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你到底怎麼賭！」

  虞強沉不住氣了。

  「隨便挑一塊，誰的石頭值錢誰贏。」

  楚陽語氣平淡。

  「你這不是找輸？」眾人嘲笑不已。

  「好，楚陽，你夠狂！」

  虞強自信滿滿，拍出一把車鑰匙：「賭就賭，輸了這輛阿斯頓馬丁歸你，你輸了……就讓紫薇陪我吃飯！」

  「強少霸氣！」

  「豪車換頓飯，這才是總裁風範！」

  「這小子敢賭嗎？不怕把姐姐送出去？」

  眾人起鬨。

  「好，我賭！」

  楚陽淡淡一笑。

  「什麼？真賭？」

  虞強先是吃驚，隨後得意：「那好，挑石頭吧！」

  他沖葉紫薇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誰這麼大膽敢跟強少賭？」

  「是他？面生得很，第一次見。」

  「新手吧，第一次來就槓上強少？」

  「嫌錢多吧！」

  看客們搖頭嘆息，認定楚陽必輸無疑。

  賭約既定，選石開始，圍觀者蜂擁而至。

  虞強在黨老闆陪同下，掏出放大鏡四下挑選。

  賭石行當，水深坑多，造假嚴重。

  染色增重、貼翡翠薄片……看似寶物，實則白板。

  黨老闆與虞強交好，自然幫他挑好石。

  「強少，這塊半賭料不錯，已看出是高冰種，水頭足，價格一百萬。」

  黨老闆搬出石頭，展示給虞強。

  「嗯，松花、蟒帶都好，皮殼薄，鐵砂殼，帕崗老坑料。」

  虞強摩挲石皮，用放大鏡和手電仔細查看：「一眼看不到底，至少十厘米見方，塊頭不小！」

  「強少好眼力，這種老料可不多見！」

  黨老闆豎起大拇指。

  「看見沒？這才叫行家，裝備就不一樣！」

  「唉，這塊石頭肯定出翠，你輸定了！」

  「認輸吧，別賭了。這古玩城內，眼光比他好的沒幾個！」

  「這石頭是奇石堂鎮店之寶，一百多萬呢！」

  大少和看客們議論紛紛，有人嘲諷，有人惋惜，有人搖頭嘆息。

  ……

  「就這塊了！轉帳！」

  虞強一拍石頭，交易即刻敲定，得意洋洋。

  「楚陽，你挑哪塊？」

  楚陽目光一掃，徑直走向院中假山。

  「這小子幹嘛？」眾人疑惑。

  只見楚陽踢了踢假山下一塊米黃色方石，問：「這石頭多少錢？」

  「多少錢？」

  夥計驚愕地看向黨老闆，這分明是景觀石，不出翠的。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呵呵……」豬叫聲此起彼伏。

  這石頭毫無松花、莽帶，出翠可能性為零。

  黨老闆掩嘴偷笑，搖搖頭示意夥計隨意。

  小夥計猶豫片刻，伸出三根手指，意指三百。

  「這麼普通的石頭，你賣這麼貴？」楚陽驚訝。

  小夥計差點吐血，三百還嫌貴？他強忍怒火，賠笑道：「你說多少吧……」

  「三十萬……不行，三萬！」

  楚陽一臉認真。

  小夥計頭都大了，鐵石心腸也動搖，無奈點頭，任由楚陽刷卡。

  楚陽好不容易在慶陽摘掉瘋子帽子，回到秦淮又戴上了。

  解石環節，師傅們紛紛圍向虞強。

  至於楚陽這邊，無人問津，眼神輕蔑。

  解石一行，遇好石遇上大方主，切出翡翠，打賞豐厚。手氣好壞，頗為講究。解壞石多了，名聲也就臭了。

  許久，才有個師傅被逼到楚陽這邊，直接問：「先生，怎麼切？」

  解石一般先擦皮觀察特徵，現在直接問切，明顯不耐煩。

  楚陽上前，直接畫線。

  眾人鬨笑不止，簡直白痴。

  楚潮拉過曹韻妍，關切道：「嫂子，聽說陽哥在慶陽犯病，不會是真的吧？」

  ……

  解石師傅漫不經心地下刀，鋸片轉動聲中，人群無人關注。

  命運盡頭，奇蹟何其渺茫。

  突然，墨鏡女一聲尖叫，宛如初嘗禁果，先是劇痛，繼而狂喜。

  一抹綠映入眼帘，嬌嫩欲滴，瑩潤透亮。

  眾人當場石化，比定身咒還靈。

  解石師傅汗如雨下，手抖如篩糠，仿佛剛經歷蹦極。

  還好這一刀還算精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場面靜寂，眾人目瞪口呆。

  「怎麼了？」虞強煩躁扭頭。

  他這邊解石進展不順，刀刀垮塌，僅表面一層高冰種，內里全是渣。

  切了大半，毫無翠跡，令他心灰意冷。

  「那邊出了……帝王玻璃種。」

  黨老闆聲音顫抖。

  帝皇級玻璃種！

  虞強如遭重擊，踉蹌後退。

  「手哆嗦……」解石師傅哭喪著臉道歉。

  「我自己來！」楚陽接過解石機，如切白菜般操作。

  翠綠寶石剝落，捧在手中，周遭空氣仿佛因這綠意而清涼。

  虞強這邊，石頭切完，一片翠影未見。

  賭石之約，楚陽完勝！

  全場震驚，不敢置信。

  「高手啊，一出手就是帝王玻璃種。」

  「深藏不露！」

  「這眼光，恐怕整個華夏也沒幾人能比！」

  讚嘆聲四起。

  黨老闆臉紅耳赤，自覺被打臉。

  「他怎麼看出景觀石里有帝王玻璃種的！」小夥計難以置信。

  「難道楚陽真懂賭石？他何時學會的？」

  楚潮呆若木雞，羨慕嫉妒。

  「不過是運氣罷了。」虞強冷哼，不甘心。

  「楚先生，這塊翡翠賣給我吧？一千五百萬！」

  黨老闆滿臉堆笑，討好道。

  他急需鎮店之寶，這塊帝王玻璃種正合適。

  「不賣！」楚陽斷然拒絕。

  ……

  楚陽無視虞強，笑望曹韻妍：「韻兒，你要嗎？」

  「算了，給紫薇姐姐吧，我有八福項鍊了。」曹韻妍嫣然一笑。

  「好，紫薇姐，接著！」

  楚陽隨手一拋，翡翠飛向葉紫薇。

  「哎呀！」

  翡翠劃出優美弧線，眾人目光隨行，紛紛驚呼，有人甚至跳起。

  上千萬寶貝，就這麼扔？真是視財如土！

  直到葉紫薇接住，眾人才鬆口氣，心跳平復。

  楚陽從容走到虞強面前，淡淡道：「車鑰匙呢？」

  「你……」

  虞強嘴角抽搐，心疼不已。

  這車兩百多萬，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輸給楚陽，實在不甘。

  但葉紫薇在場，他不能食言。

  掩藏眼中陰狠，虞強遞出鑰匙，勉強一笑：「願賭服輸，拿去！」

  「楚陽，不能要啊！」

  楚潮急得直跺腳。

  楚陽接了鑰匙，等於與虞強結怨，以虞強個性，恐會報復，甚至牽連楚家。

  葉紫薇也猶豫，欲言又止。

  她知楚陽武道高手，在江北有名，但這裡是秦淮，虞強的地盤。

  「為什麼不能要？虞強，你記住，我拿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楚陽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