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突然,月國國主打破沉寂,道:「長城是先人們亡魂積累而鑄成,雖然不是法寶,神寶,但哪怕千萬年消磨也不會損壞,可抗天君,怎麼會破?」
月國國主的話讓不少修士顯出狐疑,沒錯,長城對於他們來說便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只要有人在便不會破,這就像法寶永遠比不過神寶,是根深蒂固的。
伍元奎似驚醒,慘白的面龐看向上座,冷聲道:「浩然真君,莫不是你說謊?便是長城內出了奸細,否則絕不可能被攻破。」
卜元華,鳳無雙,哪怕葉弘都看出了伍元奎是因為伍家伍飛被斬,處處針對齊文,哪怕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候。
「噢?說謊?」
齊文冷笑:「我與你說話的時間能斬你數次,何須與你說謊?」
「浩然真君不愧凶威震天下,現今兩域危在旦夕,真君若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拯救億萬萬蒼生,我伍元奎被你斬掉又如何?」
伍元奎一席話說出了梟雄本色,現今漢陽、無妄兩域在同一條船上,已被貶為長城邊緣,鎮守五千年,誰能保證不死,沒有了希望,自然也就沒有了顧忌,沒了秩序。
柳楊一頓,道:「真君,此時多一份力量遠比少一分力量強萬分,我們應拋棄前嫌。」
齊文不語,只是嘴角掛著冷漠的弧度,看了眼伍元奎。
「真君,你先前說的可是真的,長城怎會破?」柳楊再不能冷靜,打斷了這場無畏的爭執。
「你們既然說了,可抗天君,卻可曾想過能抗到什麼地步?」
齊文冷漠的一句話,頓時讓大殿內死寂,接著眾多修士臉色驟變。
「難道,魔族有天君出世!」柳楊這等金丹大修士臉色都是一下子就白了。
「便是天君又如何,先人們又不是沒抵擋過,若是能輕易攻破,我們同魔族的爭戰也不會持續千萬年了!」月國國主冷笑,還是不信。
「那是你的先人,你如今的道行,比你的先人如何?」
齊文冷笑,見月國國主眼角抽動,再道:「一尊天君破不開長城,若是兩尊、三尊……十尊呢?靠一些凡人壯丁來維護陣法,能抵擋得住?」
齊文的話宛若晴天霹靂落在大殿內,震的眾多修士死寂。
那些所謂的天驕、大金丹哪裡還有時間想凡人操控陣法,同修士操控的區別,均將思緒轉到了『天君』二字上。
月國國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機靈,近乎失神道:「難道……不止一位魔族天君出世?」
「怎麼可能?從未聽聞魔族有天君。」無妄域有天驕修士脫口。
「你才活了多久?我人族通天神域有天君,你可曾見過?」漢陽也有年輕修士冷笑。
「便是如此,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天君啊,那可是元嬰大修士,一顆星辰也未必有五指數……」無妄修士還是不信。
「你不知道的,並不代表不存在!」
最後,鳳無雙冷冷的一句話讓無妄修士徹底閉嘴了。
好半天,柳楊才反應過來,確認道:「浩然真君,魔族真的有十尊魔族天君出世?那我等……豈不是絕路了?」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蔓延著絕望,先前所有的爭執、心思都化作煙消雲散。
魔族,是千萬年前突然出現在三天衛上的一種生命,這類生命先天就強大無比,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類似『人類』的身體,最契合修煉體系!
成年的魔族可自行成長為『心動』存在,憑強大的先天肉身可硬撼金丹。
人族中雖然很少有跨境的,但依舊也有這種強者,可到了金丹地步,卻是萬萬不能的。
不論多少金丹,在元嬰天君面前,都如螻蟻,這是生命本質的區別,這就像一百隻羊,一千隻羊面對一頭霸王龍的差距,但是魔族,如果有三五尊金丹存在聯手,卻能嘗試硬撼天君!
這不是道聽途說,而是在三天衛先人們的歷史中存在的,為了修築長城,曾有元嬰天君冒險,被魔族五尊金丹生撕吞食,可想魔族的先天優勢有多強大!
如果是十尊元嬰……簡直不可想像,因為在三天衛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想到這裡,柳楊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有一種感覺,齊文說的是真的。
「長城的難民中有所言,這十尊魔君原本是分散攻打長城的十個區塊,而我兩域撞擊長城時,便被引到了一起,原本憑他們的道行想破城,也需要數年……不過,他們後面還有聖者。」
「聖者?難道比魔族魔君還要強?」
月國國主只是聽魔君便渾身打顫,現在聽到莫名其妙的『聖者』更是全身癱軟。
齊文不語,心中卻已經有所猜測,三天衛的修士不知到『魔君』的存在,那是因為魔族的元嬰強者先前個根本沒辦法降臨,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如果我沒猜錯,魔族口中的『聖者』,同瓦爾蘭人口中的『聖者』是一個人,也只有五重境以上的大修士,才能如此輕易的破開長城了吧?』想到那蒼穹女子差點在無盡海將自己拘走,渡劫時又奪造化祥瑞,齊文心中的火焰化作了執念:早晚把你捏過來!
「完了……」
繞是柳楊也脫口,十大魔君已經夠恐怖的了,若是還有更強大的聖者,結果可想。
「莫慌,她過不來。」
「真君怎知……」
正當柳楊驚異時,突然外面弟子匆忙跑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兩位俯主,大、大事不好了,邊界被破,黑雲壓城,魔族強者已率軍團殺入兩域。」
那修士憋了一口氣將話說完,整個大殿內都蔓延著恐怖。
兩域邊界那可是有近百國,無盡戰兵駐守,竟然突兀的被攻破了?
「來了!」
齊文目光一凝,率先走出戰神山。
接著,眾多修士感受到一股宏大的神念掃過,鋪天蓋地,其中更夾雜著邪惡氣息,雖都是惶恐,卻還是迅速起身,全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