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風也未曾想到,自己只是談到安納金,身後之人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但也正因如此,這位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男人的相貌,也顯露在張逸風的面前。
借著禁閉室內微弱的光線,張逸風也看清了面前這人的樣貌。
其整個人看上去瘦弱不堪,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面色都是發黃的。
只是看著面前之人的模樣,張逸風竟一時愣在了原地,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你說啊,他的名字是叫安納金嗎?!」 .🅆.
面前的男人縱然身軀瘦弱,此時卻莫名爆發出了一股力量,硬生生抓著張逸風的衣領將他抓離了地面。
望著面前這人如此激動的模樣,張逸風漸漸回過神來,一時間竟有些失笑。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面前這人的樣貌,哪怕已經瘦的有些脫相,張逸風仍然能看出來他的面貌與安納金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這並不是最關鍵的,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就有特別相似的兩個人。
偏偏面前這人在聽到安納金的名字後,整個人突然變得如此躁動。
如此一來更是讓張逸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面前這位跟他同處一個禁閉室的男人,十有八九便是他此行來到罪獄的目標。
也就是安納金失散了整整數十年之久的父親。
「閣下,應該就是安納金的父親吧?」
張逸風輕聲開口,伸手按在了面前這個男人的手掌之上。
在張逸風的低聲安撫之下,男人的情緒方才逐漸恢復穩定,緩緩將張逸風放了下來。
「我,我是。」
男人咽了口唾沫,有
些結巴的說著,同時低下了頭。
「太好了,我這次來到罪獄,要找的人就是您。」
「如今找到您,我來到這骯髒之地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張逸風面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微笑。
聽到張逸風這番話,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點名為希望的光芒。
「你有辦法帶我離開這裡?」
「可否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除了我還有很多安全區的族人們在重犯區。」
男人一臉希冀的抬起頭,凝視著張逸風急聲問道。
看著男人眼中的希冀神采,張逸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暫且還沒有離開這罪獄的方法。」
「但如今找到了閣下,想來離開這罪獄的日子也不遠了。」
擔心男人因為自己的話語遭受打擊,張逸風組織了一下措辭後,告知了對方這一事實。
「這樣啊……」
正如張逸風所想,在聽到他的話後,男人眼中明顯閃過了失望神色。
只是很快男人便調整好狀態,收斂了眼中的神情。
「也好,至少現在我又有了新的希望,遲早有一天我要逃出這個魔窟!」
縱然身軀再怎麼瘦弱,也難當男人眼底那堅毅的光芒。
眼見男人這麼快就調整好狀態,張逸風眼中不禁閃過驚訝之色。
在他的肉眼之下,都能看出眼前這
個男人的身體十分虛弱。
經歷過方才的爆發後,眼下他的身軀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就連站都站不穩了。
饒是如此,但這位安納金的父親,卻仍舊保持著強大的精神力量。
以張逸風對安全區之人的了解,以他們的身體狀況,基本不可能以這種狀態還保持著如此活力。
「看來,是心底的某種力量,一直在支撐著他?」
張逸風凝視著他,在心底暗暗想著。
「抱歉,方才我有些太過急躁了,老人家您口中的那個安納金,正是我的兒子……」
男人話語間,面上攀起了點點落寞神色。
身為人父,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失蹤了這麼多年,對家人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正因如此,這些年他從未放棄過逃離這個魔窟的念頭。
幾乎每一天每一秒,他都在想著如何逃出去。
然而以他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突破這群邪盟守衛的層層看守。
昨日他正要以最新觀察到的漏洞逃離,結果依舊是被守衛抓住,關押到了禁閉室內。
自從來到罪獄之後,他超過一半的時間都被關押在禁閉室內。
「您不必自責,安納金他也沒有責怪過您的離開。」
看出面前男人心有愧疚,張逸風神色平靜的說道。
這並非張逸風信口胡謅,而是事實。
安納金一家從未有過任何抱怨男人離開後,多年從未回過家中的意思。
「謝謝你。」
男人也是知曉張逸風
在安慰自己,用力咬牙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
「我叫約翰,如老人家您知道的那樣,是安納金的父親。」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著逃離這個魔窟的方法,但正如您所看見的一樣……」
「我從沒有一次,逃離出這個魔窟。」
約翰語氣低落的說著,得知家人們尚且安全的興奮,與這些年來所積累的失敗情緒均達到了巔峰。
約翰此時竟有種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
「這不是你的錯,失去了科技的輔助,你們本就難以對付修士。」
「更別提邪盟的這群邪修手段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約翰先生你能在他們的手中堅持這麼多年,一刻沒有放棄過回到家鄉,已經是做到你能做到的極限了。」
「你的堅持並非白費,接下來就靠我來幫你吧。」
張逸風面露正色,衝著約翰微笑說道。
這一番話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約翰一時間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心底也不再升起尋死的念頭。
只是在他冷靜下來後,望著張逸風的面上卻是露出了難色。
「可是,老人家你現在不是也跟我一樣,落入了邪盟的這幫混蛋的手裡嗎。」
「並非我不相信老人家您所說的這些,只是我很清楚邪盟這幫惡徒的手段。」
「您不知道一旦落入罪獄之中,就從未有人能活著走出這裡。」
約翰低垂著腦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臉痛苦的說道。
張逸風的出現確實給他帶來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