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該信你嗎

  上午十時,楚陽踏入藥店,目標明確:人參、當歸、鹿茸、金錢蘚……雖非仙草靈芝,卻也是難得的藥材,足以煉製幾顆小還丹。兩千大洋瞬間蒸發大半,換來一堆藥包。

  正欲離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楚陽,你也來抓藥?」

  楚陽轉身,眼前人正是昔日同窗——袁媛,班花級別,一身名牌加身,妝容精緻,氣場十足。想當年,楚陽也曾對她發起攻勢,奈何人家眼光高,最終投入慶陽某富二代懷抱。

  袁媛上下打量楚陽,一身行頭寒酸至極,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楚陽,你現在混哪兒呢?我還以為你留在秦淮了。」

  「手機?我跟它八字不合。」楚陽自嘲一笑,婉拒聚會邀請,「同學會就算了吧,我不湊熱鬧。」

  「劉雅婷也會去哦!」袁媛拋出誘餌,「她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就沒興趣再見見她?」

  「劉雅婷……」楚陽心頭一顫,這個名字喚起溫暖回憶。大學時期,身為班長的劉雅婷對他關愛有加,作弊事件險遭處分,全憑她在院長面前苦求,楚陽才逃過一劫。上一世,劉雅婷更是商界女強人,經營美容店短短數年賺得盆滿缽滿。楚家危難之際,眾人避之不及,唯有她慷慨解囊借出三百萬。儘管這筆錢最終打了水漂,但她從未催債,直至楚陽離世。

  「既然雅婷也在,那我就去一趟。」楚陽態度反轉,報出公司座機號碼。袁媛用新款蘋果手機記下,遞來一張燙金名片:「至尊建材總經理,侯天來的女人。」楚陽瞥一眼,不動聲色,轉身離去。

  「哼,沒手機不說,還傲得跟孔雀似的!」袁媛冷哼,滿臉鄙夷。隨後她走向櫃檯,頤指氣使:「你們這兒最貴最好的藥材,全給我打包!」

  楚陽採買食材,烹製午餐餵飽曹韻妍,自己匆匆扒拉幾口,便一頭扎進廚房,煉丹大業啟動。

  「論煉丹,我可是修仙界扛把子!」楚陽苦笑自嘲,昔日築基期的他,憑藉丹藥硬剛太浩宗三位金丹大佬,成就「嗑藥小王子」威名,響徹半個青雲大陸。

  然而今非昔比,昔日豪華藥鼎悉數損毀,如今只能屈尊於天然氣爐與鐵鍋之間。「堂堂太初天尊竟落魄至此!」楚陽搖頭苦笑,旋即點燃爐火。

  簡陋條件煉丹,楚陽並無十足把握,索性將藥材均分為四份,三次失敗只為最後一搏。小還丹,乃九轉大還丹簡化版,服之可排毒養顏、強筋壯骨,堪稱養生良品。當然,以現有材料煉製,效果僅是修真版的縮水版,延年益壽不敢保證,強身健體尚可期待。

  左手調控火候,右手投放藥材,煉丹即提取植物靈氣,使其相互交融強化,對溫度要求苛刻至極。修真界,煉丹師地位尊崇,「仙尊易得,丹師難求」。頂級丹師,各大勢力趨之若鶩,視若瑰寶。

  藥香瀰漫,鐵鍋內靈液斑斕,眼看就要凝丹成型,突聞「砰」一聲巨響,鐵鍋炸裂,丹液四濺,楚陽瞬間變身為「炭烤小哥」,滿面黑灰,狼狽至極。

  「我滴個乖乖,五百大洋打水漂了!」楚陽心疼不已,首爐告敗。

  「楚陽,你沒事吧?」門外傳來曹韻妍急切的拍門聲和關切詢問。

  楚陽淡然一笑:「在個小公司做公關,餬口罷了。」說罷,轉身欲走。

  袁媛卻叫住他:「留個聯繫方式吧,過幾天有同學聚會,慶陽的同學都會來哦。」

  楚陽背對著她,心中冷笑:「慶陽的同學?怕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我無恙!」楚陽先開龍頭洗臉,迅速拉開門。

  「哎呀,夫君,你怎成花臉貓了?萌翻啦!」曹韻妍掩嘴嬉笑。

  「我再洗洗!」楚陽道。

  「且慢!待我拍照留念!」曹韻妍拽住楚陽,咔嚓幾張,才放行。

  拍完,曹韻妍斂笑,羞澀道:「我笑話你,你不生氣?不揍我?」

  「我哪捨得動你一根手指,你高興,我願做一輩子花臉貓!」楚陽笑中帶淚,感動至極。

  這是重生以來,首次目睹曹韻妍的笑容,久違了。

  她所求,僅是平淡幸福,夫妻恩愛。

  「貧嘴,就知道哄我開心。」曹韻妍臉頰染上兩抹紅暈,嬌艷如花。

  「好好休息,我繼續忙。」楚陽撫弄她秀髮,柔聲道。

  「做晚飯?未免太早,你歇會兒!」曹韻妍取濕毛巾,踮腳替楚陽擦拭臉龐。

  「非做飯,煉丹呢,對你有益。」楚陽坦誠,享受涼毛巾敷臉。

  「煉丹?我能幫上忙?」曹韻妍困惑,心想楚家乃醫藥世家,或許做藥丸,但楚陽素日遊手好閒,多半瞎折騰。

  曹韻妍未阻止,權當他消磨時光,至少不再對她施暴。

  「無需!」楚陽心中暖流涌動,推她進臥室:「快躺下,別操心!」

  「夫君,辛苦你。」曹韻妍柔聲低語,擠眉眨眼:「小心別再炸到自己,家裡鍋就倆!」

  「你心疼我還是鍋?」楚陽黑線滿額,無言以對。

  「嘻……」

  重振旗鼓。

  曹韻妍明媚笑容,猶如給楚陽注入無盡動力,精神煥發。

  楚陽吸取前車之鑑,二次煉丹,控溫更精準,輔以真元,火候拿捏恰到好處。

  耗時一小時,心力交瘁。

  「成了!」楚陽展露欣慰笑容,掌中托起一枚丹藥。

  小還丹,黃豆大小,晶瑩似紅寶石,香氣襲人,令人心曠神怡。

  「不錯!雖無法與巔峰之作媲美,但在此靈氣稀薄之地煉成此丹,實屬僥倖!」楚陽欣喜,將丹藥收入備好的瓷瓶。

  接著,楚陽又煉成兩枚丹藥,悉數放入瓷瓶。

  晚餐時分,楚陽烹飪佳肴,與曹韻妍共進。

  曹韻妍氣色好轉,提及劉鵬濤:「他沒找你麻煩?」

  「已無礙。他不會再出現,你不必擔憂。」楚陽微笑道。

  「如何做到?」曹韻妍滿面困惑。

  「自有妙計,你放心。」楚陽神秘一笑。

  「……」曹韻妍仍半信半疑。

  「若要找茬,早動手了,豈會等到現在?」楚陽解釋。

  「嗯,但不准再打人,太恐怖!」曹韻妍點頭,略顯信服。

  「你覺得我打人很恐怖?」楚陽反問。

  「明白你為護我,我很感動,只是……」曹韻妍欲言又止,垂眸輕聲道:「你也曾打我。」

  楚陽內心愧疚萬分,鼻尖發酸,澀聲道:「韻妍,以往我糊塗,往後絕不傷你分毫,定守護你一生。」

  「我該信你嗎?」曹韻妍低頭,語氣微弱。

  之前楚陽也曾立誓,卻屢屢食言,她已心灰意冷。

  啪!

  楚陽揚手狠抽自己一耳光。

  「別這樣,嚇死我了!信你便是,疼不疼?」曹韻妍摸著他紅腫臉頰,淚水漣漣。

  「別哭,不嚇你了!」楚陽強顏歡笑。

  待曹韻妍情緒平復。

  楚陽忽道:「學霸夫人,我出一題,保你束手無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