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自重為妙!"曹韻妍敏捷避開,語帶緊張。
劉金榮面色一沉,眼中怒火隱現。
這時,薛飛揚插話進來,帶著幾分玩味:"曹小姐,您的丈夫楚先生定是位不凡人物吧?不妨介紹一二?"
曹韻妍見狀,連忙藉機搬出楚陽的背景:"哦,這位便是楚陽,出自秦淮楚家!"
葉紫薇察言觀色,適時拋出楚陽的身份,試圖以此震懾眾人。
"秦淮楚家,楚陽……"劉金榮先是愣怔,旋即爆發出一陣狂笑,"原來是你,那個因為揍了燕京程少爺而被趕出家門的愣頭青!"
知曉真相的劉金榮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輕蔑。楚陽的處境已讓他覺得不值一提,更別提楚家自身尚且風雨飄搖,無暇他顧。
"你的票錢我出了,立刻滾出遊輪!"薛飛揚冷面相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威脅道,"像你這樣毫無分量的小角色,憑什麼出現在如此高端的場合?再不走,我就親自送你去餵魚!"
薛飛揚急於攀附劉金榮,全然不顧自身地位遠不及劉金榮,更不用說葉孤峰身邊的紅人了。
"秦淮楚家?這小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說不定會被活活淹死!"
甲板上,眾人議論紛紛,氣氛緊張。
而就在不久前,一個名叫范濤的人也被扔進了海里,差點喪命。
正當曹韻妍與鄭麗等人焦急求情之際,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只見薛飛揚正得意洋洋,下一刻卻被楚陽一巴掌扇飛。
他如同斷線風箏,在空中旋轉數圈,越過幾張桌子,最終重重摔在地上,半邊臉粉碎,血流如注,人事不省。
眾人驚駭地望著楚陽,現場靜得可怕,只聽得見呼吸聲。
"區區跳樑小丑,也敢在我的面前囂張!"
楚陽從容不迫,拿起紙巾擦拭手掌,神色未變,氣定神閒。
"楚兄,剛接到線報,今晚的豪宴,叔特意為你預留了尊位……"鄭麗掛斷電波,聲如銀鈴,悅耳動聽。
"不了,那等喧囂,非我所好。與佳人月下共語,豈不更勝卻人間無數?"楚陽淡笑回絕,語氣溫文爾雅,卻堅定不移。
"不如,我們先去湊個拳賽的熱鬧?"曹韻妍笑靨如花,巧思一出。
夜幕降臨,星辰璀璨,甲板之上,一擂台巍然矗立,月光下更顯恢弘。武林英豪,不分國界,齊聚一堂,從散打硬漢到泰拳大師,乃至空手道高手,金髮碧眼的異域客亦不在少數。觀戰者皆非池中之物,權貴名流,不下數百,坐鎮台下,眼中閃爍著對戰鬥的渴望與獵奇的光芒。
此乃賭船,賭盤自是不可或缺的調味劑。幾位衣著光鮮的荷官,守候在賭盤之畔,靜候著賭徒們的一擲千金,賭局圍繞武者的勝敗,激情燃燒。
"韻妍,依我之計,今夜讓你盆滿缽滿!"楚陽嘴角上揚,自信滿滿,眼神里閃爍著狡黠的光。
"夫唱婦隨,老公金口,我自當謹記於心!"曹韻妍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志在必得。
"聞去年,公海拳斗,三日之內,賭資如潮,竟破二十億大關,東海峰爺僅抽水便撈走兩億!"鄭麗言語間,既有嚮往,又不乏敬佩。畢竟,她伯父鄭容發,雖為慶陽首富,但在葉孤峰面前,財富積累的速度總是稍遜一籌。
葉紫薇鼻中輕哼,目光複雜,掃過繁華,心中波瀾不驚,卻又暗潮洶湧。
就在此刻,劉金榮手執紅酒杯,龍驤虎步,於一干權貴的環繞中,步入甲板,他的目光鎖定曹韻妍,笑容可掬:"韻兒,觀戰呢?何不隨我至艙房二樓,共品佳釀,如何?"
"榮少駕到!"
"榮少降臨!"
劉金榮一露面,即刻聚焦全場目光,名流富豪競相致意,恭敬之情溢於言表。
"韻妍,隨我來!"劉金榮目不斜視,眼神如炬,直指曹韻妍所在的圓桌,四周人潮,仿佛瞬間化為空氣。
葉紫薇精緻臉龐上,幾抹憂慮悄然綻放,卻礙於曹韻妍在側,那些話語卡在喉嚨,難吐半分。
"葉大小姐,勿憂勿慮。無非是葉老許久未與楚陽兄相聚,思念之情泛濫矣!"劉子坤趕忙堆砌起滿臉笑意,殷勤寬慰,那副討好的模樣,讓周遭眾人下巴差點掉地,石化當場。
"薇薇,你陪韻妍在此,我去探個究竟,即刻歸來!"楚陽輕描淡寫一笑,轉身瀟灑離去,留下一道背影供人遐想。
陸碧瑤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中驚駭如狂瀾,悔意如潮水般湧來。難道,這就是他真正的底牌?那位江北的峰爺?
難怪他敢於薛飛揚臉上烙下響亮一掌,就連劉金榮的威嚴在他眼裡也不過浮雲一片。他與葉孤峰交情匪淺,連身旁女子都讓劉子坤忌憚三分,若我真惹惱了他,怕是要被碾壓成渣了!
……
"楚兄,請進,莫慌,莫急,和和氣氣,慢慢聊!"
"葉孤峰,乃吾兄長,汝若對他不敬,嘿嘿……"
抵達艙房頂樓,豪華廳堂之前,劉子坤假意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眼神深處,儘是陰沉狠辣。
身為葉孤峰早年的心腹,劉子坤權勢熏天,連東海市的市長書記見了他,也得賠上笑臉。呵斥兒子也好,對楚陽恭順也罷,無非是為了在葉紫薇面前博取好感。
至於楚陽,不過是一介沒落楚家的棄子,哪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楚陽對此人不屑一顧,大步流星邁進那金碧輝煌的廳堂。
只見葉孤峰負手而立,身影修長,如孤松傲立懸崖,超凡脫俗,正俯視著太平洋的浩渺波濤,那一刻,他身上那份梟雄的霸者之氣,如江河倒灌,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