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逃之夭夭

  夜色如墨,聶家大宅內,三大家族核心密謀。

  「雪漫即歸,我們卻需先離秦淮,遠遁海外!」聶長海沉聲布局。

  「為何?待雪漫歸來,我們聯手滅楚!」程東林不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雪漫滅楚後,藥王集團必亂,我們趁機海外籌資,捲土重來,吞併藥王!」聶長海眸光犀利,計謀深遠。

  「長海言之有理!」孫凌雲附和。

  「好,待我們重歸之時,楚家必亡!」程東林頓悟。

  正當眾人慾行,數名血染的安保跌跌撞撞闖入。

  緊接著,一身緊身皮衣的徐若澄,手提染血長刀,鳳目凜然步入。其後,社團猛人手持兇器,殺氣騰騰。同時,宅外引擎轟鳴,車燈閃爍,上百車輛聲勢浩大。

  「徐若澄,你何意?為何闖我聶家,傷我族人?」聶長海怒斥。

  「聽說聶叔叔欲逃海外,我特來送行!」徐若澄冷笑,將「送行」二字咬得極重。

  「你何意?」聶明遠大驚。

  「無他意……」徐若澄逕自坐下,反客為主,「只恐你等今夜難出此門!」

  「就憑你們?」聶長海輕蔑。

  聶家深耕秦淮數十年,豈能不養死士?今夜,他更調集青雲會好手,其中三名鐵身大成高手。

  「非我一人!楚大師欲你等死,多人磨刀霍霍!」徐若澄微笑,看向門口,「既來,便一起進吧!」

  葉孤峰、虎八、鄒曉鵬等人馬湧入,鐵明皇、白愁飛、湯少澤等惡少亦帶飛雲會好手入內。沈蔓歌、鬼腳踢等武道人物占據高處壓陣。

  看著諸多強者,聶長海等人目瞪口呆,心驚肉跳。

  「聶長海,我言讓你等洗乾淨脖子等我砍,可未讓你等走!」一道悠然冷漠的聲音響起。

  楚陽,身穿白襯衣休閒褲,閒定步入。

  「楚陽!」聶明遠恨意滔天,鋼牙咬碎。

  「楚陽來了!」聶長海渾身顫抖,眾人臉色大變。

  「楚大師,請坐!」徐若澄連忙讓座,如婢女般侍立楚陽身後。

  楚陽從容坐下,這是聶家家主之位,他卻顯得理所當然。

  聶明遠怒火中燒:「楚陽,這可不是你坐的地方!」

  見楚陽坐於聶家家主之位,他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與楚陽一戰。卻被聶長海拉住:「楚大師,你意欲何為?」

  「三大家族非僅欲收購藥王,更欲滅楚。打垮楚家經濟政治力量後,痛下殺手。至此,你等還需說謊?」楚陽臉色平靜,淡然述說。

  ……

  聶長海深知狡辯無益,黯然嘆息:「楚陽,我承認,一切如你所料……」

  「何故如此?」楚陽玩味笑道,「若為錢財,藥王集團已足夠。說吧,莫讓我動手,我有千般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聶長海眼露怯意,顫抖道:「是東洋櫻花會……他們欲得楚家古殘圖,此圖關乎武道神境之秘……」

  「櫻花會?何方神聖?」眾人惑然。

  「東洋軍國組織,勢力龐大,猶如華夏龍組!」徐若澄神色微變。

  「無恥!」鄒曉鵬怒吼,「東洋侵華,秦淮三十萬無辜喪命,你身為華夏子孫,竟助紂為虐,甘為東洋走狗!」

  「恬不知恥,忘恩負義!」

  「無恥之尤!」

  「漢奸行徑,當千刀萬剮!」眾人義憤填膺,齊聲唾罵。

  即便虎八、鄒曉鵬等惡徒,亦堅守民族大義,不容含糊。

  「阿彌陀佛,爾等乃民族罪人,速速自裁謝罪,吾將為爾等超度!」湯少澤高頌佛號,勸其自盡。

  「楚先生,何必多言,一刀了斷即可!」徐若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原來如此,三大家族背後竟有東洋人撐腰!」楚陽眸光一閃,殺機畢露,「看來,東洋之行勢在必行!而你等走狗,更留之不得!」

  聶長海見楚陽殺機騰騰,忙道:「楚大師,我等千算萬算,終究未遂,您何不網開一面?」

  「放過你?你若成功,可會放過我楚家?」楚陽語氣冷冽,如寒冰刺骨。

  他修真萬年歸來,只為復仇,豈能心慈手軟?

  「楚陽,你非要玉石俱焚嗎?」聶長海絕望呼喊。

  楚陽來得太巧,若晚片刻,他們已逃之夭夭。

  「玉石俱焚?」楚陽輕抿茶水,笑道,「你等也配?華夏之內,何家族、何組織、何勢力能讓我楚陽如此?即便你等大靠山武當,也不過我隨手可滅的螻蟻!」

  「衝出去!」聶長海一咬牙,高聲咆哮,「邊學道、王霸,你們打頭,一起衝出去!」

  「是!」兩名壯漢應聲,吐氣開聲,率眾保鏢沖向門外。

  王霸、邊學道乃聶長海手下兩大高手,鐵身大成,拳可碎石,腳可斃虎。此次出逃,他們是最重要的護衛。

  二人曾是通緝犯,得聶長海收留並洗脫罪名,對他忠心耿耿。

  此刻雖知凶多吉少,仍持刀一馬當先沖向別墅門口。

  「區區螻蟻,你聶家、孫家、程家底蘊也太淺薄了!」楚陽神色平靜,動也未動,只抿茶水,輕蔑冷笑。

  王霸、邊學道轉眼衝到門口。

  「找死!」徐若澄冷肅哼道,拔刀而起。

  她曼妙嬌軀在空中靈活旋轉,長刀如水銀瀉地,只聽嘩啦一聲——

  王霸頭顱被鮮血衝起一米多高,無頭屍體倒地,濺起腥紅血浪。

  邊學道被長刀一斬為二,屍體斷落,熱氣騰騰的內臟流滿一地。

  嗤!嗤嗤——!

  ……

  鞋底與地板摩擦,驟響連連。

  眾人驟停,驚駭注視徐若澄。

  她以滴血長刀,在門口劃出血線,冷聲道:「越線者,死!」

  斬兩鐵身高手,徐若澄面不改色,如碾蟻般輕鬆。

  現場驚懼,婦人啜泣,兒童嚎哭,念佛祈禱,瑟瑟發抖者眾。

  「還有誰來送死?」徐若澄叉腰,手腕一轉,刀花雪亮,甩去血跡,沉聲喝問。

  狠辣無情,滔天殺氣,徐若澄盡顯秦淮地下女皇之威,聶長海面如土色,眾人陰沉絕望,噤若寒蟬。

  聶家兩大高手被斬,誰敢再挑戰其鋒?

  「大勢已去!」聶長海長嘆,遙遙跪向楚陽,顫聲哀求,「楚大師,謀算楚家,我之過也。願一人承擔,以死謝罪,求您放過聶家餘人!」

  「父親!」「長海大哥!」聶家人驚呼,痛楚、悲涼、絕望交織。

  聶長海雄霸秦淮數十年,此刻卻只能跪地求饒,顏面掃地,悽慘至極。程東林、孫凌雲兔死狐悲。

  「自刎吧!」楚陽話音未落,鄒曉鵬擲來匕首。

  聶長海渾身顫抖。

  全場寂然,驚懼目光匯聚。

  匕首長半尺,鋒芒畢露,寒光閃爍,透骨森寒。

  聶長海別無選擇,目光呆滯空洞,緩緩拾起匕首。

  「父親,不要!」聶明遠悲鳴欲上前,卻被鬼腳踢飛。

  眾人被楚陽威勢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妄動。

  聶長海悲涼、恐懼交織,淚水盈眶,目光在家人臉上緩緩掃過,悔恨、痛苦、無奈充斥心間。

  他血染一生,殺伐無數,未料今日竟落得如此悽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