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有消息傳來,就是流雲山進入最高戰備,戰戰兢兢風聲鶴唳,因為他們高價聘請的一個蒼元境,忽然間逼迫宗主毀約而逃離了。
陸大師的威名,在此刻直接衝上雲霄,如無形天刃轟隆隆壓下,自從幽魂谷副谷主都被幹掉,再也沒人知道陸寒到底是什麼境界,全懵逼!
葉仙雲終於見到陸寒,距離顧飛烈回返又過去一天,看起來仍舊是那副模樣,雖然已經知道大概經過,但還是都眼巴巴看著他。
「五日後,一起拔掉流雲山!」
接著,這位飛花島主的妹妹,和三大護衛,都得到一筆可觀的紅利,自然皆大歡喜。
「啟稟主子,刀家堡一戰,繳獲密庫內靈石一百五十餘萬,各種天材地寶無數,請您過目查驗。」
當陸寒帶著五人去了小密室,花妖老祖立即嘩啦啦拿出四五個儲物戒,將已經分類整理後的大量財富全部獻上,這是他們四人共同見證下的收穫。
「你們辦事,陸某自然放心,每人賞賜五萬靈石,外加上品法華丹一瓶。」
這場大肆掠奪,雖然陸寒未去,但他的那把利刃,仍舊發揮主要作用,將護宗大陣直接斬碎,否則他們就無法這樣從容了,甚至無功而返。
獎賞的額度大大超乎五人預料,還有那罕見的法華丹,除了花妖老祖曾經弄到過一瓶,幾乎都在幻想里吃的不亦樂乎,此刻卻驚人的輕易得到,還是更逆天的品質,哇啊!
飛花島,占地三千多里,在這裡的周圍,其實只有幾片水澤,傳聞上古時期的確是汪洋里的大島嶼群。
一座高峰之上,站著個頭戴飛羽巾的身影,渾身白色錦衣,年齡三十五左右,雙目如寒星,俯視能看見的一切。
葉紫寰很久沒有出關了,今天是第二日,就在昨晚他象徵性的接待了兩個副島主以及七大長老,彼此寒暄中危機四伏。
「陸寒來歷就這麼簡單?」
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是他說完之後,背後虛空處就出現一個影子,若非遠期波動,幾乎未能察覺,就和擺設的東西融為一體。
「是!莫名其妙地出現,然後一路打殺過來,都是被逼無奈出的手,而且無一敗績。」
「太妖了,似乎哪裡不對,這般毫不顧忌的縱橫撒野,都把手伸到咱們身旁了,三個門派流如紙糊一般,他究竟到底為何要幫助小妹?」
他的聲音有些陰沉,似乎並未因為來了幫手而高興,作為執掌超級宗門上千年的主宰,目光直接望向最遠處,想看的都是根本。
「啟稟島主,若說他看重美色,即使子車家的妮子和大小姐都很出彩,卻也不是真能入眼的,然後就是純粹利益了,但陸寒前面幾乎都是空的,他似乎並無具體目的。」
影子已經能看出四肢和身軀,回答時仍舊若有若無的忽閃,似乎隨時都能潰散消失,如魂飛魄散般脆弱。
「嗯!太虛就是太實,此人圖謀或許非常大,沒準想要我的飛花島,嘿嘿!」
「呵!就憑他和幾個小跟班?所謂的天地盟又在何處?至今還是一塊牌子,在出身還有些異議情形下,距離一呼百應差的太遠了。」
在兩人的議論略顯沉悶時,據此千里外的第二大島上,氣氛卻有些活躍,豪華涼亭內的上座,是個滿頭綠髮的妖異身影。
那張長臉和花妖老祖相似,同樣如塗滿脂粉般蒼白,但是這對目光里透著藍芒,身軀有點乾癟,仿佛大病初癒的老頭。
香茶靈果無數的長桌兩側,稀稀拉拉坐了五個身影,都帶著壞笑大快朵頤,似乎遇上什麼喜事。
「副尊主那裡雖沒有回應,但大概是派人暗中過來了,姓陸的時日無多,多方壓榨之下,連變成齏粉的資格都沒有,理應當賀!」
說話的是個金色披肩、絡腮鬍雙眼外凸的中年,左肩膀上蹲著一隻醜陋黑雕,吃起靈果更異常貪婪。
「是啊,他不把三位尊主放在眼裡,就這麼肆意妄為,姓葉的恐怕也不開心,雖然多了個得力臂膀。」
「亂中取栗,我們仍舊要忍住,讓他們繼續鬧騰,那些小宗門也該回報咱們了,被滅就算盡忠,那陸寒此刻等於替咱們提前整頓布局,啊哈哈……!」
「那小女娃既然遇見稱心雙修之人,就該主動退出競爭,找個地方去生娃教子,竟然縱容姓陸的猖狂如斯,她是把自己送進了地獄啊,以後都省卻我們動手啦。」
主位上的就是飛花島大長老艮秋仧,和自己的嫡系同樣被外面巨變震驚,但轉而就洋洋得意,擺出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在自己的密室內,陸寒面前擺著一堆石粉碎渣,那是中品靈石被抽去精華剩下的垃圾,已經有二百多塊走進歷史。
縱然他的修為冠絕天人,法力仍舊會在廝殺中消耗,保持巔峰狀態,是為避免被動的唯一途徑。
「陸大師,百仙塘和飛雪崖等二流勢力已經悄悄解散,高層盡數逃遁不知所蹤,聽說沒求到任何強有力的支援。」
第五日黎明時分,城主就差人送來了最新消息,八大勢力頃刻間基本消失,唯有流雲山在那獨自苦撐,飛花島周圍五十萬里內,基本已經被堅壁清野。
為人做嫁衣,終被冷血拋棄,這就是站錯隊的下場,唯一遺憾的是,逃竄的幾個勢力,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幾百萬靈石和大批靈材。
「出發!」
加強防禦的流雲山,數百里本土草木皆兵,密密麻麻的修士成群結隊,警惕監視每一寸虛空,在千里之內,就布置數名擅長隱秘神通的暗哨。
查岳就站在大殿門口,魁梧身軀並不能掩飾憂心忡忡,作為蒼元境強者,他的心情非常凝重,知道這場考驗分外殘酷,能挺過去就會名聲大作。
憑空殺出的陸大師,這兩年一直被傳頌,此人完全打破星外異族詛咒,屢屢在鄙夷和輕視中創造奇蹟,得罪他的人無一存活。
「幽魂谷副谷主,可是中期境界的巨擘,究竟是如何被一個小崽子搞死的?」
『咔咔——!』
幾百里外,在宗主查樂的苦思中轟然炸響,幾道雷霆掃過,那些暗哨接連被拔除滅殺,內部頓時喧譁聲大作。
強大神念掃出,六個身影快速飛來,一字排開殺意沸騰,最顯眼那人就是中間的青年,放入一尊山嶽靠近,無比雄渾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立刻有尖銳之音劃破虛空,護宗大陣猛地激盪起大片漣漪,接連三層結界,被激發出最強防禦狀態,十幾里內都聽見嗡嗡的運轉聲音。
這座大陣日常由八個金丹後期值守,此刻全部換成嚴格培訓許久的元嬰修士,防禦威能立即發揮到最佳狀態,還增加幾種驚人的攻擊手段。
現對而言,查岳很有信心,因為位居蒼元境大能的不只他一人,還有已經進階幾十年的副宗主査猛,陸大師再逆天又如何,這裡是頂級宗門,飛花島下名聲響亮的大宗門。
「該死的圭樺,是我流雲山看錯了你,哼!」
在北側幾十里外,另一個身影咬牙切齒,流雲山連發三道求援信,飛花島沒來半個身影,査猛才恍然醒悟,現在站隊還是太早了,就是自己當初強烈提議的。
「是你們出來,還是陸某進去?」
有驚天轟鳴驀然傳盪,陸寒在空中俯視大陣,流雲山外圍基本被清空,修士都匯聚在護宗大陣內,面帶惶惶然的盯著他。
「蠢材,有區別嗎?」
查岳立刻斷喝,面對深不可測的陸寒,他選擇了穩中求勝,雖然被對方譏諷叫陣,仍舊以大局為重。
化神?蒼元?沒人知道陸寒真實底蘊如何,測試的死了,自命不凡的也死了,在此人威名面前,底氣不容易匯聚。
廢話,當然有區別,這大陣防禦級別,就等於一個蒼元境老賊,進去打必須先破障,那樣很浪費時間的。
『轟咔咔——!』
華霆和莊陽對視一眼,直接猛衝而上,兩道大腿粗細的雷霆,狠辣無比轟擊在護宗大陣上。出手就差點亮瞎裡面修士的雙眼,強光無比耀陽,聲音堪比炮彈炸開,仿佛天罰降臨,以鐵血手段悍然射到。
『鏘鏘……!』
防護法陣之上,頓時響起金屬交錯聲,內部中間處有一根四方形立柱,從那升起三顆星辰光球,驟然射出大片光華,打在被轟擊的地方。
白日出星辰,燦燦莫可欺,雷修的恐怖兩擊,就這樣被盡數抵住,流雲山修士頓時狂吼如雷,立即信心大增。
「狗一樣的東西,給自己省點力氣吧,就算你們能轟碎法陣,裡面那些人卻有了逃生的機會。」
「額……是!」
兩人只是實驗性一擊,果然沒達到預料效果,反而給對方造勢,直接被陸寒罵了一句,悻悻向後退卻,看來能瞬間達到最佳效果,也只有他們的盟主能做到。
呵——!
陸寒對查岳笑了笑,然後腹部驀然生出驚天長鳴,全身頓時被銀月色光霞包裹,頭頂浮現一輪殘月,整個人說不出的皓潔和神聖。
「最強防禦!」
查岳頓時大驚,感受到看似人畜無害的變化,他立即狂吼下達喝令,不祥之感繞上心頭,根本弄不清這是何種神通,卻感到脊背發寒。
大陣頓時耀眼起來,三顆星辰互相交錯,滴溜溜爆發出最強光芒,然後轟然作響中合為一體,快速上升到結界頂端,接著就釋放出異常玄妙的光暈,頓時把三層結界都渲染的無比絢爛。
「流雲山永恆!」
「我們必勝!」
有人開始帶頭呼喝,上千修士氣勢如虹,戰意越來越濃,再也沒有先前的惶惶然痕跡,都把自己的威壓全部釋放,但轉眼就被龍吟聲打斷。
『嗆哴——!』
「劍來!」
陸寒頭頂,隨著長嘯就出現一道劍輪,鋒利之意驀然加重,從虛無中凝聚成貫穿長天的劍虹,輕鳴之音越來越強,最終化為驚濤駭浪般的呼嘯。
在所有人凜然的目光中,陸寒身軀開始變淡,似乎走進劍光里,那處殘月如雪,寂滅的氣息快速攀升,百丈巨劍開始向前劃出。
瞬間擊穿虛空,如同月神的召喚,在蒼茫空間裡拉出長長劍痕,當越來越接近大陣結界,已經化為晶瑩的細絲,威能卻更勝三分。
『唰——!』
查岳雙目驟然收縮,他也出手了,雙掌猛地合十交錯,周圍罡風撕裂虛空,從身上湧出強勁白芒,打在法陣頂端的星辰圓球上。
大地猛然顫抖起來,房屋立刻大片坍塌,尖銳至極的摩擦聲貫穿耳膜,許多修士七竅流血,隨後就感覺眼前光芒亂晃。
『滋滋滋……嘎吱——!』
『噗—噗—!』
沒有想像中的驚爆慘烈,空間幾乎扭曲了幾下,再看護宗大陣,三層結界僅剩下一層,那顆星辰圓球光線暗淡大半,蒼老哀鳴之音迴蕩在每個修士心裡。
「祭神,請阿羅聖尊!」
強忍住氣血劇烈翻騰,查岳臉色大變,不假思索厲聲高叫,其他人一聽頓時驚懼異常,仿佛都變成被拉上刑場的囚犯。
「不可!一旦聖尊降臨,就算將他們重創,也會吸乾我流雲山的多年積蓄,而且所有門徒都會降級一階,以後名存實亡啊。」
不遠處遁光閃爍,査猛現身大聲阻止,立刻否定宗主的命令,此刻已經有三個元嬰後期,赤身站在他的身後,抬出一塊詭異的古銅色特大號圓盤。
這一切都被陸寒看在眼中,身後五人卻儘是茫然,他們所見都模糊一片,沒有那種貫穿一切都額洞察秘術。
那圓盤上,六個扭曲的晦澀陌生符文,圍著中間三尺大的神秘圖騰,核心處有一炷黑紫色的粗香,雖然僅高五寸,看一眼就有點眩暈。
「明靈喚神引?」
一眼就認出那柱香的名字,陸寒頓時感覺那個圓盤更不尋常,目光也逐漸凝重起來,這是又要召喚什麼厲害東西,但是兩個堂堂宗主,為何在關鍵時刻爭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