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烙印必須有
「不錯!既然被我看見,當然要分走一顆,底下那倆廢物快滾吧,懷璧其罪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減少我們打鬥時間。」
占據東南方的同行多達四人,在雲捲雲舒里時隱時現,全都穿著金黃道袍,為首的黑須飄然,年紀幾乎五十上下,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渦流,此刻直接瞪起雙目,朝著坑內赤果果威脅。
「那就試試!」
火鴉黃袍的元昊,見此情形立即跨出,殺機畢露不留分毫,身前虛空立即尖鳴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巴掌,周遭溫度再升數倍,頭頂出現一把火紅大戟,上面靈紋向外狂冒。
『我擦!真要拼命了,他帶來了焚魂如意刃,咱倆倒霉啊,都惹不起這些祖宗。』
『趁著沒打起來,快跑!』
守護巨大貝殼的兩人,惱怒的咬牙切齒,臉上滲出滴滴汗水,但他們自知寡不敵眾,現在更形勢危急,氣的哼哼著就要離開。
「斑斕殿巡查秘境,來犯者皆為竊賊,冥頑不靈就地擊殺!」
忽然,一道天雷炸開般的隆隆音爆,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在這裡上空跌宕翻滾,震撼心神地面嗡鳴,把所有人全部嚇了一跳。
『斑斕殿?巡查?』
『瑪德,還真是主人到此捉賊了,一旦發現的確很難堪啊!』
十幾雙眼睛頓時瞪圓了,他們僅僅聽這聲音,就能判斷境界超強,不是上玄境中後期,也可能位列大乘之尊,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個身影。
斑斕殿之主——葉紫寰,這廝正式出關了,難道接連突破到了上玄境?
「哈哈哈哈!即將消亡的宗門,如今連一個大族都震懾不住,也只能用聲音嚇唬別人了,不要理他,誰先和我過過手?」
「斑斕不倒,我等怎麼吃飽!進來的可不止咱們幾家,早已經遍布大宗大派,一人啐一口都能把他淹死,誰來管個球啊,老子勢必要拿到瀚月靈珠。」
這些人只略微尷尬幾秒,便老臉一沉的不再理會,只當遇上幾聲狗叫,太當真豈能拿到好東西,立即恢復了搶奪氣氛。
砰!
砰!
「啊!」
「唉吆!」
然而僅僅兩個呼吸後,接連的悶響突然裹挾連串慘叫,一對身影斜著飛出,好像被拍飛的肉球,狠狠砸進大坑邊緣,斜坡上留下清晰的『大』字。
「子午少主?」
「二公子,你人呢?」
元昊失蹤了,子午家也少了一人,跟隨他們的護衛立即大驚,同時惱怒的開始呼喚,更如臨大敵的掃視四方。
在他們面前,無形之間就把自己的主子打飛了,而且堂堂十多人的外邦存在,無論於公於私都是恥辱,關鍵是誰如此大膽,敢在馬王爺前拔鬍子。
「我的話,爾等沒聽到嗎?」
嗡——!
一股衝擊波爆開,眾目睽睽瞬間發現,位於湖底深坑中間,那巨大貝殼之上鬼魅般的多了個人,白衣出塵掛滿月光,背負雙手傲然當立,他的手上同時多了兩顆大號珍珠。
每顆珍珠都堪比小碗之巨,附近溫度寒涼清爽,表面一圈圈彩色不規則紋路,在光線下十分醒目但不刺眼,看著就可以提神三分,周身無比爽朗舒適。
「大膽賊子,竟敢襲擊我家少主,還公然搶奪瀚月靈珠,你想被滅殺幾次?」
「哪來的孽畜?誰聽到你的話了?聽尼瑪個頭,若我們二公子有絲毫損傷,老夫必定誅你三族哇呀呀呀!」
在被砸出的人形深洞裡,陸續傳出痛苦哀嚎,偶爾伴隨骨骼斷裂聲,在無數眼睛驚慌注視下,兩個身影如泥蚯蚓一般,先後緩緩爬了出來,通體赤果果且布滿血污,肌膚裂開無數縫隙,血漬仍然外溢。
五官痛楚的將近扭曲,呲牙咧嘴狼狽至極,方才還囂張的氣勢,不知被藏在褲襠何處。
而造成這一切的青年,根本無視這些絲毫,反而徐徐蹲下,盯上了本想逃跑的兩人。
「這對寶珠,是你們率先發現的?」
「我們錯了,懇求前輩放過一次,我等這就退走,再也不敢覬覦好東西了。」
「實在不敢發現啊,誰厲害就是誰看見的,現在是您的了,只希望前輩放我們離開。」
那兩人差點嚇得抽搐,噗通跪倒趕緊求饒,心存今天真倒霉啊,剛要虎口脫險,又蹦出個虎爺,人未現身就先動手了,要打起來被波及到,絕對九死一生賠的毫無所有。
「念你們倆態度較好,替陸某發現這對寶貝,每人賞領一萬靈石,速速離開秘境。」
啊——?
這句話堪比九十度大轉彎,把兩人聽得當場呆住了,但他們面前果斷出現兩萬靈石,明晃晃一大堆,不容他們不清醒,看陸寒的臉似乎沒找自己逗樂,立即半哭半笑拿著奪路跑走。
「殺了他啊,不管這雜碎是誰,先把此人扒皮抽筋再說。」
「你們倆幹啥吃的?小爺竟然被人襲擊了,這廝該千刀萬剮,快去將其擒住,我要一刀刀將其切成肉片,唉吆……痛死我也!」
爬出來的兩人吐出幾口血水,趕緊看看自己肉身,還好筋骨皆在受傷不算重,發現多出的陸寒,立即狂躁暴怒起來,無比的怨毒和煞氣。
「好!這就弄死他,給少主報仇解恨,把腦袋看下來當球踢,是老夫護佑不周。」
「主辱臣死,不用公子發怒,我們也要把那傢伙直接打爆,揍扁他!」
三大護衛見到主子小命無恙,嚇壞的心跳才恢復近半,就暴叫著轉過身來,強大殺機盡數籠罩陸寒,大乘期的修為毫不掩飾,還未發動攻擊,周圍空間已經不穩。
「再說一遍,斑斕殿巡查秘境,來犯者皆為竊賊,冥頑不靈就地擊殺!」
額?
是他喊的?
三道身影本來如風暴般,正快速沖向陸寒所在,殺意滔天即將動手,當聽見冰冷的聲音,忙不迭剎住身軀,他們看見冷若刀鋒的目光,正充滿蔑視盯著自己。
此人不是葉紫寰!
現場有了片刻的安靜,十多張臉驚愕著,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彼此開始交流眼神,很快就噓聲一片。
「你是從哪蹦出來的?」
「斑斕殿何時多出這麼一個野人?不但面相生疏,更碌碌無名從未聽聞,快把瀚月靈珠給我放下!」
「竟敢偷襲兩大世家的貴胄,還冒充斑斕殿弟子,無非想要把寶貝據為已有,向你三息之內交出手中之物,否則格殺勿論。」
「卑鄙小人,把那兩顆珠子交出來!」
頃刻間,所有人向前壓來,無窮怒意形成風暴,一股股颶風開始凝結,天地黯淡不少。
啪!
陸寒通體逐漸亮起,酷似一盞蒼翠的銀燈,與四方異象格格不入,他另一隻手上憑空炸開幾道電弧,接著就多一枚令牌,正是冷莜瑜給的長老令,對於這些人來說,簡直萬分刺目。
「如何?」
「念在爾等初犯,即可給我道歉,然後速速滾出去,否則這個大坑,不介意當做你們的墳丘。」
就連被狠揍的元家和子午家兩個闊少,都瞠目結舌的忘記了劇痛,死死盯著那枚令牌,和其他人一樣呆在原地,全都面面相覷起來。
我去!這還真是個正牌貨,而且現場成功捉賊捉贓,出手傷人絕對是名正言順,哎呀呀……!
「那又如何?區區斑斕殿早已日落西山,很快就要消失於玄界,一群蠢材守著寶藏都無法崛起,還真以為能護住秘境?而且這兩顆靈珠,何曾被我們染指過,它們可是在你的手上,另外……怎麼沒見到其他人?」
東南側,金黃道袍的五十歲老者,直接大袖揮動,帶領三人飄下斜坡,眼角眉梢里擠出陰險,說話的同時快速向其他身影,遞出去一個大有深意的眼神。
嗡——!
狂風立即飛卷,蕭殺氣息越發濃郁了,四周所有人非但不退,反而陰森森的都開始逼近,似乎暫時結成了同盟,目光里都隱藏了奸詐。
「怎麼,我一個人還不夠嗎?爾等已經動了滅口的心思,那只能怪你們自尋死路,陸某殺機一開,誰都別想僥倖逃生。」
此刻,陸寒手裡的兩顆瀚月靈珠,直接被他收了起來,目光里的鋒芒轉瞬消失,再看向幾人如同凝視幾句屍體,身體中透出的光芒,越來越璀璨剔透,如同鋼槍般筆直站立。
看似沒有任何氣勢,卻把周圍擠來的強壓化於無形,好像登峰造極,而一覽眾山渺小,別人想要尋死,他不介意做點好事。
嘶——!
十餘人的步伐,反而因此微微一窒,他們被陸寒的無所畏懼鎮住了,一個個又仔細打量這個陌生面孔,快速思索其中利害。
無論元家的護衛,還是那名錦衣公子身後的高大身影,絕對屬於大乘期存在,而庇護子午家的兩人也同在此列,金黃道袍的老者雖非這麼強大,但同行四人都是上玄境後期,合力同樣無所畏懼。
他們給陸寒的定位,最多也是大乘期修士,能跑到斑斕殿做長老的,要麼神志不清,或者是手頭窘迫,所以別提什麼修為高深的鬼話。
「嘿嘿!誰拳頭硬,自然就能擁有更多資源,就算斑斕殿也要遭到瓜分,你若識相的話,放下東西並讓我打個半死,再滾回老窩乖乖藏起來,餘生可能會很平靜。」
「再加上一個半死,我家少主豈是誰都可以冒犯的,將來子午家還要正式興師問罪……」
「夠了!」
幾道金芒驟然橫天,氣勢砰的爆開,鋪天蓋地席捲八荒,陸寒一隻手舉起,就有把金里利刃指天而立,從無比璀璨的巨劍里,先後裂出一把把天刀,向每個人狂斬而下。
此刻的陸寒,好像背負了驕陽,神輝普照捨我其誰,高大巨刃能映襯百里,空間已經開始尖鳴,內部夾雜龍吟鏗鏘。
「咦?此子還有幾把刷子,竟敢同時想所有人出手,看我絕世玄功……!」
「裂雷天輪,崩解萬劫,給我開!」
「大元陽斬靈術——!」
「啊……救命呀!」
噗!
噗!噗!
被金芒籠罩下,任何光彩都已經遜色,才想起幾聲驚怒,接著就有沉悶連響,還有未及喊完的慘叫,似乎菜刀切開豆腐般,有數道血箭不斷噴射,為劍斬增添無數妖異。
劍影分光。
斬這些螻蟻,何須動用真怒,那幾個大乘期強者,反抗的爆裂聲也僅僅比其他人聲勢大了些,然後就遭到壓制而崩滅,一圈圈靈紋掃過,再也不會出現任何生機。
但刀光劍影之後,有三人竟然倖存下來,還毫髮無損的站在那,只是渾身衣衫盡碎,被血污噴的到處猩紅,雙目呆滯幾欲嚇死,腳下散落無數靈寶碎片,任何防禦都被破去。
「把名字報上來!」
金色巨劍一縮而沒,陸寒面前只剩下三尺青鋒,睥睨般的斜視三個青年,話音毫無感情。他自然臨時改了主意,沒把這幾個後生同時滅殺,但並不等於完全放過,有時候活人比死人更能製造驚恐。
「你……你沒殺我?我元昊沒死,哈哈哈哈!」
「晚輩……晚輩是子午飛衡,家中高祖乃是子午天陽,號稱『陽天老祖』,渡劫之下無出其右,求您看在他的份上……!」
啪!
耳光聲響起,一個身影被抽出老遠,半邊臉已經變形,忍不住哀嚎起來。
「閉嘴,還敢拿區區老不死的來撐腰,再廢話就地捏死。」
敢以老祖自稱,也只有半隻腳跨進渡劫的傢伙,才有一點膽子,但那又如何,他也很快登臨巔峰了,即將跨入神照境,而且不用經歷天劫。
「晚輩是來自雷音谷的厲家,前輩教訓的無比正確,未經同意擅闖秘境,本就是該死之罪。」
錦衣公子還算識相,直接跪地使勁磕頭,而且十分用力,他不知道陸寒為何留下自己,不遠處還有幾塊護衛的碎肉,好漢不吃眼前虧。
「哼!我要用你們做個GG,雖然我只是斑斕殿的臨時長老,但遇見賊子上門,就該身負護佑指責。」
說完這句話,三人就發現眼前一花,接著感覺額頭幽寒起來,似乎被什麼東西在上面刻畫,直到最後凝現出一個很方正的『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