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被一擊崩潰,對方實力大大出乎預料,把臉壯漢看見來的四人都是化神境,立刻為又要發財沾沾自喜,結果……
很奇怪,作為隊友的他,竟然消息如此堵塞,逐漸明白豬隊友的話語含義。
是陸寒,快跑?
巨劍斬下的時刻,陣盤表面也迅速出現裂痕,疤臉大漢驚駭之下扔之,同時暴退百丈,拿出一件後天靈寶頂在頭上。
『再厲害又如何,仍舊還是化神境啊,我這靈寶已經是上品,哼!』
『咔嚓!』
劍光不但具備毀滅性,還從兩側形成倒卷,把疤臉大漢裹在裡面,頓時驚叫大起,隨後化為慘叫,然後寂靜無聲。
最先逃跑的金臉怪人,瘋狂之下把三口大鐘接連打飛,並且微微變形,纖斕一陣熱血翻騰,臉色有些難看,畢竟不是能入眼的後天靈寶。
對方藉助空隙,發動瞬移就射出三四里,還不忘回頭看兩眼,但所見之處空空如也。殺陣被一擊就摧毀,更加證實他聽到的傳言,滅門大師陸寒,在天盪山滅掉青靈門,在鬼哭寒潭團滅幽魂谷副谷主帶隊的三十多人,如今都被證實。
不跑是傻逼,換了別人肯定不跑,那花妖老祖欺辱陸寒,如今反倒成了他的跟班,這就是實力。
「來了就要留下,還未打過就跑,這算什麼事?!」
前方,在他的前方,陸寒仗劍微笑,他則亡魂皆冒,顫抖片刻噗通跪倒。
「陸大師饒命,在下一直神往您的威名,不想竟在此刻相見,原本還想結交一番的,還請給條活路。」
尊嚴是啥?面子值幾個錢?老命最重要,只聽見威名就癱瘓了,陸寒很鄙夷此人,但在出力方面能省則省。
「去幫忙殺了那三個,再將全部消息告訴我,你可以不死!」
「是是!謝陸大師饒恕,我立刻就去弄死那些不長眼的,哈哈哈!」
在十里外,花妖老祖留住了兩人,殺陣被陸寒摧毀,對方的位置當即暴露,一看他們的相貌就神情微變,繼而讓他呲牙蹙眉,
「竟然是你們幾個孽畜,都以為爾等死絕,隱藏這麼多年,一下子從北疆跑到這裡橫行,真是該殺!」
顯然認出了這些人的來歷,但隨便一個都是化神後期境界,若以他的神通瞬息爆發,留下兩個還是不難,況且此刻正是體現跟班價值的好時候。
「花……花道友,咳咳!能否賞光給條退路,這純屬意外啊,我們幾百年沒露面,哪知道這麼巧。」
白臉儒生很尷尬,勉強擠出點笑容,趕緊抱拳表示歉意,但方才他們卻未出半點聲音,能啃下這四個人,自然不必客氣。
「求給條活路,以後必有重謝,這次受人之託辦事,大家各退一步豈不美哉。」
黑袍中年臉色煞白,見到最厲害的疤臉被秒,他已經徐徐後退,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和,但已經隨時準備好拼命,那青年真厲害!
「美你娘球!我的命也不在自己身上,少說廢話,花某很久沒殺人了,領域——!」
哇擦,兩人頓時大驚失色,不假思索轉身逃遁,出手就布置領域,他們絕對相信花妖老祖沒唬人,他有這個資本,但只能針對一人施法。
隨後,白臉儒生驀然感到平衡時空,瞬間就向下方墜落,他周圍全是漣漪,一股花香愈來愈濃,氣氛卻說不出的詭異。
也在此刻,花妖老祖手中的靈寶,對準黑袍中年閃電般拋去,晦澀咒語響徹虛空。
一道巨大無比的光環,日極快速度旋轉,眨眼就到了目標上空,接著就從中落下圓形光柱。
「姓花的敢爾!」
黑袍中年大怒,餘光還瞥見三個身影一起殺來,方才的同伴已經反水,頓時徹骨寒意催促他拼命。他手上的是一把翡翠玉尺,驚人威壓沖天而起,表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附近虛空浮現大量星芒光點。
微微晃動就狂漲變大,眨眼化為一朵碩大妖蓮,嗡鳴之中緩緩轉動,映襯著主子驚怒的面容。
花妖老祖只感覺前方情景劇變,他的圓環輪刃被迫變色,交戰之地已經化為璀璨寶庫,四周光線暗淡,地面卻是堆積如山的寶石。而黑袍中年沒了蹤跡,
原來所在之地,竟然有幾塊碩大金磚,光澤誘人見者垂涎,妖蓮的威能,已經把他的靈寶努力拖住,射下的光柱打在金磚上,汩汩金水四處流淌。
臉色頓時陰沉,花妖老祖晃了晃腦袋,眼中的迷離頓時被拋棄,狂暴殺意猛增,一滴血箭射出食指,立刻融入自己的靈寶。
風雷聲猛然大作,一道劇烈的光暈,在那處爆炸開去,幻象立刻崩塌粉碎,空間蕩漾扭曲著,圓環輪刃再次落下,但已經向前挪移了五里,因為黑袍中間藉機又跑了。
「滅殺!」
陰狠的戾氣浮現,花妖老祖臉色有些潮紅,不假思索催動出最強神通,靈寶這次落下卻無聲無息,就像高空自由落地的物體,但目標周圍的空間忽然凝固片刻。
「啊——!」
尖叫聲傳來,翡翠光芒緊接著就和玉質的低調光霞碰撞了,那把短尺頓時顯形,如游魚要掙脫大網,死命掙扎劇烈伸縮著,保護下方驚恐的眼神。
『轟!』
倏然強光再現,圓環輪刃被花妖老祖猛地點指,有光柱閃爍了幾下,將目標所在接連打出三個黑洞,繼而刺破虛空的尖鳴之音爆裂響起。
當這裡化為平靜,花妖老祖轉身時,陸寒已經去了遠方,幾十里外的激烈戰場,南宇飛正拼死纏住最後一人,嘴角不斷流出血滴。
而纖斕和那怪人,圍著詭異的小片空間凝神戒備,就在此刻那領域潰散了,花妖老祖感覺法力消逝不少。
白衣儒生正不斷轟擊,轉眼神色一喜,但看見深陷三角包圍里,那張臉又慘白如紙,絕望的表情顯露出來,隨後便慘然大笑。
「哈哈哈哈……那就一起去死!」
嗡嗡嗡……!
在這片刻間,他周圍十幾丈內,莫名詭異的出現一圈強烈法則波動,隨後數里內的天地元氣,全部入巨鯨吸水般狂涌過來,那具身軀開始鼓盪。
「阻止他,這廝要自爆,快……」
花妖老祖也怕了,一旦被其得逞,化神後期的自爆,不亞於蒼元境強者布下的領域,幾十里內空間將坍塌崩潰,他很強也得重傷。
在話音未落時,金臉怪刃和纖斕也被嚇到了,猛地發動狂風暴雨般攻擊,但是白臉儒生早知如此,已經殷紅的臉上滿是瘋狂,釋放出一件件的靈寶以及法寶,漫天飛花精血連噴,務求抵擋一陣,為自爆爭取時間。
『噗!』
就在緊關節要的剎那,白臉儒生身軀一顫,他幾乎不可置信,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那裡莫名其妙出現一道裂口,有一把小劍閃爍消失。
「啊啊啊……!」
速度太快,出現的非常詭異,沒有絲毫預兆,元嬰就被洞穿,丹田氣海徹底損毀。才匯聚的濃郁靈氣,和及其精粹的本命真元,一時間失去束縛,如堤壩潰損後的洪水,猛然宣洩著恐怖強壓,將其肉身片片撕裂。
陸寒袖袍中的手指動了動,只向這裡看了看,他面前的身影,也在驚叫中失去生機,根本不堪一擊。
「哈!還是陸大師厲害,我發現自己越發差的遠了,唉!」
南宇飛吐了口血沫,神色悽慘搖頭苦笑,在如斯強者面前,根本沒有自尊的生存空間,仿佛白活上千年。
「人嘛,只要在進步,就不算很差,這貨的家底都賞給你了,表現不錯!」
『額……?』
此人這麼大方?似乎他很有魅力啊,南宇飛內傷不輕,沒幾個月難以恢復,很沮喪時被打了一劑強心針,頓時感覺很酸爽。
同為後期境界的他,差點被對方摁在地上摩擦,自從跟隨花妖老祖,一直表現不錯的,如今……!
此刻的陸寒,已經端詳起手中玉盒,長半尺寬五寸,被數道封印鎖住,此刻在銀月光芒的破壞中,正被逐漸去除。
二十萬里外,洛神仙境的金寶閣,一個老嫗正盤坐七層里的方桌上,面前漂浮的是一張金色符篆。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符篆呼啦啦劇烈擺動起來,老嫗頓時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盯著,然後啵的一聲,符篆從中間開裂,轉眼間化為蒼白的碎紙,其中靈性蕩然無存。
「不可能!這是我獨家的『子母封靈符』,怎會被人如此輕易破壞損毀掉,金瀚沙漠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嫗又驚又怒霍然站起,惡狠狠的盯著西南方,面目有些猙獰,但轉眼過後就被擔憂代替,對方的元兇若真是那人,此刻肯定是他親自出手的。
金瀚沙海,玉盒被打開,映入陸寒眼帘的,世間很奇葩的東西,這件靈寶半紫半藍,圓錐形的紫色在後晶瑩有光,前半截威短劍湛藍無比。
每部分都各占兩寸,藍色迷你劍柄末端是圓形,被紫色尖錐插入內部,陸寒異色閃爍,很快發現這靈寶是一對。
藍色為劍,紫色是尖錐,鋒利的前半部插入劍柄後端,外表看似連接在一起,屬於貫入性靈寶,威能更加狠辣三分。
「此寶名為『追魂奪』,本體似乎是『金闕仙紋花』的主莖打造的,那東西近乎絕跡了,回去拿到祭練秘法後,你要精心溫養,其威能不賜予先天之寶。」
當纖斕好奇的趕上前來,就聽見讓自己狂喜的話,盒內的東西有著木紋,卻看似像根金屬,有寂滅波動忽強忽弱。
「妾身有幸遇和陸道友相遇,一路追隨就是莫大緣分,能得提攜資助,此生定然竭力守護天地盟,為你排解一切後顧之憂。」
這就把陸寒的後半句說了,纖斕知道自己的定位,聰明人不點即透,此刻得到護身符,必需得表示點什麼。
在兩人愉快的說話間,花妖老祖去安慰南宇飛幾句,然後帶有押解性質的把金臉怪人帶過來,那身影顫巍巍的,如今已經進退維谷。他拿了好處為主家辦事,如今有倒戈一擊,兩方面都是該死的下場,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臉上掛滿了頹廢和絕望。
尤其是一道冷光遞過來之後,他差點癱倒在地,立刻支支吾吾開始坦白:
「我……我來自北疆,我是……我叫……」
「混帳,該死的邱子全,死到臨頭還這般無禮,無需告訴主子你叫什麼,只要把這次任務從實招來,還有得到的好處全部奉上。」
咦?這花妖老祖不愧是老賊,能及時領悟自己的精神,陸寒對他讚許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和纖斕研究起那件後天靈寶。
果然這五人的背後,有一個很厲害的主謀醞釀了此事,而金寶閣老闆叫屈九魂,就是他幾百年前的老冤家突然公開面目,打算重提舊事,打上門來心存報復。
結果屈老闆進境緩慢,被對方後來者居上,從當年的弱者快速變強,從而嚇得他遠遁深藏不敢露頭,金寶閣里的那老嫗,是跟隨屈九魂多年的女眷之一。
金臉怪人名叫邱子全,和那隕落的四位,在北疆都屬於頗有名氣的散修,時而成群搭伴做點壞事,幾乎從不踏足西荒。
「主子,原本以為那洛恨水早就死了,沒人想的到北疆赫赫威名的『地哭夫人』就是她啊,此人就是出身洛神仙境,說起來屈九魂也算恩將仇報的傢伙,我為他的卑鄙行徑感到不恥!」
「不管那些瑣事,陸某隻為此寶出頭的,相信那老太太是明白人,這次事件僅僅恰逢其會而已。」
五人的酬勞,也多達八萬靈石之多,此刻每個傢伙僅拿到兩萬五的定金,也就是說落在陸寒手裡的是五分之四,還有三個死鬼的家底兒,以及被截殺的金寶閣護衛的腰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即給纖斕和花妖老祖各五千大洋,帶著四顆人頭返程,陣盤還在地面扔著,數十桿陣旗全部顯形,東倒西歪插遍十幾里方圓。
陸寒掃了四周幾眼,沒有覬覦這些東西,在三人的好奇下快速離開了,相信有人來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