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見真仙,你們這幫魔為何還不跪拜?!」
古聽到帝孫所言,當即仰頭怒吼一聲,周身魔氣瘋狂向四周宣洩著。
「無可救藥。」
帝孫見狀眼袋閃過一抹寒芒與陰沉。
不外乎其他,只是看見古的這幅模樣,不免讓帝孫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想著當初在張逸風面前,自己也是這幅失態的模樣,他心中就不免感覺惱火。
怒從心頭起,帝孫當即出手,無數符文湧向古。
陣陣爆破聲乍起,直將古身上的魔氣一時間壓制了下去。
然而相比較於古體內那近乎無窮無盡的魔氣來說,帝孫這等攻勢造成的壓制只是瞬間便被反壓回去。
好在還有人皇在旁掠陣,眼見情況不妙及時上前,手持戰矛替帝孫掃開迎面而來的一擊。
「帝孫,你還是冷靜一些為好。」
人皇站在帝孫身前,頭也不回的沉聲說道。
聽得人皇此言,帝孫的心緒方才漸漸平穩下來。
「他說的沒錯,我們此時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憑藉我們三人的力量,還不足以打敗這魔頭。」
蘇芷柔也是瞥了一眼帝孫,淡聲開口。
「二位放心,我明白。」
帝孫深吸口氣,重新趨近於平靜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旋即三人再度殺向古,與其戰作一團。
伴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這整座位於地下的石室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此地還是一派祥和之景,此時卻是遍地狼藉。
石室內的各種裝飾擺件早已被震碎在地。
在這風暴之中,唯獨被分隔在符文牆壁另一端的張逸風三人。
還有那坐於高位之上的青年仙屍沒有受到一點波及。
古雖然此時仍在發狂,但從始至終造成的傷害都沒有波及到那仙屍的身上。
縱然失去了理智,但古對於這具仙屍仍舊保持著畏懼。
而蘇芷柔這邊的情況就不同了,面對古接二連三的狂暴攻勢,三人漸感不支。
此時身上已然各自帶傷,明顯支撐不了多久。
蘇芷柔不必多說,本就是新晉的仙尊境,實力相較於人皇和帝孫還有一大截的距離。
而帝孫和人皇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在與古的激戰中,蘇芷柔更多的是充當輔助一職。
真正面對古魔威的,還是他們二人。
因此他們損耗的法力相較於蘇芷柔更多,承受的攻擊也更加強悍。
此時比起先前,帝孫二人身上密布著肉眼可見的傷痕。
體內法力也是消耗了十之七八。
「殺神,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完成?」
帝孫終於還是主動開口,衝著符文牆壁另一邊的張逸風喊道。
再這麼持續下去,他恐怕就要死在古的手上了!
而張逸風那邊久久都沒有半點動靜傳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們那邊到底在做些什麼。
帝孫既要與古交手拖延時間,又要維持住符文牆壁,避免張逸風受到影響。
在拖延古動作的三人中,他可謂是消耗最大的一人。
「無論你們準備做什麼,你都等不到了!」
「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然而回應他的並非張逸風,而是怒氣勃發的古。
古的聲音傳入耳邊的瞬間,一張猙獰的面孔便出現在了帝孫的跟前。
由於帝孫的失誤,一時不察之下,已然讓古尋覓到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你!」
帝孫瞳孔猛然一縮,看著面前眼中布滿血絲的古,心下頓感駭然。
慌忙之中他正準備抬手迎擊,然而古卻是搶先他一步,猛然一掌直接拍在了帝孫的心口之上。
霎時魔霧翻湧,瞬間封鎖住帝孫體內的各處靈脈,阻斷了法力的傳輸。
帝孫身影登時僵在原地,望著頭頂將要落下的魔刀,他眼底終究是閃過了一抹恐慌。
這並非是對於古的畏懼,而是帝孫無法接受自己命運的終點,竟然是隕落在這種地方。
身為九大年輕至尊之意,帝孫理應擁有更加廣闊的未來。
就算沒能奪取到張逸風身上的仙帝傳承,他也未必沒有成為仙帝的資格。
然而如今壯志未成,卻要葬送在這種無名之地。
這種結局絕不是帝孫所能接受的。
他畏懼的從來不是死亡,而是無法在史書中留下屬於自己濃厚色彩的一筆,便籍籍無名的死去!
心中驚怒交加之下,帝孫的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道銀光,周身氣勢隱隱有爆發的跡象。
帝孫絕不甘於這麼平凡的死去!
有所決意的瞬間,帝孫便準備以強硬的手段,直接衝破古對自己的封鎖。
然而下一秒,一道身影卻是從他的符文牆壁後一躍而起。
同一時間,一道黑色光刃猛然襲來,強行將古從帝孫的身前逼退。
「帝孫,不要著急,接下來是我與他的戰鬥。」
張逸風落在帝孫的身前,頭也不回的說道。
在張逸風落定瞬間,帝孫頓感體內各處靈脈的封閉感消失。
顯然是張逸風出手,為他解開了古的魔霧封鎖。
「又是你!」
不遠處被逼退的古,面色猙獰的抬起頭看向張逸風。
一聲落下的同時,古面上表情猛然一僵,隨後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膛。
就見一道血痕驟然在他的皮膚上劃開,大股血跡順著衣衫滲透而出,直將他胸前的白衣侵染成血色。
「你手上那是什麼東西?!」
古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張逸風手上那柄詭異長刀的異樣之處。
對於自身如今狀態十分清楚的古,知道尋常攻擊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這種程度的傷害。
縱然先前張逸風等人在他身上或多或少的也造成過一些傷害,但那都是古有意留下。
不然他只要一個呼吸的時間,便能讓這些傷害復原,不會進一步對他造成傷害。
當時的古完全是存著玩弄獵物的心思。
但現在可不同,他體內的魔元都被排除了出去,已經無法再依靠魔元復活了。
在這種情況下,古始終保持著以魔氣恢復傷勢的行動準則。
但此刻他不過是被張逸風手中那柄詭異長刀,斬出的光刃觸碰到了些許,卻對他的身軀造成了這種程度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