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
忘俗聽著張逸風所說,面上閃過猶豫之色,有些僵硬的開口回道。
他打心底里不願意相信張逸風說的是真的。
畢竟往日無雙門的大家都是當做一家人相處的。
在這種和睦的環境下,忘俗實在是想不到,除了天塵子師叔的大弟子外,門中還有其他的奸細。
「是嗎?你不相信?」
張逸風看著忘俗,眸光不斷閃動。
「什麼意思?」
忘俗聞聲心中莫名有一種慌亂感,他皺眉看著張逸風。
「難不成張道友以為我也是邪道安插進無雙門的奸細?」
忘俗有些雲裡霧裡的說道,他看張逸風那眼神,就感覺不是什麼好眼色。
「當然不是,但忘俗道友身邊的人可就未必了。」
張逸風淡聲說道,此言一出,頓時讓忘俗神情大變。
包括站在他身旁的那幾名無雙門弟子,也是瞳孔一縮。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不成?!」
倏然,忘俗身邊一名無雙門的弟子飽含怒意的沖張逸風喝道。
「這麼急著為自己辯解?我貌似並沒有指認你就是奸細吧?」
張逸風微微挑眉,看向了這滿臉怒容的無雙門弟子。
「你,我!」
這無雙門弟子聲音一頓,竟被張逸風懟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用著急,雖然我沒有指認,但現在你自己跳出來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張逸風微微一笑,閃爍著寒光的眸子盯著此人。
還不等忘俗等人反應過來,張逸風便來到了這名弟子的身旁。
一拳轟在了他的腹部,就見這名無雙門弟子直接兩眼翻白的跪倒在地。
一絲絲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溢出,足可見張逸風這一拳之威。
「張道友,你這是在做什麼!」
忘俗見狀瞳孔一震,急忙上前按住張逸風的手臂,神色凝肅的望著他說道。
其他幾名無雙門弟子也是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衝上來將張逸風團團圍住。
「你要做什麼!」
除了忘俗之外,其餘幾個無雙門弟子紛紛怒喝出聲,手更是已經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
他們並不知曉張逸風乃是掌門的客人,自然不會如忘俗那般對他客氣。
而忘俗則是秉承著張逸風乃是掌門的客人,這才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激動。
「呵,各位莫慌,更何況忘俗道友你不是想要證據嗎?」
「我現在就給你找到了。」
張逸風輕笑一聲,旋即伸手輕輕將忘俗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拉開。
與此同時,他也將那被他打暈過去的無雙門弟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忘俗神色驚愕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雖說他對張逸風倍感尊敬,但為了防止他傷到其他師兄弟們。
忘俗剛剛可是用法力加持,控制住了張逸風的手臂。
然而對方不過是微微用力,便將他的手個抽開了。
想到這兒,忘俗的眼神中不由帶上了點點凝色。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畫面,卻又讓忘俗驚掉了下巴。
就見隨著張逸風將那弟子拎起,而後便在他胸口處的位置摸索起來。
一旁的幾個無雙門弟子見狀,均是神色警惕的看著張逸風。
直到其摸索半晌,方才從這弟子的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
就見那乃是一個漆黑的小藥丸一樣的東西,被這弟子死死藏在胸口的暗兜內。
張逸風沒有急著將這東西交給忘俗他們,而是拿到近前鼻尖微微一動。
頓時這黑色藥丸中濃郁的血腥味,以及一股邪惡氣息便傳入他鼻頭。
「呵,粗劣之物。」
冷笑一聲後,張逸風便隨手將這顆黑色丹藥扔給了忘俗。
忘俗神色慌亂的將丹藥接住,觀察半晌後眼中升起凝重神色。
「這,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邪尾宗煉製出的暴血丹!」
忘俗面色難堪的說著,此言一出周遭的幾名同門均是面露震驚之色。
「難,難道懷宇真的是邪道的奸細?!」
「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暴血丹在身上,這可是正道的禁藥!」
幾人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而忘俗則是神色難堪的將手中的暴血丹一把捏爛。
隨手將殘渣丟下後,忘俗轉過頭沖張逸風躬身一禮。
「多謝張道友出手相救,要不然等到這奸細吞下暴血丹後,恐怕我們將遭一劫!」
忘俗言語間,充滿了對張逸風的感激之意。
這暴血丹乃是邪尾宗煉製出的邪丹,一旦吞下體內法力即可暴漲數倍。
但當藥效結束後,其人不死也要變成殘廢,終其一生不得踏入修煉之路。
因此這暴血丹才被青荒界正道判為禁藥,無論原因是什麼都絕不容許任何正道弟子持有。
如今這懷宇藏有禁藥,基本就可以坐實他奸細的身份。
只因懷揣此丹的要麼是邪道修士,要麼就是邪道培養出來安插在正道宗門內的死士。
一旦被發現,便會立刻吞下這暴血丹反抗。
而若是沒有張逸風出手制服,結果將會如何他根本不敢去想。
「敢問張道友,究竟是如何看出此子乃是邪道奸細的?」
忘俗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沖張逸風問道。
「方才我說奸細之事時,就在觀察你們幾人的反應。」
「你們之中只有他在當時面露驚慌之色,不時還摸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見他行為奇怪,便有心試探了一番,沒成想還真是他。」
「當然你口中的這個暴血丹,也是因為看他幾次三番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我才猜測可能有什麼東西被他藏在那裡。」
張逸風神色淡然的回道,旋即卻是望向了場中各處。
忘俗見狀也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猛然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張道友,難不成此時這峰巒之上……」
咽了一口唾沫,忘俗被心中的猜想所震驚,不敢完全說出來。
「就連你們這邊都藏了一個奸細,恐怕現在場中隱藏的奸細不在少數。」
「而且這暴血丹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兇險,只怕接下來將有一場惡戰了。」
張逸風微微搖頭,證實了忘俗心中的猜想。
聽聞此言的忘俗,瞬間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