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合道,崇拜者眾
岳姓女子還在矜持,已經有些慍怒,但感覺到撲面重來一股重壓,直接令其呼吸停止身軀僵硬,頓時臉色大變,中途終於換成極其暴虐的沉重低音。
原本玲瓏委婉的嬌軀,爆發出完全不和諧的凶煞氣息,並且境界一路狂漲,就要達到中期水準,肉身開始劇烈鼓盪起來,森森然面孔扭曲。
「岳小夢,你到底在做什麼?」
幾十里外,靈蘭豈能不知已經發生巨變,頓時滿腔惱怒的呵斥起來,她怎會知道這個失蹤許久的女子,已經被強大生物控制為傀儡,要轟爆整個霓霞宗腹地。
陸寒一隻腳才抬起,便出現在岳姓女子頭頂,橫控抬出右手,向下輕輕抓取,宛若要水中撈月,周圍天地元氣,頃刻間被抽取一空。
他的整個人,就屹立在蒼穹之巔,宛若一界主宰,籠罩他的只有九天大日,荒木難以搖擺,花草不再晃動,圍繞兩人的十里內,更是真空寂靜無所能動。
禁錮!
似乎感覺有些癱軟無力,岳姓女子大驚,前半聲音還故作妖嬈,餘姚河陸寒理論,轉眼便察覺出,這個青年在方才看似平常,此時卻是她都難以逾越的高牆。
她發現不但自己無法調動汲取靈氣,就連身軀微動都變成奢望,而在陸寒周圍,靈氣澎湃也眨眼消失,對方吞吐靈力的速度,根本聞所未聞從未見過,震驚之!
咕咚!
那具妖嬈的嬌軀,就從近乎瘋狂的後半句話音落幕,開始徐徐燃燒,一團藍火格外扎眼,一個女子消失了,取代的僅僅是個光團,還保持著人類的姿態形狀,繼而快速收縮,直到化為足球大小的藍團才停止。
「你這螻蟻般的生靈,根本無法阻擋滅亡,天地為尊,影哭稱王,快來享受最痛快的轟擊吧,給我爆——!」
「休想!」
陸寒一頭黑絲橫飄,頭頂殘月腳踏光輪,滿臉蔑視的盯著詭異藍團,雙目早就蘊含銀輝,直接洞穿虛幻直達本體。
在光團核心處,竟然有拳頭大小的元魂,相貌妖異恐怖,滿是瘋狂和殺戮,一個個符文自那狹長大嘴吐出。
橢圓形的頭部,根本光禿禿毫無毛髮,額頭閃亮著占據三分之一,眉心處一隻豎眼,藍色幽瞳滿含決絕,沒有半點竅,那張大嘴扁長直達耳後。
全身沒看見四肢分毫,就有五根觸角,其中最下方的一對覆蓋鱗甲,勉強稱之為雙足,另三隻的一個是在脊背長出的,彼此間上下舞動,前胸中間刻畫著詭異圖案。
陸寒縱然有過道君的經歷,也從未聽聞過此種異類,但是這邪惡生物的狂虐,比起妖蠻和魔族毫不多讓,以最陰狠歹毒的自爆手段,就堪比深淵惡靈,無法被萬族原諒。
靈蘭開始自己狂遁,他終於明白陸寒將自己甩出去的原因,這等恐怖轟擊下,若自己在附近絕對神魂皆滅,無形中被人救了。
一面瞬移著飛退,還布下兩道強悍防禦,此刻反而擔心起陸寒,就算其可以獨霸天地,在修士領域的毀滅終極法則下,即便不死也要重傷。
「咦?給我爆!」
更加兇狠的嘶吼,再次從藍團內衝出,足球大小的內部,又是一陣鼓動,光芒非常璀璨,卻未發出絲毫威能。
「爆——!」
仿佛是被全球觀看的小丑,僅有他自己在下方表演,除了驚駭的表情和嘶吼,再無任何陪襯,陸寒作為觀眾,看的津津樂道略帶玩味。
「你倒是快點自爆啊,若沒這點手段,陸某就不再留情,我會動手取得爾等的所有信息。」
什麼?
藍團中的元魂,張牙舞爪幾乎發狂,曾經信誓旦旦,一直引以為傲的資本,剎那間化為烏有,還被對方輕聲恥笑,這等羞辱不可名狀。
即便沒有元氣吞噬,僅憑這具女修積累千百載的恐怖真元,經過極度壓縮後,轟擊出的威能,仍舊可以秒殺一切,為何不爆?
『唉——!』
終究,在有些失望的嘆息中,陸寒再次動了,那隻停在空中的大手,以鋪天蓋地之勢下落,轉眼間藍團周圍,如牢籠般成為桎梏,並且慢慢收縮。
千丈巨爪凌空合攏,所過之處盡數灼燒,如九幽魔淵的囚籠,充斥著無比壓抑的氣息,就如洪荒合攏萬元歸一。
不好!
詭異元魂終於抓狂,那張臉連續大變,不知動用了何等秘術,藍團開始旋轉起來,並且再次縮小一圈。
「我效忠的影哭之主啊,這裡竟然有強大的卑微者,請您再次動用神通吧,以更強大的力量,來碾平……」
絕望之音忽然停了,因為一根晶瑩玉指,已經從虛無里探出,毫無任何奇蹟,到達藍團表面,才銀芒爆射憑空變大,如天柱從九霄伸出,呼吸間橫貫長空,足有千丈那般。
毫不留情,直接碾壓!
一股月宮裡的荒涼,籠罩威壓覆蓋之地,逃到百里外的靈蘭已經停住,回首看時倒吸冷氣,她仿佛看到來自遠古的大神,親自下凡指點道法。
如此莊嚴沉重的天指,早已點在藍團上,從指尖射出的僅有跟銀絲,瞬間洞穿內部還在懺悔呼喚的元神,將其永遠定格,就想把時光都留住。
緊接著,更加驚奇的一幕,即便在幾千年後,靈蘭僥倖渡過天劫,飛升前回首的那一刻,仍舊記得今天這場景。
原本要爆碎摧毀一切的恐怖真元,竟然湧出一股激流,順著橫天玉指,快速湧進陸寒身軀。
真元的純粹,如此密集和恐怖,稍有不慎便會再次瘋狂暴轟,任何強者都無法倖免,是何種秘術如此神奇?
呼——!
陸寒感覺很痛快,在狂沛真元入體的剎那,原本就俊美容貌,再次光暈散發,璀璨銀光圍繞身軀流轉,就連周遭任何塵埃都被沾染些靈動。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命在我翻手間!」
這是一個蒼元境修士畢生積攢的精華,宛若神丸般大補,既然送到他面前,豈能憑空錯過,妙法萬千可以囊括寰宇,道具的手段無人可以揣測絲毫。
一團團銳氣,在橫天巨指表面光怪陸離,吞噬分解真元的時間,僅僅一刻鐘就宣告結束,僅僅剩下被法則凝固的邪物元神,在大手收回的同時,已經挪到陸寒眼前。
僵而不死,最貼切來形容這種自稱影哭族的狀態,他有數種辦法得到自己所需,但不在一時,曾經答應的講道,必須如實旅行諾言。
「看到了吧,敵襲之詭異和恐怖,我想你該知道要如何去做。」
給靈蘭留下的,除卻一道流光射遠,還有個瓷瓶懸浮在她眼前,當此女看出內部裝的是『法華丹』,正要驚喜大呼時,驚濤駭浪的元氣,才從遠處向陸寒抽空的地方填補。
轟隆——!
霓霞宗,一門之主的雪上雲,屬於她職責所在的講道就要結束了,滿門精英匯聚,並非是容易之事,正要以此為依仗,想從陸寒身上多得幾分好處。
能讓整個界面恐慌的強者,就算礙於萬千美女薄面,吐出幾句修道心得,也堪比吞服無數靈丹妙藥,當初婉轉站的那點便宜,此刻被更貪婪的想法代替。
然而就在此刻,她瞥見一個身影,在左前方隱秘的兩扇門縫中,有個白髮老嫗,隱約晃動幾下有消失無蹤,如此尋常的一幕,卻給雪上雲帶來驚天震撼,導致話音都中斷片刻。
「是太上師叔?一晃千年,她老人家怎麼忽然出關了?當年的交流中,不是一隻等到自己飛升才露面嗎?」
有大事!
一絲不妙,沒來由的侵擾雪上雲心頭,她再次橫掃下方諸多女修,看來只能講解幾句簡單精要,便快速結束這次九香神篇大典。
門口處,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又將她的煩躁徹底抹去,那個青年似乎並不高興,掃視上萬女弟子的目光里,竟然夾雜些許惋惜。
「陸大師再次光臨,你們還不速速迎接?」
還在側耳聆聽宗主講道的萬千女修,忽然被話題突轉直接僵住,許多弟子聞之若醉,恰似冷水澆頭,驚愕的盯著雪上雲,半晌後才豁然驚醒,趕緊狂喜交加,更高級的大佬來了。
「恭迎陸大師!」
百花香氣撲鼻,各種亭亭玉立,婀娜身姿盡數站起,齊刷刷躬身行禮,陸寒甚至不經意瞥見,有的女子已經露出半邊雪白,她們也只有在這裡無所拘束,沒必要處處小心、
「本座忽然有事,陸大師身為貴賓,打破我霓霞宗祖訓而入,在芳華絕代的你們面前,只要給天君留下一絲難忘時刻,就有得道飛升的機緣。」
還未等陸寒語塞,雪上雲趕緊閃人,身影消失時留下頗為狡黠的一瞥,這口鍋就成功轉移掉,成片的女修立刻會意,呼啦啦盡數向門口跪拜而下。
『這老虐婆有點小毒,瑪德!』
其實當靈蘭告訴他此刻正是霓霞宗大典時,陸寒就感覺有些不妙,原來雪上雲早就小小算計了自己一次,面對如此磅礴的大禮,早已料到必有此幕。跨進霓霞宗正門時,他還感應到一股頗為奇妙的氣息,縱然稍瞬即逝,但若非頂級強者,根本不夠自己捕捉的資格。
雪上雲匆匆而去,看似順水推舟,其中貓膩也只有他這樣的才能抽絲剝繭,窺一斑便可以得到全貌。
在路上,陸寒直接對影哭族元神搜魂,得到大量千奇百怪的信息,甚至有些離奇和震撼,幾百年曾經踏遍三界,對其他空間了解甚多,也被即將發生的事情驚愕到、
「陸大師光臨霓霞,如曜日初生般福澤九州,妾身當先行回饋一分薄禮,以表宗門所有姐妹心意。」
額……?這騷操作都準備好了?
講道主台一側,二長老面帶嬉笑,向下方揮了揮手,頓時仙樂齊鳴,如春滿傾城震動上下,陸寒無奈攤攤手,遇上女妖精就從了吧。
九個女修在眾人里跨步走出,每人拖著一個玉盤,上面紅綢遮掩,神念被阻止彈回,但不必猜測也知道琳琅滿目,而且異常珍貴。
這陸寒,當真能經受滿門的饋贈嗎?
「朗華出南玉,彩釉生天光。這第一重禮,有採掘三萬年『朗華玉』的『冰霜玲瓏珠』一對,功效足以鎮壓百邪,另外還有…………」
第一個上台的女修,施施然揭開紅綢,頃刻間兩團寒光射出,嚇得無數女子驚叫有聲,幾乎能亮瞎她們雙目。四個小盒占據各方,卻唯獨中間的古木長匣里,兩顆桌球大小的彩珠,瞬間奪取了任何女子的痴狂。
玲瓏不出世,一露便驚天。
「傳聞果然不假,這對寶珠真的在宗門密庫,若當初能借我一用,渡劫時哪有萬般苦難,此刻才知道,重寶是湧來換取等價回報的。」
「哇!能配得上陸大師的,也僅有這等奇寶了,僅憑這對玲瓏珠,就能於關鍵時免去一分兇險。」
「噓——!今天聽到的心得和秘法,姐姐我預測此生將絕無僅有,務必莫要漏掉絲毫,陸大師會傳授真經。」
『…………!』
驚嘆和喧譁,永遠沒有比女子更強烈的,陸寒面前已經被拓開一條大道,在火熱和痴迷的目光中,反而嘆了口氣,今天還真的要拿出點老本來,因為霓霞宗出血更狠。
果不其然,送給他的大禮中,除卻上萬年的『冰玉參』,以及幾乎絕跡的『雷風寶砂』,還有讓此界修士瘋狂的『鐵血妖核』,那一件扔在拍賣行,至少都能換取幾萬靈石。
半個時辰後,在無比崇拜的目光里,陸寒才端坐於主台,在開口前先聳了聳肩,立即引起一陣善意鬨笑。
「所謂『道』,時間傳遍萬法,眾說紛壇各有所修,就如你們各有芳香,嘰嘰喳喳談論的無窮無盡,但都有所不知,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啊——?
「這世間,本來是沒有道的,但探索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道……咳咳!然而物極必反,當把一切都窮極追究,參悟苦修的瘋子太多,反而又沒了道。」
什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咳咳……我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