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庚身旁坐著兩位兄弟,楚守仁等中年核心成員緊隨其後。
「爺爺,楚陽在您壽宴上打人了!」
楚清風拉著楚燃進門就告狀:「打的還是大牙叔!」
「什麼?竟敢如此目無尊長?」
「大牙叔曾為我們楚家擋過子彈!」
「他可是楚燃的三叔,楚陽太過分了!」
眾人紛紛為楚大牙鳴不平,怒火中燒。
楚守仁怒容滿面,手都氣得發抖。
楚燃已是團級幹部,未來楚家還要仰仗他。楚陽竟在這節骨眼上鬧事!
楚知行夫婦臉色驟變,難以置信。
今天是什麼日子,楚陽竟還敢打人!
只有楚長庚面色平靜,不失大家風範。
「楚燃見過長庚爺爺!」
楚燃先是對楚長庚三鞠躬行禮。
「小燃,坐吧。到底怎麼回事?」
楚長庚滿意地點點頭。
楚燃腰杆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正氣。
「爺爺,其實我三叔挨打不算什麼,關鍵是楚陽這樣衝動,將來在外面是要吃虧的。」
「楚燃這孩子,了不得!」
九叔公等人眼中露出讚賞之色。
楚燃這番話得體又高明,直指要害,讓老爺子懲戒楚陽。
「好,叫楚陽過來,看他怎麼說!」
楚長庚緩緩開口。
楚琳快步出門,把楚陽叫來。
張晚晴滿臉擔憂,楚知行低聲嚴厲道:「楚陽,態度好點!」
楚陽淡淡道:「我來給爺爺祝壽,他不讓進村,還說我已被逐出族譜。」
他望向楚清風:「清風,你說該不該打?」
「清風,可有此事?」
楚長庚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爺爺,您聽我解釋……」
楚清風臉色一僵,心中暗恨。
「爺爺,這是哥哥自作主張,但也是為了楚家!」
楚半夏冷笑:「三年前楚陽惹下大禍,剛回來又得罪虞強,再讓他回楚家,豈不是引狼入室?」
「是啊,楚陽不是被逐出家門了嗎?」
「他就是個禍胎,回來有何用?」
「這種廢物,根本不配當楚家子弟!」
堂下有人附和。
……
「連燕京大少都敢揍,他這是找死,別拖累我們楚家啊!」
弟子們義憤填膺。
「話說完了?老夫來說兩句。」
楚長庚虛弱卻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立刻噤聲。
「姓氏和族譜地位,是楚家子弟的尊嚴。」
楚長庚語氣平淡,但怒意漸濃:「未經家族會議,誰敢剝奪?清風,你算哪根蔥,竟敢剝奪楚陽姓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清風嚇得一哆嗦,低頭認錯:「爺爺,孫兒知錯了!」
楚長庚寒聲道:「楚莊是楚家根基,你因私怨拒楚陽於門外,他日也休怪別人對你不客氣!我懷疑你是否有能力執掌藥王集團!」
楚清風滿頭大汗,惶恐不安。
眾人愣住,沒想到老爺子如此袒護楚陽,甚至質疑楚清風的能力。
楚家眾人皺眉嘆息,覺得老爺子偏心。
「爺爺,您怎能如此偏心?」
楚半夏委屈道:「楚陽打了燕京大少,罪不可恕!」
「正是爺爺當年太縱容,才讓他如此囂張。前幾天又惹了虞強!」
楚知行夫婦臉色難看,眼神憂慮。
楚家人冷眼旁觀,幸災樂禍。
「這件事已過去三年,今天我得說清楚!」
楚長庚滿臉怒容,嘶啞道。
眾人屏息以待,幸災樂禍地盯著楚陽。
「如果楚陽有罪,那在座的都有罪!」
「尤其是我楚長庚,更是罪不可恕!」
楚長庚此言一出,全場譁然,冷汗直冒。
「爸,今天是您的大壽,怎說這種話?」
「楚陽,你把老爺子氣糊塗了!」
楚守仁等人急得站起勸慰。
「我沒糊塗!」
楚長庚閉眼片刻,再次睜開,神情堅定。
「燕京退婚並非楚陽個人原因,而是因為他們認為楚家不夠格!」
「若楚家更強,哪怕楚陽殘疾,他們也會巴結,絕不會退婚!」
眾人聞言,面紅耳赤,心驚肉跳。
……
「那天他們來退婚,趾高氣昂,視我楚家如螻蟻。」
「你們卻卑躬屈膝,賠笑臉道歉!」
楚長庚猛拍桌案,怒道:「楚家有何罪?是他們背信棄義,撕毀婚約,目無尊長!你們的骨氣呢?膽量呢?」
楚守仁冷汗直冒,楚陽明低頭不語,滿臉羞愧。
「退婚時,楚陽無所謂。是燕京大少的隨從叫老子『老楚』,還問我辣不辣,楚陽才出手!」
楚長庚嘆氣:「可惜,當時只有楚陽為家族榮譽而戰!你們覺得他幼稚,但我看他有男兒血性,有楚家傲骨!」
眾人愣住,不敢相信。
老爺子平時溫和,沒想到心底藏梟雄之心,隱隱透出兇悍之氣。
「這才是爺爺真面目吧,內聖外王,胸懷大志!」
楚陽心中明悟,暗自懊悔未早歸見爺爺。
楚長庚抿口茶,眼中精光一閃:「身為家主,我不能對晚輩動手,但我真想抽他耳光!」
「關於三年前的事,我給楚陽一個公正評價——打得不好。當時有椅子板磚不用,用手幹嘛!」
他眯眼一笑,頑皮狡黠。
此言一出,楚知行夫婦和楚琳深以為然,多數人卻心生不滿。
「唉,實力為尊,骨氣值幾何?」
「楚陽逞一時之勇,害楚家四面楚歌!」
「他就是愛打架,哪懂什麼榮譽!」
「爺爺太偏心,他會越來越狂!」
眾人議論紛紛,對楚陽愈發不滿。
九叔公見狀,拄拐微笑:「長庚啊,今天是你七十大壽,別責怪孩子,咱們繼續下個環節,獻禮拜壽!」
眾人神色一凜,互相對視。
每年晚輩獻禮至關重要,展示成就,爭相攀比。
「都長大了,磕頭免了!」
楚長庚和顏悅色:「快把禮物送上,走個過場,開席吃飯!」
「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楚潮率先跪下,砰砰磕頭,從二伯手中接過禮盒:「爺爺,您看!」
老爺子微微點頭,慈祥地摩挲黃緞盒子:「楚潮,這是什麼寶貝?沉甸甸的,不會是金子吧?」
「爺爺,我幫您打開!」楚潮屁顛屁顛上前,揭開盒子。
眾人探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竟然是一副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