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軒哈哈一笑，接著臉色一變，眼神凌厲：「你這是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就你這點本事，也就糊弄糊弄老太太還差不多，居然敢在咱們高等學府裡頭大放厥詞，你把我們這些高材生當傻子呢？還有我們這些碩導博導，都成了你眼裡的大笨蛋？說說，你拿過啥學位，發過啥論文？」
「本科學位，論文嘛，還真沒啥……」
楚陽這話剛出口，全場譁然一片。
「這種人，根本不夠資格當咱們老師！滾出去！」
丁佳碧猛地一拍桌子，嬌喝一聲。她長得漂亮，在學生和年輕老師中間人氣挺旺。
她這一帶頭，其他人紛紛跟上，現場一片噓聲，吵翻天了。
楚陽往這邊一看，黃靈兒趕緊低頭，拉著他的袖子，輕聲懇求：「求求你，別說了！」
林墨濃直搖頭，嘆氣。
雖然她對楚陽有點好感，但理智告訴她，李林軒說的沒錯。
「這可是咱們秦淮藥科大學建校以來最大的笑話！」
一個講師站起來，一臉不屑。
「你這種騙子，居然能當我們的客座教授？簡直是咱們學校的恥辱，也是所有師生的恥辱！」
李林軒冷笑不斷。
「對，應該向教育部投訴，把他趕出去！」
「這什麼人啊！還好意思在這兒當教授！真夠丟臉的！」
「肯定有貓膩，背後有人搞鬼！」
學生們被李林軒的話煽動得義憤填膺，恨不能把楚陽給撕了，來捍衛秦淮藥科大學的尊嚴。
「你拉我來看的就是這齣戲？」
黃靈兒眼眶泛紅，眼淚汪汪地看向丁佳碧。
「靈兒，你現在該醒醒了吧？」
丁佳碧嘴角一撇，眉毛揚得老高，滿臉不屑地說：
「他就是個騙子，從大學就開始騙人，到現在也沒變。以後別理他了！」
「他一直在騙我嗎……」
黃靈兒心裡一陣酸楚，渾身無力，眼眶裡淚光閃閃。
而講台上的楚陽，面無表情，目光掃過那些熟悉的面孔。
……
羅文在那兒偷著樂，林墨濃一臉無奈，丁佳碧氣得牙痒痒，李林軒那得意樣兒，簡直了。最後，他的眼神落在了黃靈兒身上……
她不會真要哭了吧？
楚陽心裡猛地一揪。
一瞬間，楚陽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看見了她那委屈又絕望的小臉，那無助的眼神，還有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眼淚。
嗯，為了證明我不是個忽悠大師，好像得干點啥了。
楚陽緩緩低頭，心裡有了主意。
在大家看來，這小子估計是無言以對，沒臉見人了。嘲笑聲、罵聲、桌子拍得啪啪響，議論聲，一股腦兒地湧上來，像是要把這間階梯教室掀翻，要把楚陽這個大忽悠給拍扁。
「好，李林軒，你想看穿牆術是吧？希望你別當場嚇尿了！」
楚陽突然一笑，邁開了步伐，朝著教室一邊的牆走去。
「我告訴你，你的那些理論我懶得去懂，但我可以讓你開開眼，看看真正的穿牆術！」
楚陽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越走越快。
眼看就要撞上牆了。
「他這是要一頭撞死，以死謝罪嗎？」有同學疑惑道。
「裝神弄鬼，別理他！」
林風眠教授實在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往門口走。
林墨濃也低頭，心裡那個失望啊，連看都不想看了。
「他還是那麼愛撒謊，真是讓人失望……」
一滴淚珠從黃靈兒那張如玉的臉頰滑落。
楚陽最後幾步幾乎是衝過去的。
下一秒，「砰！」的一聲，楚陽撞上了牆。
「哎呀，人呢？哪去了？」
所有人瞬間驚呼起來。
大家沒有看到楚陽頭破血流的慘狀，只見他一下子消失了。
林風眠教授回頭一看，也是滿臉驚訝。
只見楚陽整個人就像融入了牆裡一樣，透明的影子與牆重合，然後就沒了。
接著，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楚陽的腦袋從牆裡鑽了出來，先是模模糊糊的，漸漸變得清晰，接著是肩膀、手臂和上半身。
所有人都傻眼了。
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鴉雀無聲。
「林教授，你現在信了吧？」
楚陽一步跨出，淡淡地說。
「這怎麼可能！」
李林軒使勁揉了揉眼睛，滿臉不敢相信。
越是對科學了解得多，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只有鄉野村夫才信的穿牆術，竟然活生生地擺在眼前！
這，這哪裡是人啊，簡直是神仙。
李林軒嚇得臉都白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現在，你們是不是願意聽我說說這背後的原理了？那好，我們重新開始，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兒！」
楚陽回到講台，掃視全場，又是一笑。
「是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這是仙術嗎？」
所有人都帶著敬畏和恐懼，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連那些準備走的老教授們也都坐回來了，目不轉睛地盯著講台上那道身影。
「我剛才講到——人類對物質世界的認知到現在為止只有幾個層次，總星系、星系團、星系、星體、分子、原子、核子、層子或者夸克。雖然這些層級里物質可分的概念都適用，但下定論還太早。」
楚陽開口道：
「從已知的物質結構來看，物質『實體』只占該層級結構空間的一小部分，比如星系中的天體、原子中的電子和原子核。既然中微子能自由穿過任何物質，說明在可預見的層級中也有大量的空隙。」
楚陽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室里迴蕩……
……
「哇塞，楚陽這知識儲備簡直逆天了！」丁佳碧雙眼冒星星，完全忘記了之前還在罵他是騙子。
黃靈兒瞥了她一眼，接著又滿腹狐疑地盯著講台上的楚陽，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物質每一層級的實體，只占據該層級空間的一小部分。換句話說，隨著我們對物質結構的不斷探索，會發現物質實體的體積在逐層減少。」楚陽侃侃而談，邏輯清晰，讓在座的學者們聽得如痴如醉。
「這簡直太妙了，簡直就是天書啊！」有人驚嘆。
「這和金諾斯在《宇宙天體學》里的觀點不謀而合！」
「原來是這樣啊……」
消息迅速傳開，學生們紛紛擠進教室，就連校領導也趕來湊熱鬧。不管地位高低，所有人都像小學生一樣認真聽講，座位不夠的乾脆站著聽。
「《聊齋志異》里嶗山道士能穿牆而過，印度古瑜伽也有穿牆術的記載，還有意念取物，隔空攝物等等。這些傳說幾乎遍布全球，難道真的有可能實現？」楚陽的話如春風拂面，讓人豁然開朗。
此刻的他，談吐自如，思維敏捷，哪裡還有半點騙子的影子，分明是個通古博今的大師。
到最後，秦淮大學及其他高校的學術泰斗們也慕名而來，被楚陽的講解深深吸引。
「假設物質只是被力場所約束的畸變空間，兩道青煙和兩束光線能相互穿透，是因為畸變結構之間有足夠的空隙。人體和牆壁不能穿透，並非因為內部沒有空隙，而是因為它們自身的畸變。
就像是彎曲的銅棒無法通過同樣彎曲但直徑更大的銅管，但如果消除了畸變，就能順利通過。也就是說，只要能消除空間的畸變，理論上就能穿牆。關鍵在於，如何消除這種畸變！」
楚陽話音剛落，全場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