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大人放心,尊上確實就在宮中等候,並未出什麼差池。」
「至於這宮外為何沒有守衛駐守,此事小女就未曾知曉了。」
「此乃是尊上吩咐之事,我等也不敢開口詢問。」
侍女低聲回道,哪怕張逸風連番詢問,她面上都未曾露出一點慌亂神色。
而張逸風在詢問以及侍女回答時,都在觀察她的神情是否有所變化。
只是這婢女始終表情如一,言語中也只有對無雙書生和他的尊敬之意。
眼見這侍女如此表現,張逸風心中的警惕之心漸漸收斂。
倘若這侍女能在他的面前,偽裝到這種程度,張逸風今日也就認栽了。
更何況現在不親身進入這無雙宮中,也無法探知到內中的情況。
種種情況相加,不論這無雙宮中是否安全,張逸風都必須進入一探究竟。
「連番詢問還請姑娘諒解,勞請姑娘前方帶路吧。」
張逸風心念一動,收斂了眼底的狐疑神色,沉聲沖這侍女說道。
「殺神大人言重了,請隨小女來。」
侍女聞聲微微低頭,恭聲言語間轉過身,便領著張逸風往無雙宮的大殿走去。
張逸風邁步緊隨其後,一路來到了無雙宮的殿門前。
「小希,下去吧。」
剛剛來到殿門,內中便傳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來自於無雙書生。
所稱呼之人,自然是引領張逸風來到此處的那名侍女。
小希聽到殿內傳來而來自家尊上的聲音,趕忙便低下頭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隨後又是沖張逸風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轉頭順著來時的路徑直離開。
「無雙道友,你閉關可順利?」
張逸風見小希離開,當即也是上前一步,便要推開殿門。
「等等!」
然而殿內卻傳出了無雙書生有些焦急的聲音,硬生生把張逸風給叫住了。
「嗯?」
張逸風腳步一頓,雙手也保持在了將要推開殿門的動作。
「無雙道友,為何突然如此焦急,不是你讓我前來一敘的嗎?」
張逸風面露疑惑之色,不解無雙書生為何請他前來,卻又不願見上一面。
「殺神,我確實是請你前來一敘,但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見你。」
「此次請你前來,只是想要問你一件事,可否與我斷絕往來?」
殿內的無雙書生突兀開口,僅僅兩句話便讓張逸風一驚。
「無雙道友,你這是何意?莫非是受了什麼人的威脅不成。」
「難道是帝孫和人皇這兩人,前來找過你了?」
一聽無雙書生要跟自己斷絕往來,張逸風下意識便認為他是受了誰的威脅。
而與他有所仇怨,又能威脅到無雙書生的人,毫無疑問就只有帝孫二人了。
張逸風沒想到帝孫和人皇這兩個傢伙,前腳才在仙墓中獲利。
後腳剛一離開仙墓,就來找上無雙書生的麻煩。
再加之張逸風覺得,以帝孫那聰慧的程度,應該不難猜到指引他前往骯髒之地尋找仙墓的人就是無雙書生。
種種猜測疊加在一起,更是讓張逸風堅定了心中所想。
登時他面上不由露出怒容。
「並非如此,我並未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更何況就算帝孫和人皇加在一起,也無法在無雙宮方圓百里威脅到我一根頭髮。」
然而無雙書生卻是立刻開口,否定了張逸風的猜測。
聽聞自己的猜想被否定,張逸風面上不禁露出凝重神色。
眸光微微閃動兩下,張逸風並沒有急著開口繼續追問,而是思考起無雙書生一直重複的這個問題。
既然不是受人威脅,那此事就是無雙書生真心相問了。
沉寂半晌後,張逸風方才抬起頭,目光仿佛能夠洞穿面前大殿的門廊。
「無雙道友,敢問你確定是真心做出這等決意的?」
張逸風凝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肅穆之意。
「沒錯。」
大殿內,傳來的是無雙書生不假思索的應答聲。
顯然他早就心意已決,並不是一時突然提起此事。
「好,但我還需無雙道友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此事我無法輕易答應。」
張逸風深吸口氣,面上頓時露出肅然神情。
「很簡單,只有這樣,你我才能相安無事。」
無雙書生幽幽的聲音從殿內傳出,道出了一番不清不楚的話語。
「只有如此?」
張逸風神色淡然的抬起頭,凝聲問道。
「只有如此。」
無雙書生淡薄的聲音同樣從殿內傳出,直截了當的答道。
「哈哈哈,那我現在便可給無雙道友一個答覆。」
「那便是……絕無可能!」
「我雖不知無雙道友你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既然我已將你看做是我的朋友,便不會任由你獨自一人承受這些。」
「不管是再大的麻煩,總有方法解決。」
張逸風大笑一聲,旋即目露精光的望著眼前的殿門,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半天沒有回應傳出。
「何必,冥頑不靈。」
倏然一道嘆息聲從殿內傳出,而後便是凜然的殺意猛然爆發。
張逸風在察覺到殿內傳出的殺意後,瞳孔微微一縮,瞬間做出了反應。
整個人眨眼間便閃身到一旁,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從殿內飛出的兩柄紙刀。
那兩柄紙刀徑直穿過了殿門,直直朝著原本張逸風站立位置的心臟射來。
若不是張逸風及時察覺躲的快,心在已經是無雙書生的刀下亡魂。
「無雙道友,你究竟要做什麼?」
「若是遇到了麻煩,為何不與我坐下仔細商談一番,何故出手便是殺招?」
張逸風站定在一旁,看著那深深插入地面寸許的兩柄紙刀,面上不禁露出肅穆神色。
他自覺與無雙書生並無任何仇怨。
相反他還幫助無雙書生從安全區取得了虛空仙金,兩人在安全區之行也是相互扶持,共同度過了難關。
為何如今他不過是從骯髒之地回返,無雙書生一言不合就要對他痛下殺手。
張逸風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發生在他面前的事情。
「我剛剛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願與我斷絕來往,那你便只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