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不存,神魔皆滅!
不知這次暴轟持續了多久,強光終於逝去,黑暗緊接而至,乾元宗核心已經被一個黑洞代替,正瘋狂汲取周遭一切,無物可以抵抗,其實也已經萬物皆空。
千里震絕百域粉碎!
陸寒眯眼,只見原本進攻這個超級宗門的冰蠻軍團,盡數被推出幾十里,橫七豎八遍地都是,痛叫和驚嚇,讓他們毫無所錯。
因為距離尚遠,距離護宗大陣還有幾百里,被五道殺陣隔絕,與暴轟的核心更是將近千里,只是震出些許內傷,並未涉及生命。
各大宗門的八百精英,盡數匍匐全力防禦,這些人經驗豐富,如此驚天浩劫前,自保本能勃然綻放。
乾元宗主殿,不但蕩然無存,還被駭人的巨坑代替,方圓百里向下消失百丈,那諸多防禦法陣,從內部盡數炸裂而摧毀。
赫赫數萬弟子,縱然早就離心離德,在潰逃中仍舊不及震絕天威,無數次衝擊波和罡芒掃過,這些低階倒霉鬼,就像風沙被颶風席捲,不論元嬰金丹,還有築基螻蟻,全都變成塵埃,徹底和生機告別。
這一擊,幾乎將乾元宗上下皆滅,那幾十個化神期以上高層,自此永遠消失在時光長河。
烈無雙呢?
鎖住粉碎近半的超級宗門,陸寒掃視三次,目中茫茫空虛,連半點鬼魂都不存在,但是他不相信韋宏振和烈無雙似的如此容易,那重陽玄功既然是禁術,必有更加卓絕的底蘊還未曾施展。
『咕咚——!』
仿佛神錘掉落凡間,緊接著就有一股浩大的氣息,從某個方向震絕升騰,就在乾元宗核心,被炸出的驚天巨坑內,搖搖晃晃的走出個身影,
轟隆!
蒼穹上,原本才沉寂的雷霆,和逐漸放緩的深邃選我,又再次加速升起波瀾,只因為那身影雖然被打回原形,卻仍舊如金剛般,怒髮衝冠就像戰王誕生。
「嘿!不錯不錯!」
「是啊!這地方毀了又如何,仍舊值得你我所為,重陽玄功之登峰造極——!」
一個聲音是烈無雙,隨後又響起了韋宏振的,二人口氣中都充滿孤傲與自信,周遭千里廢墟,與大半弟子灰飛煙滅,都未被掃視一眼。
他的手中,正拉扯住一道鏈條,那是法則神鏈,居然被恐怖大力,掙脫出距離肉身半尺。
太玄真人震驚翻倍,八百各宗門精英心驚膽戰,飛花島僅存的三大高層,忍不住顫顫發冷,若沒有陸寒,他們可能早就被一網打盡,西荒之主也未必奈何這兩人啊。
同樣處於雷雲赫赫電芒濤濤的下方,陸寒點了點頭,他已經很意外了,這種玄功必定是此界面的絕技,就算在玄界也足以橫行百萬里。
可惜!
咚——!
再勾動天劫,就算可以滅殺對方,已經勝之不武,他必須親自殺雞儆猴,任爾等螻蟻如何掙扎,也只是螳臂擋車。
一腳踏出,陸寒仍舊是那麼睥睨當空,全身銀芒涌動,將一切耀眼抹去,只留下萬丈銀輝如天河倒卷,如神靈降下巨足,帶出碾碎萬物的威嚴,似乎能把乾元宗再摧毀數遍。
這千里虛空,都跟著他的步伐顫動,大風起兮雲飛揚,一輪殘月卸神光。
「劍來!」
鏗鏘——!
吟!
一縷仙光照舊,卻勾動虎嘯龍吟變幻萬千,似乎天月賜神,銀龍圍繞神祗環繞不停,陸寒的身軀雖不似烈無雙高大,卻更像從混沌走來。
晶芒爍爍巨劍延伸,那股鋒利,可以切割天下,斬破宇宙洪荒,無堅不摧直達蒼茫!
任你重陽再玄,本尊也要一件斬之,因為我的劍,無往而不破,這是來自玄陰之氣的至尊法則力量。
那具重合掉的身軀,烈無雙和韋宏振合二為一後,若是被稱為烈宏振更為合適,全身赤果果的,從深坑跨步而來,乾元宗無比雄厚的城牆,距離還有三百丈,竟然無聲自動粉碎成灰。
但是,當陸寒強壓逼近,當那縷銀芒升空,當滅亡之意籠罩他,強橫的身軀驟然停住,不可思議般凝望那把巨劍,任由一路狂漲到百丈……二百丈……!
烈宏振發現,陸寒為核心的百里空間,已經出現千百道細小劍意,幾乎凝練到極致,毫無規律隨意閃動,那個被這塊大陸都忌憚的身影就沐浴在強芒下,手持青鋒直射長天,光芒永耀萬世。
再戰!
沒有退路!
面對斜指蒼穹的無窮劍體,烈宏振再次變身,那條法則神鏈立即感應,猛烈收縮想要懲戒這個冒犯者,四隻大手表面,至陽純罡的反抗更上一層。
「第九重:天地化陽——!」
烈宏振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只見百道金芒從他體內轟隆隆激射,隨後又倒卷而回,化為一口大鐘,護在本體頭頂。
虎嘯龍吟血脈噴張,以至於蒼穹上的驕陽,似乎都會掉下,與烈宏振徹底融合,為他加油助力,就算三界羅漢猶不可及,剛猛和強大又猛漲三分。
天地在此刻,一側金芒轟轟,另一邊如聖潔星野,幾乎被憑空分開,看到這一切的倖存者,直接呆呆傻傻,他們做夢也想達到此等境界。
蒼茫分兩界,日月同輝中,陰陽雙立玩法都在,牛叉!
「陸某,就去掉你的法則束縛,讓玄功達到真正極致,我從不欺人!」
臥槽,啥情況?
還有幫助死敵提升戰力的?我去!
飛花島眾人,甚至八百各宗門精英,都無法理解陸寒所說,更多的還是不信,那神鏈來自虛無,卻屬於更高級法則,可以滅殺任何逆行倒施的修真者。
操控此界法則也就算了,畢竟早就有大能,不但跨進上玄境,還可以規避飛升之劫,繼續偷偷苦修並蓄力。
但那神鏈,根本無從考究,沒人清楚到底出自何方,卻敢肯定是此界沒有的東西,看上一眼就像自己被鎖住,身軀僵硬幾個呼吸才重回自由,太可怕!
陸寒可以完爆天劫,就代表無限強大嗎?
斬!
無數目光中的青年,白衣黑髮稜角分明,玄奧絕絕不世至尊,那隻手開始向前輕輕推動,虛空頓時凝固,無聲無息僅有一劍。
叮叮!
烈宏振微眯雙眼,此刻喜憂參半,不知為何,他竟然相信陸寒所說,而不是懷疑此人趁機偷襲,一股大力猛然爆發,玄陽剛猛之光籠罩里,四隻手再次將神鏈撐開三尺,並向上舉起坐等切割。
他被壓制的太難受了,體內兩大元嬰對坐,頗為默契的掐咒念法,卻齜牙咧嘴無法呼吸,
若乾元宗那些倒霉弟子,知道太上長老和宗門,在執掌大權三年後,便破開禁製取得禁術,到今天已經秘修一千三百載,更會爆血十八倍吧。
『鏘——!』
陸寒的劍,遙指烈宏振肉身,劍芒卻並未落下,從巨劍核心迸發出一道凝練銀絲,粗細足有拇指,已經斬在神鏈上,發出來自天外的仙音。
沒斬斷?
震驚!還真的能斬斷,但是才切開三分之二,似乎卡住了?
面對嚇壞萬人的場景,驚呼頃刻四起,似乎已經忘記慘烈大戰,在看的是一部科幻片,被不斷的神奇嘖嘖衝擊到。
這拇指粗細的劍絲,雖然細微到可以忽略,卻是陸寒劍元中精華所在,也耗費不少法力,一劍中的精髓都在此地,他又把肉身的極限發揮出來。
沒斬斷,自然早在預料,若神鏈能被隨意揉捏,何意鎮壓萬界高高在上,三分之二都屬於額外收穫,接著便是反覆拉動。
『呲啦呲啦……!』
神鍊表面,眨眼間蹦出無數玄妙天符,蘊含無形陰陽,頃刻覆蓋住侵犯者,連同破損處都籠罩在內。
我為原始,化!
被螻蟻般存在挑戰,是任何至尊無法忍受的,這屬於侮辱,神鏈要將任何侵犯消滅,並且溶解成自己之源泉,這世界本就來自虛陰陽五行中。
「大道玄陰之妙,豈是區區修真界法則所能覬覦的,痴心妄想!」
陸寒冷言,就連仙王都如痴如狂追求的,幾大道君為之生死搏擊,怎會如此羸弱。劍絲絲毫不變,任由上等玄妙附身,仍舊繼續切割神鏈,兩者粗細恰恰相同。
然而周遭,卻因此天翻地覆山河崩解,乾元宗固若金湯的城牆,以及還未被波及到的古屋高塔,和草木巨石,在這聲音中,盡數出現裂紋,然後擴大到肉眼可見,最終撲簌簌碎掉,並且化為飛灰,直到徹底消失。
至高法則互殺,恐怖如此!
太玄門之主後退,萬千修士見他慌張,也更加快速潰跑,誰知道發生了什麼,縱然還未波及至此,盲從者眾卻自古不變。
原來有看不見的波紋,如靜靜潮汐,在神念都無法觸及的情形下擴散,似乎仙音縹緲極其悅耳,但覆蓋之地難存任何生機,就代表屬於至尊絕殺,任何東西難以存活。
『呲啦呲啦……咔嚓!』
劍鳴忽然如龍吟,擎天之刃頓時璀璨更勝,幾乎能碾壓天寶,恐怖波動從其上湧向四面八方,那神鏈終究是斷了,耗費的光陰足有一刻鐘。
「吼——!」
「啊啊——!」
兩大嗓音先後爆發,宛若被壓抑囚困萬年,從烈宏振體內徜徉千里,這最大禁制終於去掉,立即瘋狂喘息,似乎方才經歷的屬於不世浩劫。
接著便驚天狂笑,用手指著陸寒,仿佛見到最好笑的喜劇,蒼老面孔中滿是譏諷
「哈哈哈哈!陸寒你簡直自取其辱,休怪我們兩人,咱可沒有那麼高的風雅!」
退到遠方的眾修士再次大驚,因為那條神鏈的確斷了,無法奈何劍絲,兩者同時消失,下一秒卻詭異的出現在陸寒身上,而且更加粗壯,宛若菜市場的大蔥,嘩啦啦一個纏繞,就將他的威壓盡數鎖死遮蔽。
同樣開始向體內勒進,呼吸間便可看見一道明顯痕跡,就如被滾燙鐵條所致,陸寒方才豪光萬丈如月親臨,轉眼便暗淡無色,被至陽金芒徹底侵染。
『唉吆!還真的是自取其辱,陸寒竟然如此愚蠢,他終究是太狂了,活該!』
『這是徹底作死啊,轉眼間敵強己弱,實力被壓制之下,恐怕性命難保。』
『碼的!傳聞中的大智變愚,果真現實存在啊,那神鏈的粗壯,即便他可以再次切開,也要大把悠悠時光,烈無雙決不會一樣蠢。』
有人驚惶,更多的是喜悅,這被虜之仇,以及被辱之恨,終於可以報復,雖然非自己動手。
「若陸寒一死,乾元宗雖然徹底損毀,恐怕烈無雙和韋宏振能得到整個西荒,他們兩人的謀劃,遠比咱們想的更加高遠,絕對穩賺不賠啊。」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立刻驚醒眾人,瞬息便有修士,竟然希望陸寒繼續穩贏,因為相比之下,烈無雙和韋宏振更惡毒,不惜用滿門上下當棋子,作為謀取一己之私的巨額犧牲品。
細思極恐!
「那又如何,陸某仍舊可以讓你永遠消失!」
「什麼?竟然還能猖狂,去死吧!」
烈宏振還在得意狂笑中,聽到陸寒不屑之音,看見仍舊神色如常的表情,又開始氣炸而怒吼,這份蔑視,他已經幾千年沒嘗過。
他絕不給陸寒脫困的機會,哪怕一絲一毫,立即有山嶽崩碎的力量,從烈宏振身體內狂涌,一尊百丈高巨人,再次立在天地之間。
眾人可以感覺到,那股力量更加浩瀚純陽,宛若隕石轟擊在大地,重陽玄功的威能,堪比天神賽過魔王,一步前行就可以踏出巨坑,走的路線留下一路鴻溝。
沒有神鏈封鎖壓制,烈宏振的氣息,無限接近上玄境後期,當真可以睥睨此界,無人可以不震駭。
四隻大手在面前,凝結出寂滅氣息的法印,高大身軀通體不朽,道道強光環繞,烈宏振可以傾力出擊一次,他明白或許也也僅有這一次機會,因為陸寒的神通,縱然被封鎖,仍舊讓人膽戰心驚。
咦?他笑什麼?
只見陸寒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就那麼看著烈宏振靠近,目光中仍舊充滿蔑視,就像看向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