸前輩怎麼可能是渡劫老祖,怎麼又成了仙家,任誰都難以置信的,那東西肯定有問題。』

  『嘶!鞏飛羽此賊,為何沒讓別人先試試,或許咱們誰用了,都能激發出這等祥瑞。』

  泱泱人海,頃刻喧譁滔天,有的還在跪拜,此刻忙不迭站起來,滿臉羞紅個尷尬,各個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高台,落在肇事者身上。

  「啊……哦啊……!」

  鞏飛羽此刻,口眼歪斜癱倒在地,嘴裡嗬嗬有聲,一股股白沫不斷外涌,已經無法說話。

  眸中色彩逐漸褪去,似乎即將絕了生機,肉身偶爾抽搐幾下,他已經無法接受所見情景,神魂開始錯亂。

  「賊子,小匹夫!」

  砰!

  一隻大腳飛來,是清醒的龍奎暴怒了,對著鞏飛羽頭顱就要暴踢,即便是鋼甲鑄造,也會被當場碎裂。

  轟隆——!

  有隻大手當場拂出,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將那一腳之威硬生生撥開數丈有餘,遠處幾間大廳,頃刻遭到航彈擊中般,崩碎倒塌化為廢墟。

  即便如此,掃過的強硬罡風,也把鞏飛羽轟出十幾丈,滿臉血肉模糊,衣衫盡數崩碎。

  「龍道友,關於此人的處置權,應該由受害者做出決斷,才合乎情理,讓在場的人盡數信服吧?」

  「對對!我們糊塗了,這絕對是個誤會,鞏飛羽蓄意破壞聖粹大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是陸道友出手抹去最好。」

  雲祥如北冷水潑頭,激靈靈清醒過來,趕緊衝上前推開龍奎,對陸寒深施一禮,擠出僵硬的賠笑。

  『殺了那逆賊吧!』

  『同意!必須當場證法,以平民憤。』

  『此人侮辱陸前輩,又欺騙在場所有道友,不死不足以讓大家泄恨。』

  『處死前還要審問他,是誰在背後指使,揪出這場陰謀的發起人,天下修士共誅之!

  憤怒之火轟轟烈烈,很快達到頂點,刀光劍影不斷閃耀,已經有暴怒者跑到了高台前,指著鞏飛羽破口喝罵。

  「鞏飛羽,罪不至死!」

  哄——!

  什麼?

  萬千人頓時瞠目結舌,一個個仿佛聽錯了,吃驚的看著陸寒,發現他面露微笑,竟然沒有絲毫殺意,反而如沐春風,紛紛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底是小縹緲界的負責人之一,又是龍奎和雲祥兩位道友承認並錄用的,所以擁有提出質疑的權力,陸某若將其抹殺,以後歷屆聖粹大選,將徹底成了黑暗不法之地。」

  嘶——!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汗顏低頭,憤怒是理智的大敵,他們恰巧深陷其中,差點造成惡劣後果。

  『陸前輩英明!』

  『一旦今天處死鞏飛羽,此後誰還敢質疑參賽者的修為,若真被神照境擠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蒼元境跑到化神擂台上,上玄強者故意壓制境界,去和蒼元小輩搶彩頭,想想就頭皮發麻。』

  『我們該佩服陸前輩的氣度和胸襟,不以自己受損而忽略大義,這才是強者風範,足以位列宗師。』

  「不殺鞏飛羽是對的,但也該拷問一遍,若他真被魑魅魍魎當作棋子,又安然無恙脫身的話,將來的盛會豈不群魔亂舞?」

  「陸道友,請!」

  雲祥幾步上前,將鞏飛羽提起來,如拋物般狠狠摔在陸寒面前,地面出現丈許深坑。

  慘叫聲刺耳,鞏飛羽渾身頓時僵硬,許久後才逐漸清醒過來,說來也奇怪,原本瘋癲抽搐的病態,現在蕩然無存。

  他睜大眼睛,目中只有一個身影,陸寒正在對著自己微笑,好像慈祥的前輩,欲要拿出寶貝獎賞。

  「啊——!」

  即便高壓電擊,也無法做到如此誇張,鞏飛羽瞬間彈跳起來,恐怖至極的大叫中,又狠狠跌在原地。

  「錯了,我錯了!陸道友饒命啊,是當時被憤怒迷心,無法忍受那天的羞辱,才斗膽出來讓你難堪,大人大量吧!」

  砰砰砰!

  磕頭如搗蒜,膚色蒼白如紙,從沒有今天這般,無限的接近死亡。

  「起來,陸某一言九鼎,決不責怪於你,我相信你出自本心,絕非他人背後指示的。」

  『額……?』

  『啊——?』

  眾人再次瞠目,仿佛看的是一隻無法理解的怪物,他們還見到陸寒一揮手,鞏飛羽磕頭如搗蒜的身軀,硬生生被平地托起。

  「然而,未經上級而魯莽行事,理當受到懲處,就跪在這高台上,十年內每天現身,高聲背誦一次罪己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