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雞皮鶴髮,頭髮稀疏,老眼渾濁,乾瘦如柴,寬大黑袍松松垮垮,一手扶桌,一手捶腰,盡顯老態。
「劍神大人,怎敢勞煩!」佐佐木海沙鞠躬,心中失望。傳聞劍神百歲高齡,果真風燭殘年,這身子骨,開個居酒屋都費勁,還怎麼誅殺楚陽?
「小丫頭,佐佐木家的?二十年前見過吧?」宮本源一擦桌,慢悠悠道,「那時你才十二,現在亭亭玉立了!歲月不饒人啊!」
「托大人福……」佐佐木海沙趕緊搬椅。
宮本源一喘著氣坐下,一串墨魚丸,一杯燒酒,感慨道:「最開心的不是武道稱霸時,殺人如麻,心無寧日。贏了空虛,輸了恐懼,人生如鐘擺,搖擺不定!」
一杯清酒下肚,他爽朗大笑:「現在最好,晚年做料理,看客人滿足,聊聊天,多愜意!金融危機了?美國傳來的?」他好奇探頭。
「是……」佐佐木海沙僵笑,他忘了劍道?
「上班族抱怨,自稱平成廢物……」老者搖頭大笑,超然物外。
「東洋年輕人……」佐佐木海沙無言。她佐佐木家傳人,掌控地下世界,對這些不關心。
「此刻最快樂!」宮本源一又抿一口清酒,一臉滿足:「送走客人,疲憊又滿足,吃墨魚丸,喝清酒,平靜自得!」
佐佐木海沙瞥見清酒包裝——「松竹梅上撰」,平民品牌。
「劍神大人,有要事相求!」佐佐木海沙躬身。
「別拘束,我是料理師!」宮本源一擺手,「說吧!」
「華夏有法武高手,號稱第一武道宗師,或已入神境!」佐佐木海沙艱難開口。
「神境?夜雄軍?」宮本源一挑眉。
「不,楚陽,不到二十五,曾列強榜第三!」佐佐木海沙皺眉。
「cia榜單?不準確!」老者擺手,臉色凝重:「二十五入神境,奇才!世俗百年未有!隱門、黑暗議會或有,但……」
「此人世俗中人,斬殺林震宇、王重炎、喬斌!」佐佐木海沙沉聲道。
「世俗中人,這等戰力,不凡!」宮本源一動容:「華夏修煉界,深不可測!葉天人、隱門老怪物,都不好惹!我辭櫻花會會長時,就告誡桃井,別招惹華夏!」
……
他一頓,猛然問道:「那小子來自哪個武道世家?」
「秦淮楚家!」
「秦淮楚家?就是藏有仙墟殘圖的那個?」宮本源一臉色巨變,喃喃自語,「難道他與仙墟有關?」
佐佐木海沙好奇:「仙墟殘圖是啥?」
「你別管!」宮本源一揮手,「繼續說!」
「那小子在南韓連斬眾多高手,又在船上殺了服部半藏和你侄子,昨天到東洋,殺了大神官安培!」
「今天又斬了劍聖桃井榮太郎和賀茂雲紋,六尊式神也隕落了!野宮神社完了,賀茂雲紋被擒!」
「什麼?!」宮本源一勃然大怒,轟然站起,狂暴氣息四溢,腳下石磚瞬間粉碎,桌椅餐具化為齏粉,鐵爐崩裂!
他如巍峨山峰般站起,氣勢滔天,雙腳為中心,裂痕如蜘蛛網般蔓延數十米!
佐佐木海沙胸骨被壓得咯咯作響,呼吸困難,跪倒在地:「劍神大人息怒!」
宮本信三直接被壓得摔飛,險些昏迷。
「野宮神社乃我東洋巨擘,賀茂雲紋是大和民族之魂,此辱何堪!」宮本源一怒目圓睜,雙眸精光爆射,腰身筆直如劍,戰意滔天!
「華夏武者竟敢犯我東洋,是可忍孰不可忍!」宮本源一戰意熊熊。
佐佐木海沙振奮:「劍神大人,請出手鎮壓此獠!」
「哈哈哈!宙斯、葉天人來了,我或許忌憚三分,其他人,何足掛齒!」宮本源一大笑,音波如驚雷,幾輛汽車被震得四輪離地,平移數米,車窗崩碎,警報大作!
佐佐木海沙猛見宮本源一身前浮現一道身影,一襲白衣,劍眉星目,丰神俊朗,猶如天神下凡,與宮本源一有幾分相似。
「這是……」佐佐木海沙想起一個傳說,驚駭欲絕,「神境煉神,精神化形!這是真正的神境!」
宮本源一得意一笑:「任你風華絕代,神功蓋世,我一劍即可斬之!」
他花白眉毛一挑,低喝:「化神之劍,斬盡天下!」
話音未落,神魂化身化作數丈劍芒,狂斬而出!
璀璨劍光如銀河垂落,一刀斬下,裂痕蔓延百米,穿過公路、超市、住宅區,直達小山之巔,一劍裂山!
……
佐佐木海沙與宮本信三,目睹此景,瞠目結舌,猶如凡人初見神祇,滿心敬畏。
桃井榮太郎巔峰時,也不過斷河之力,萬劍歸一,難及此景萬一。宮本源一一劍之下,大地開裂,山脈崩塌,實力之強,超乎想像!
「神境?這簡直就是神靈在世啊!」宮本信三喃喃自語,滿臉震撼。
佐佐木海沙低頭,心中暗嘆:「宮本劍神竟已達此境界,楚陽再強,恐怕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三日之後,東洋之巔,富士山上,東洋劍神宮本源一與華夏楚陽,決戰在即。
消息一出,東亞震動,舉世矚目。
華夏與東洋,歷史恩怨,血海深仇。修煉界更是摩擦不斷,廝殺連連。
東洋人嘲笑華夏為東亞病夫,華夏修煉者則諷東洋劍道為華夏雜糅之術,一切都不正宗。
此戰,瞬間被賦予了民族色彩,成為華夏與東洋誰才是武道正宗的巔峰對決。
「百年以來,華夏與東洋武道界最巔峰一戰!」有強者驚呼。
宮本源一,曾與葉天人在秦川激戰,那時尚未踏入半步神境。如今,楚陽為華夏神榜第一宗師,公認的神境高手。宮本源一,東洋老劍神,劍聖之名,響徹東洋,連桃井榮太郎都曾受其指點。
兩國最巔峰強者的驚天一戰,一觸即發。
華夏武道界,也是一片譁然,密切關注,熱烈討論。
「劍神宮本源一出手了,楚陽能贏嗎?」武者論壇,此話題置頂,回帖如潮,短短几小時,上萬條回復。
壇主發起匿名投票,數千武者參與。更有管理員開設賭盤,應者如雲。武者不差錢,賭盤資金池瞬間匯聚數億。
而華夏武道界高層,則是憂心忡忡。龍組秘密基地,曹世雄居中而坐,眉頭緊鎖。
「楚陽這次太冒險了,若不是雄軍帶著葉天人前輩的神魂分身,他早就死在野宮神社了!」曹世雄憂心道。
黨宏圖、軍方高層、龍組四靈將八部眾以及諸多武道高手齊聚一堂,氣氛凝重。
「這也不怪楚陽啊!」玄武聳聳肩,「不就是炸了幾艘東洋戰艦嘛,某些人太沒骨氣了,就把楚陽送出去了。楚陽不打,難道等死啊?」
黨宏圖無奈道:「事情複雜,主要是戰龍的黨玲瓏惹事,又被神鷹組抓住了把柄。楚陽才不得不代人受過。」
曹世雄打斷眾人:「好了,別廢話了。宮本源一到底什麼修為?情報分析得怎麼樣了?」
一名校官起身,拿出一疊資料:「我們攔截破解了一封cia秘密郵件,十年前,美國藍色風暴的一位X級異能者,曾挑戰過宮本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