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古界之靈,滾回去!
呼——!
陸寒不由得退了半步,因為這天高地厚的虛空,竟然莫名的颳起一陣怪異風暴,此刻四域平靜,下方兩萬多軍團,已經被淹沒在銀花雨點裡,區區低階根本無法反抗,轉眼間被誅殺殆盡。
但是這股風,不知從何處而起,就已經將他籠罩,那麼無比的蒼茫古老,似乎已經隔絕了幾個紀元,瞬時就踏出蠻荒直達今朝。
在剎那間,千萬里內的生靈,忽然都抬頭驚醒,仿佛看到祖神降臨,眼眸中都有一個深青色虛影,無比亘古而滄桑,他們瑟瑟發抖,接著跪拜送上虔誠。
這股天風充斥莽野,此刻的異族大列將枯木,似乎也受到感染,屹立在那的身軀,仿佛比山嶽還要高大,要頂天地里坐而為王。
嗚嗷——!
似荒獸吼叫震動千年,陸寒都感覺自己被裹在裡面,然後狠狠拋出,見他直接扔進茫茫星空,拋射到輪迴和末日,周圍任何屬性,在此刻都忽然開始敵對,幾乎脫離自己操控。
他的感覺,竟然被這股荒涼主宰了!
九霄之上卻反映聯動,根本不屬於此界的氣息充斥,豈能就此任其橫行,天罰道道雷光磅礴,無數閃電化為強芒,直接入暴雨般轟擊而下,目標正是那座古象。
電芒如刀,雷霆的吼叫更加生猛,它本就可以毀滅此界萬物,炸碎巨山崩解江河而不退,這暴轟劇烈無比。
降下的雷芒,將兩萬千瘡百孔的死亡軍團,直接灼燒成碎渣帶走,地面轉眼間乾淨如斯,凶獸骸骨蓋不能免,一波掃蕩就清空,唯獨剩下兩個身影。
煌煌天威,竟然被隔絕在百丈外,密集的雷射根本無法入侵一步,一個身影無比高大古老,一個則晶瑩無塵,酷似天仙而不染。
嗡——!
就連九天劫雲,都忽然劇烈顫抖三次,那尊古象裂開了,從表面出現無數條開痕,然後破碎消無,在枯木的大爪上,凝立著一頭古獸。
大小近三丈,渾身漆黑鱗甲將光纖排開,仿佛它就代表黑暗,獠牙劍齒雙目通透,頭部如獅如豹,脖頸兩側還探出一對蛇首,背部雙翅薄如蟬翼,血紅的紋路清晰可見。
尤其它的頭頂,一枚古玉徐徐懸浮,似乎象徵尊者降臨,將平凡和亘古區別開來,流線型的身軀,蹲在那如同順應法則般光華。
『你妹!還真的以為請來了古修士,嚇得陸某好怕怕啊,原來僅僅是一隻小寵靈,啐!』
陸寒瞳孔伸縮,實在有些無語,一點小失望付之東流,他已經許久沒見古修士了,但並未因此太過輕視,因為被奉請出來的這隻古獸,不能以身軀大小衡量。
因為當它出現的瞬間,整個空間都為之寂靜,蒼穹原本驚雷爆裂,這時竟然憑空消失,仿佛天罰也被嚇跑,那黑厚的雲層,呼吸間驅散一空,烈日驕陽再度灑下。
上古之靈,根本不受一界法則管轄,因為古世界誕生時,這小小低等界面,不過是一個塵埃而已,根本不配相提並論。
就連時光都差點停轉,整個據點內,僅剩下不足兩千人存活,那些異族未參加戰鬥,因為負責後勤運轉而倖存,面對蠶桑巨變如臨末日。
但見他們直接呆若木雞,繼而渾身瑟瑟顫抖,然後手舞足蹈,一陣抽搐後雙眼翻白,悶叫後暈厥過去。
「主人啊,他們把這個世界,已經糟蹋成什麼樣子,萬物凋零——!」
我擦,還會口吐古言。
那千百人昏死過去,陸寒自然看在眼內,是因為神魂遭到震撼太過,區區低階根本無法承受古獸的氣息,其詭異匪夷所思。
「尊貴的古神靈,您是我們族群的光明,現在請賜下保佑,這個人族非同尋常!」
枯木就那麼恭敬地,將碩大腦袋狠狠下垂,根本不敢看上一瞥,從骨子裡產生的敬畏和惶恐,歷經萬代都不會消除。
「把你的髒手拿開!這個人類自然不尋常,連我都看不出從何處而來,反正絕非此界所有,那就送他回去吧……回去吧……回去——!」
前半句充滿驕橫,後半句更像是自言自語,無比桑倉的威壓,忽然一縮一收,在這片世界,就猛地產生核彈爆炸後的衝擊波,狂風卷浪劇烈濤濤。
陸寒瞬間就感覺,一股堪比千萬噸的恐怖推力,如鋼鐵長城狠狠撞在身上,將身軀瞬間轟飛,似乎巨浪中的一片銀葉,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
這股衝擊去勢不減,二百里外的那兩座小山,眨眼間化為虛無,萬千草木從此消失,又跨越一百五十里,橫在南方的屏障,是高大三千米的山脈,呼吸間直接減半。
以古獸靈為核心,時光逐批次動盪,空間錯亂乾坤顛倒,所有一切都如履薄冰,變得異常清脆可碎,原本昏死的上前異族戰士,已經化為煙塵失蹤,沒留下任何遺物。
道道破滅的氣息,如狼煙般四處都是,推波所過之處,道法不存萬物灰灰,似乎這降臨的古獸靈,就是天地核心。
「陸兄,我怕!」
三百里外,姚雲的聲音不斷顫抖,僅僅捏住陸寒袖袍,躲在他身後的銀紋護盾值下,驚恐的感覺著這一切,她發現自己太渺小了。
這隻小東西,竟然能發動遠古力量,差點崩塌了一方空間,簡直無可想像其中的力量,一呼一吸間,已經有所存有所不存。
「的確讓人害怕,但是有我在,但是這次還要躲遠些,至少千里之外!」
「啊?!」
陸寒如沐天光,絲毫無恙的凌空而立,微轉身輕輕拍了拍姚雲小腦袋,稍加安慰幾句,卻沒人發現,他毫無所覺的吞服了一瓶靈丹。
縱然修為卓絕,仍然在依附這具肉身而已,接連大戰下來,就算不朽身軀也難以承受,何況又來個更厲害的古靈,這次趁勢而退,多半是為了保護姚雲。
極品法華丹,擁有無可匹敵的藥力,何況是一瓶全吃,天下間誰敢如此狂吞,也僅有陸寒的身軀能承受。
「呵!好久沒遇到有出息的人族了,自從古今分離,那些古人類逐漸被時光消亡,還存在的已經屈指可數,你還算是個苗子,也可惜!」
古獸靈緩緩站起,卻緩緩闔上雙目,似乎在思索什麼,唯有兩側蟒頭嘶嘶吐信,幾欲要向陸寒撲來,一舉一動都引起狂沛的衝擊波,蒼穹之驕陽都似乎遠離了幾萬里,現場溫度開始涼寒。
「少來吹噓狂悖吧,你這小東西不過屬於古界一隅的末等聖古生物,諸如『臨幻』、『霸澤』、『大明羅』等那些正式存在,才不屑於替異類蠢貨撐腰。」
陸寒一步跨出就前進百里,身軀瞬間高大三百丈,面色陰冷如仙神臨淵,氣勢慣導長虹,賣出去的腳直接凝聚成彌天大足,表面雷電狂涌。
「你……到底何來?竟然知曉這些無上古族,他們的稱謂豈是能隨便叫的,我要把你帶走逼問清楚。」
古獸靈已經閉合的雙眼,忽然吧嗒睜開一隻,卻仿佛巨大明燈打開了開關,頃刻間射出打穿虛空的強大光柱,所過之處黑漆漆儘是黑洞。
它十分震驚,古界早就與世隔絕千萬年,知其者何其寥寥,莫說這些低等界面,就連靈界大能,甚至仙界那些不死之軀,都不曾擁有絲毫資料。
光柱之恐怖,是陸寒重生所見的最強一擊,僅僅看他一眼就把虛空打個窟窿,蒼元境如螻蟻,上玄境巔峰堪堪做到的也無幾人。
這洞穿所在,全部亘古荒涼充滿,仿佛就深處古界,荒獸走動巨樹參天,一座座神祗雕像布成大陣,滄海桑田發灰斑斕。
「你,不過是區區虛神之體,根本無法支撐一刻鐘,陸某無論在古今,爾等都是土著,依仗那些古力量,在我面前無法橫行,滾回去吧!」
面對穿射瞬達的光柱,陸寒才要落下的大腳表面,頃刻布滿銀光雷球,里三層外三層無窮無盡,一股奇絕的玄陰氣息,似乎很久未曾出現了。
凝!
『咕嘟嘟……!』
一尊四方形銀光大印,在陸寒輕喝後直接凝成,似乎墜在茫茫高空,蕩漾的波紋顫動出嗡嗡天音,直迎光柱狠狠撞去。
強光無極限,黑暗兩茫茫,空間爆炸時光萎縮,一切法則不復存在,這裡從此成為一道天塹,外加巨大鴻溝深坑,在以後的數百年都未能恢復,此處成為千古絕地。
平天雷印一層層爆炸,將光柱威能徹底抹平,黃昏隨著光明到來,如浪潮般翻來覆去。
陸寒後退三十里,衣衫盡碎黑絲飄揚,這一擊竟然平分秋色,讓他再次調整對古界生物的認識,或許生命凋零,他們的後代更加強大了。
一刻鐘時間,已經度過四成,古獸靈有點暴躁了,它無論降臨何地,都該有萬族供奉盡數膜拜,就因為太強大了,即便走出最羸弱的一個,都可碾平超級宗門。
「這還是螻蟻般的下界嗎?他還是已經沒落的人族嗎?我要撕了你仔細鑑定,本古靈無人能敵,吼——!」
「叫你大爺,再戰!」
陸寒最煩聒噪,每次吹牛的一般都沒好下場,立即伸手一拉,蒼穹就降下一縷縷銀絲,然後交纏成璀璨長劍,原來不知何時,一輪大月已經遮住驕陽,熱光絲毫不存,聖潔的涼意如沐秋水。
當荒古撞上玄陰,在古獸靈震驚的瞳孔中,直接被吞噬融化消失了,似乎這股氣息,來自蒼莽之祖,因為萬陽都生於其中。
薄如秋練的長劍,誕生於星空長河,從中拉出來,延綿百里映照魔皇殿,將才降臨的昏暗直接驅散,四野如雪冰清玉潔,然後以切割兩界的鋒利,劃下!
奇詭震絕!
古獸靈如墜寒潭。頓時驚訝非常,他似乎看到那個人族身影,已經脫離於陰陽,自成一方古神,比傳說還要不朽。
「本源啊!爆發吧!」
『咚咚咚咚……嘣——!』
那鎮魂之音,直接產生於古代,同樣無可匹敵的實力下,古獸靈身軀竟然縮小了八倍,但渾身也晶瑩剔透,面臨死境必須衝冠,威脅激發潛能。
最後那具小獸燃燒起來,似乎喚醒了本源,喊叫聲都堪比洪荒大尊,它卻比洪荒還要古老,自成一界不問法則,然後它的身影原地消失。
卻有震古爍今的氣息,從陸寒身後降臨,似乎來自古老萬千星辰中,古靈獸終於膨脹了,宛若可以托天撐地,氣息節節暴漲,根本沒有盡頭和岸邊。
它不收法則約束,陸寒屬於這個空間的人,但是他那博然的浩瀚氣息,萬千黑雲之圍繞在遠方,雷霆轟鳴自我安慰,根本無法迫近。
銀河傾瀉,古力量匯聚,天地皆成螻蟻,都在為兩個身影觀戰,上百顆核彈一起炸開,似乎才足以媲美對擊的一幕。
異族大列將枯木,早就亡魂皆冒向遠方狂逃,什麼古神靈啊,去他妹夫的尊崇,老命最為要緊,跑吧……太恐怖啦!
然而從開始就跑,已經飛遁出六百里,一路向東的途中,猛然從空中摔下,碩大身軀開始震顫……再震顫……哇——!
吐出幾口老血,神魂飄飄欲要飛離,似乎有隻大手,已經攥住他一條小腿,在緩緩的慢慢的向回拽動,片刻後就悶哼著昏死過去。
(許久以後,有人族強者降臨此地,被所見一幕震駭的三天未曾眨眼,他們所見幾千里內,山水失蹤空間崩塌,巨坑足有十幾里,旋渦風暴可以秒殺元嬰。
從此被記載史冊,成為異族入侵後最恐怖的一筆,在無數年間,成千上萬的修士到此觀摩,感悟一絲契機的空檔,不短臆想當時的大戰。
但記載中也沒有敘述,究竟是誰造成的恐怖一切,很多修士揣測是陸大師所為,但他的對手,異族裡根本沒有和其相當的存在,無論神鬼魔都為之悍然。)
兩天半時光過去,一個身影才從劇烈動盪走出,臉色微微發白,那股清秀還算固守。
他身旁的女子,眉頭緊皺冥思苦想,偶爾眼前一亮,似乎參悟到了什麼,但幾欲張口發問都強行止住,她知道陸大師的法力還在快速恢復中,如此做法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