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滿臉哀求,聲音哽咽。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他們是世界上最鐵血最堅強的一群兵王呢?
斷胳膊斷腿的殘酷訓練,他們沒哭過;戰場上面對槍林彈雨,他們沒哭過;戰友受傷甚至犧牲,他們也沒哭過。
但現在,他們全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武道修煉就像逆水行舟,進步太難了。很多武者就算有宗門或者家族的支持,三五年能突破一個層次就已經算是撞大運了。可他們只用了一個月就全都突破了。
這種進步,簡直讓他們想都不敢想。
再說那霸體靈液,珍貴得很,一桶就得上百萬,而這一個月下來,他們每個人用了少說也有十幾桶。
所以,哪怕楚陽用再殘酷的方式訓練他們,他們也是心存感激的。聽說楚陽要走,他們哪裡受得了?
「我本來就只是你們的武道顧問,只是個編外人員。」
楚陽淡淡一笑:「和你們領導的約定,就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超過幾天了!我必須要走了!」
……
當晚,戰龍為楚陽和黨玲瓏舉辦了送別晚宴。
條件很簡單,頗有粗獷風格,就在水泥訓練場上,擺了十來張桌子,大臉盆里裝滿了各式菜餚,軍綠色的搪瓷茶杯里倒滿了老白乾。
戰龍們齊聚一堂,連黨宏圖都代表總參趕來參加送別宴會。
在送別宴會上,戰龍們都喝多了,不少人淚流滿面。
「楚大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您怎麼看我們,但在我們心裡,您永遠是我們的師父!」
暴龍站起來,慷慨激昂地說:「從今往後,楚大師有任何吩咐,只要我們戰龍能幫得上忙,所有人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錯,楚大師,您一句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們也闖!」
許多戰龍站起身,一臉崇敬和感激,許多人眼中含著淚光。
這就是鐵血軍人的風格,崇拜強者,也最看重情感和義氣,他們已經把楚陽當成最重要的良師益友。
他們舉起了酒杯,聲嘶力竭地齊聲高呼:「敬楚大師!」
聲音如同滾滾驚雷,直衝雲霄,仿佛連天上的星星都被震動了。
「唉,我在戰龍當了三年教官,但都不如楚大師在這裡一個月的效果啊!」
馮希光感慨萬千,神情複雜,既敬佩又羨慕,更多的是欣慰。
如今的戰龍,實力大大提升,甚至能與龍組抗衡,更重要的是所有戰士都擁有一顆強者之心,這將讓他們受益終生。
「說得沒錯,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張浪也點頭附和。
「切,你們也得有楚大師這本事啊?」舒薇笑了笑,眼神揶揄。
「唉,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楚大師的訓練效果會這麼好,從今以後,楚大師可稱軍中新戰神了啊!」
黨宏圖滿臉敬畏地看著被諸多戰龍簇擁的楚陽,長長地嘆了口氣。
……
宴會進行到一半,張浪把楚陽拉到僻靜處,低聲說:「楚大師,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張老哥,按年齡,咱們應該平輩論交,你不必這麼客氣!」
楚陽淡淡一笑。
他對張浪印象不錯,這人性格憨厚,醉心武道,堪稱刀痴,已經是內勁修為,但一直勤學苦練,現在不僅精通一門刀法,像八門金鎖刀、太極刀、梅花刀等多種刀術,他都是行家裡手。
「不不不,能者為師,您是宗師境界,哪怕我虛長你幾歲,但在我心裡,你依舊是前輩!」
被楚陽如此禮遇,張浪頓時受寵若驚,連忙恭敬地抱拳:「楚大師應該知道幾天後的武聯大會吧?」
「嗯,有所耳聞!」楚陽點了點頭。
「晚輩想請楚大師以張家供奉的身份,參加武林大會,幫我張家揚眉吐氣!」張浪深深鞠躬,滿臉哀求之色。
原來,張浪所在的雲州五虎寨張家在上一次的武聯大會中,他大哥在擂台賽中被人擊殺。張家因此灰頭土臉,地位大降。
五年來,張家一直臥薪嘗膽,想要重振旗鼓。
但整個張家都沒出現一位化境宗師,所以張浪想請楚陽出手,充當外援,為他們一雪前恥,報仇雪恨。
「哦,原來如此。供奉之名就算了,但是我幫你們鎮鎮場子還是沒問題的……」
楚陽本來也要去武聯大會,但只是為了尋找奇人異士,打聽帝女花的消息,並不是為了爭霸。
但他對張浪印象不錯,幫忙一次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也就答應下來。
「楚大師,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張浪沒想到楚陽竟然答應了,不由得狂喜,神色激動地納頭便拜。
「張浪,這就是你要請的那位楚大師嗎?」
正在此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楚陽轉頭一看。
只見一位老者在幾名氣勢不凡的青年男女的簇擁下,緩步走來。
這幾人都穿著練功服,扎著綁腿、腰帶,背上還插著飄著紅纓的長刀,一看就是標準的武者打扮。
張浪一看老者過來,臉上頓時流露出深深的忌憚和敬重之色,恭敬抱拳:「二爺爺,您來了!」
「老領導,您來了!歡迎啊!」連舒薇和馮希光都不敢怠慢,都上前和老者見禮。
這位老者六十多歲的年紀,氣息悠長,步履穩重,一看就是練家子。
老者名為張聞道,是五虎寨張家的現任家主,五虎斷門刀的第十二代傳人,和張浪的爺爺是兄弟,內勁圓滿的修為,執掌家族大權。
而且,他還曾擔任過戰龍的刀術教官,在華夏武道界頗有威名。
「呵呵,什麼老領導?我已經退休很多年了,我來這裡是為一點私事!」張聞道滿臉傲然地點了點頭。
他身後緊跟著一對男女青年,男的身材高大,氣息如龍似虎,女的一身練功服,容顏嬌俏,扎著馬尾,乾淨利落。
他們是張聞道的一雙兒女,張啟天,張明麗。
見似乎他們有私事和楚陽談,舒薇和馮希光也就禮貌地退去。
此時,張聞道才瞥了楚陽一眼,就露出幾許失望之色,淡淡地道:
「這就是戰龍請的武道顧問,也不見有什麼特別啊。就他,還想當我們張家的供奉?」
楚陽隱匿功夫臻於化境,平日裡鋒芒內斂,真元絲毫不外泄,在張聞道看來,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張浪聞言大急,連忙道:「二爺爺,您,您千萬不要小看楚大師啊,楚大師是真正的化境宗師!」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年輕的化境宗師呢!」
「化境宗師?二哥你搞笑什麼?所謂宗師如龍,哪個宗師不是氣息澎湃,如淵似海?」
張聞道身後的高大青年不屑一笑道:「在我看來,他頂多也就是鐵身巔峰罷了!」
張啟天深得張聞道真傳,修為已經達到內勁圓滿,將來是要執掌家族大權的,實力比張浪還要強幾分。
他幾年來勤學苦練,就是想在武聯大會上拔得頭籌,為家族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