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讓爾等長生如夢

  第747章讓爾等長生如夢

  全場上下,統統死寂。

  「謝……謝陸前輩為我們做主,出手誅殺仇鉉惡賊,為天下蒼生除害,雁盪湖唐家隨時恭候您!」

  唐家男女,忽然磕頭不斷,喜極而泣的聲音,才把眾人拉回現實。

  『好——!』

  『真精彩,太棒啦!』

  『陸前輩威武!』

  喝彩聲,終於在延遲後到來,譁然中鼓掌如海浪翻湧,為那一掌的連擊狂呼,獨一無二橫貫古今。

  仇鉉,堂堂百獸門的大乘強者,即將跨入神照境,在今天卻戛然而止,什麼都沒留下,並且成為修士談論的笑柄。

  陸寒僅用一隻手,就將其當場拍死,什麼法相、赤離神火、**,都未能抵擋天掌落下。

  周圍濤聲依舊,觀戰者內心越害怕,越要聲嘶力竭的喝彩,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轟隆——!

  結果,擂台坍塌,直接化為齏粉,塵土飛揚數十里,煙柱衝上雲霄,千丈內儘是土屑亂石。

  嚇得好多人當場癱倒,驚叫聲伴隨狂退的身影,甚至差點引發踩踏事件,更加驚駭欲絕。

  『沃日啊,擂台塌了?!』

  『哎呀……我為啥在下墜啊?』

  『大家小心,地面出現好多裂縫,很寬很深的樣子。』

  『快退,繼續向後退!』

  下場好像發生了十級地震,徹底亂成一鍋粥,大呼小叫紛亂不止,密集的修士飛上高空,把附近頓時擠滿,心有餘悸的向下看去。

  陸寒腳下,最大的擂台之一,徹底化為粉塵,只剩下十丈高的土丘,悽慘孤零零肅立在那。

  不知從何時,還向四周蜿蜒出數十條寬大裂縫,至少七八個身影猝不及防,筆直向裡面墜落數丈,但轉瞬就騰空脫險,卻嚇得幾倍發寒。

  「哼!兩個老狐狸,這家禮物不錯吧!」

  在陸寒陰陰一笑的同時,他頭頂千丈高處,藏匿不出的兩個身影,正肌肉抽搐眉頭緊鎖,痛的倒吸涼氣。

  身為兩大主事之一的龍奎,那副苦瓜臉上,不知轉動過多少表情,最終咬了咬牙,看向身旁的雲祥,而對方也輕撫額頭,滿臉肉痛之色。

  「你怎麼看?」

  「他夠歹毒,夠分量,虧慘了!」

  「是啊,這座擂台的成本,足有幾十萬靈石啊,此人分明在報復咱們兩個老鬼,要他賠嗎?」

  「呵呵!理由呢?這陸寒一直在被動中,他又不是挑戰方,就是那三千靈石也不該拿,而此子狠辣至極,說殺就殺啊。」

  「真讓老夫頭痛吶,挑戰的直接被拍成灰灰,那百獸門死了最有資質的弟子,好歹也是近一流的勢力,不找咱們晦氣就屬僥倖。」

  「幸好門票上略有盈餘,就算白忙一場,但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了,否則傾家蕩產。」

  那些和烈奇以及仇鉉同來的強者,滿臉苦澀的低下頭顱,內心仍有狂濤駭浪繼續,這才多久,直接一死一傷。

  仿佛做夢般,非常不真實,卻如烙印狠狠的落在身上,他們總感覺嘴裡很苦,卻有難以查找原因,只剩下反覆呢喃的幾個字。

  太可怕了!此人太強!

  『那擂台未被波及,怎麼就突然塌陷了呢?』

  最遠處的十幾個大乘修士中,一人緊皺眉頭滿腹狐疑,按住震驚悄聲問道,但立即迎來幾到目光,都想看智障般盯著他。

  『仇鉉的赤離**,那是何等恐怖,就算下品天寶也難以抗衡,竟被陸寒用手生生捏爆,瞬間的恐怖威能呢?』

  『是被他引導,經過肉身轉移到了擂台上,兩大強者對抗的威能,堪比神照境前輩一擊,豈是區區一個法陣能防禦的,所以崩了。』

  不說開還好,話音未落更加讓氣氛充滿驚懼,發問的人瞬間牙關緊咬,才止住不停打顫。

  捏爆赤離**產生的威能,竟然用自己肉身作為導體,自己還未察覺到,那還是人嗎?

  他們眼中的陸寒,如修羅般站在那,正把目光向這裡掃來,似乎已經察覺。

  與烈奇和仇鉉同到的第一波人里,還有四位強者,與陸寒目光對撞中,如遭針扎般快速閃開。

  「看我做什麼,熊某可沒有向你挑戰的心思,畢竟只是區區小事,只想一睹雙方風采,結果你竟狠下殺手,哼!」

  身穿紫金戰袍,長臉微黑之人,一甩袖袍轉身就走,生怕晚上片刻,就落得同樣悽慘下場。

  「只是鬥氣而已,何必生死相殺,我等都位列大乘,豈能在如那些小輩般,為了點小事不可開交,告辭!」

  同樣銀衣卷天,氣勢直衝鬥牛的傢伙,也急忙擠出些許笑臉,腳下抹油溜得更快。

  「都是租賃頂級洞府的,時光寶貴不可辜負,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既沒有天材地寶可爭,何必大動肝火傷了台面。」

  緊接著,第三第四位也想離去,而本就沒想靠前的那兩撥,連話都省了轉身就走,多停留片刻都如坐針氈。

  『熊漢天居然怯陣而走,真污了我的眼睛啊。』

  『尹離常也知道害怕?』

  『呵呵……枉我還把齊天君當做偶像,啐!』

  『最後一個就是烜青鋒啊,他的邪劍還號稱碾壓正魔兩道,看看現在……哼!』

  『快瞧他們的熊樣,先前殺氣騰騰,多人聯袂向陸寒試壓,現在都一副哭喪的德行,這就是我等仰慕的大乘嗎?』

  整個現場,成了千夫同指的失望局面,好多修士豎起小指,搖頭嘆息低聲唾棄,人多勢眾的一方,竟然如喪考妣般退避三舍。

  「就這樣走了?不如陸某向你們主動挑戰如何?」

  轟——!

  好像才平靜的水波里,突然彈出一枚核彈,在虛空猛烈炸開,掀起驚濤駭浪劇烈翻滾,數萬觀眾驚得呆若木雞。

  陸寒的聲音,不但非常高亢,而且蘊含一絲法力,三百里外都清晰可聞,在虛空中都推出一卷狂風,呼啦啦形成音爆。

  『我沒聽錯吧?一人單挑全部!?』

  有人嗓音失控,幾乎是吼出來的,瞠目結舌看著陸寒,似乎如此陌生,好像才相見片刻。

  『他沒單指某個人,肯定包括所有強者了,真厲害。』

  『應該見好就收的,畢竟今天已經一戰成名,對面全部是各大宗門中堅力量,凶多吉少引火燒身,陸寒實在不智。』

  『誰給他的膽子?』

  都用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陸寒怔怔不語,如看怪物般無法理解,責備的話已經不加掩飾,甚至提前嘆氣。

  百里之外,四個身影幾乎同時止步,接著第二波、第三波,一起剎住遁光回頭,怒意越來越高。

  原本走在最後,似乎就是被稱為烜青鋒的傢伙,他仿佛聽錯了一般,眯起蘊藏寒光的雙眼,腳下多出一卷殘雲,身上燃起蒼涼邪殺氣息,如同來自遠古的屠夫。

  「你,向我們發起挑戰?」

  他身後,齊天君、尹離常、熊漢天更是陰沉似海,更遠處還響起悶雷之聲,一股股恐怖氣體,堪比密集的天柱直衝雲霄。

  「爾等來到小縹緲界,無非是要參加聖粹決,想把三樣彩頭搶到手,始終要彼此面對,不如當著在場道友,提前踢出一些殘渣。」

  嘶——!

  空氣驟冷。

  聖粹決?

  『這麼隱晦的事情,此人也敢當眾戳穿,他不想活了?』

  『姓陸的在一步步作死啊,肯定有失心瘋之症,或者被小勝兩場沖昏了頭腦。』

  『聽聽,竟然把那麼多強者視為殘渣,等同逼迫他們出手,若只有幾人或可周旋,幾乎群龍咆哮,即便神照境大君也難以活命。』

  忽然,有人意識到什麼,轉身就向出口逃去,面如土色不敢再留。

  這一跑,頓時引發潮水效應,好像有魔王即將來襲,萬千身影一起潰退,最終引發全體動盪。

  坍塌破碎的擂台,還要無數道幽深裂縫,甚至即將出現的滅世大戰,都不是他們低階修士能抗衡的,看熱鬧會送命,失態已經失控!

  幾個呼吸間,擂台四周空蕩蕩,只剩下數百人在猶豫不決,無一不是氣息高遠的大修士,基本都在上玄境左右,甚至大乘期的也有十幾個。

  多加提防,或許無恙。

  「你……也想參加聖粹決?」

  身穿紫金戰袍的熊漢天,那雙目光頓時酷似幽冥般,射出兩道如有實質的厲芒,將空氣切割的呲呲升華。

  「怎麼?你們怕了?」

  陸寒踏前一步,如從凡人中走出,他的目光掃在這些所謂的強者臉上,豈能看不出都掛著忌憚,有些目光直接透著畏懼。

  「就憑你,還沒資格讓我們害怕,真以為碾死一個仇鉉,就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若是生死之戰,我也能當場把同階斬殺,你這是肉身強橫,恰好克制赤離神火而已,卻難以抵消我一劍之威。」

  「犯眾怒,就死不足惜!」

  「或許一人不敵,但三五人呢?我們同時發威,你根本不夠塞牙縫,就算你家長輩前來,也要認錯受罰,甚至當場自裁贖罪。」

  大乘之怒,的確恐怖如斯,有的刀光指天,有的黑芒翻滾,有的凝聚出古獸虛影,同時步步壓迫而來。

  真要對決生死,哪個不是宗門翹楚,任何一個都不亞於仇鉉烈奇之流,比兩人更強大的實在太多,甚至堪比半個神照。

  一道充滿邪寒的長劍,已經在烜青鋒手中揚起,劍身布滿血紋,紅光琉璃閃爍,好多氣泡先後鼓起,似乎擁有太多亡魂。

  他距離最近,那劍芒吞吐的煞氣和陰邪,把後方的氣息差點遮蔽,仿佛一道紅色屏障。

  「住手!當這裡無人主事嗎?」

  「混帳!沒把我們兩個老傢伙放在眼裡啊!」

  蒼穹中,忽有兩道炸雷轟下,幾十個身影驚的一顫,他們才發現頭頂還有人,而且伴隨壓下的,是兩股毀天滅地的氣息。

  神照大君。

  龍奎和雲祥,再也不敢繼續觀望,一起落在雙方之間,前者向返回欺近的人群,湧出不容違抗的意念。

  雲祥則看著陸寒,目中閃過一絲疑惑,繼而冷冽無比,臉上的不滿和慍怒非常明顯。

  兩人豈會看不透,若繼續下去,任何一個和陸寒單打獨鬥,基本都要半死難活,有宗門撐腰的那點自負,在絕對實力前幾如浮雲。

  然而一旦群毆,半個小縹緲境就沒了,甚至波及聖粹大選的賽事,而且摧毀的東西,將以天價來計算,到時候找誰背鍋?

  「既然都要參加聖粹決,在未進入小縹緲境,連天材地寶都沒看到前,含恨於此豈不冤枉。所以龍某人出面,把諸位的火氣都壓一壓,忍耐最多不過月余,隨你們痛快恩仇。」

  「龍前輩,是陸寒匹夫無理在前,又視我等為殘渣糞土,這口氣屎難消受啊。」

  熊漢天氣的發抖,眼看要把這顆眼中釘撕了,竟然蹦出兩個救場的,自己還不敢得罪,咬牙切齒出聲辯論。

  「豈止如此,姓陸的毀了一座擂台,分明也沒把你們放在眼裡,此子不死,斷難解恨!」

  此刻,幾十個身影都壓了上來,對著陸寒破口大罵,形成一堵無法抗拒的高牆,妄圖迫使兩大神照境讓步。

  「陸寒,你還不想認錯嗎?」

  背對龍奎的雲祥,目視陸寒青光更冷,就算看向鋼鐵,都會侵入其中三寸,逼迫之意十分明顯,若陸寒給個誠懇態度,今天的危局很好破解。

  「這錯誤,哪有向弱者倒置之理?我說他們如殘渣,已經給了三分薄面,是看在這些人苦修一場著實不易,但真若實話實說,他們和螻蟻沒啥區別。

  而且,誰若和陸某不睦,甚至以下犯上呲牙咧嘴,我就讓他長生如夢,永別大道化為斷魂,那仇鉉就是前車之鑑。」

  轟!

  一尊天地法相,驟然在陸寒腦後凝成,有峨眉大月懸空,仙宮伴隨而出,充滿清虛仙氣,仿佛已經證道。

  月華灑下瀑布,把廣寒闕映襯的酷似蜃樓,內部好像藏有十萬神仙,一收一縮暴漲億萬里,就連星河都只是腳下砂礫。

  陸寒本身,酷似仙尊降世,被皓潔神輝圈在核心,他似乎就代表天道,宛若九宮真人下凡,氣勢無比縹緲,可以鎮壓一方氣運。

  雲祥大驚,龍奎大驚!

  十數個大乘,更嚇得紛紛倒退,接連跌倒抖成一團,在無盡威壓下低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