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廟中走出,張逸風明顯能感覺到王孟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怎麼,是覺得難以接受嗎。」
「不,我只是覺得……好吧,我確實不是很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王孟張嘴便想反駁,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點頭承認。
「這些事情都很正常,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中,不是所有人都跟王師兄你一樣的。」
「我也能理解那老者的做法,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你確實很重要。」
「只是與你的父母比起來,他很明顯的選擇了後者。」
張逸風平淡的說道,黃杉老者的做法在他眼中沒有什麼過錯。
「我明白,比起我,王老更加看重我的父母。」
王孟的聲音有些低沉,張逸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對王孟來說也是一場歷練。
「不過也不是沒有得到什麼消息,至少我們知道了,王家的大長老對此事也是有所參與的。」
「畢竟他現在就是這一切的受益者,說他沒在這裡面出力我是不相信的。」
張逸風平淡的說著,王孟卻一臉意外的看著張逸風。
「大長老?他不是幫王家平息了一場無妄之災嗎,他怎麼會是幕後策劃者?」
「呵呵,這都是表象而已,看似大長老的所作所為沒有什麼問題。」
「但實際上他的計策只是將你們一家踢出了王家,並且不斷在鞏固自己在王家中的話語權罷了。」
「若是他真有心想要幫你,就不會只是做到現在這種程度。」
說到這兒,張逸風停頓了一下,他本來是不想說明的。
但看王孟這麼天真,張逸風還是決定將一切敞開了告訴王孟。
「我只能說,你若是貿然回到王家,肯定會被這個大長老抓住。」
「你被抓住後,別的事情我不知道,這個大長老肯定會第一時間將你交出去,增強自己在家族中的話語權。」
「到了最後,王家只會成為這個大長老的一言堂,到時也不會再有人記住王家曾經的掌舵人了。」
張逸風搖著頭,將這個殘酷的真相講了出來。
王孟聞言久久無語,片刻後他握緊了拳頭,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
本以為大長老是為了整個王家著想,沒想到他的真是用心居然如此險惡。
「當然,我也就是猜測而已,實際上如何還要我們親自前往王家查探一番。」
張逸風說著,便再次動用變形術,將王孟的身形相貌進行了改變。
至於張逸風自己,則是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反正城裡的人也沒見過張逸風。
一路重新回到了王家,張逸風跟王孟打暈了從王家後門走出的下人,換上衣服潛入進了王府。
一路上倒是沒有人來阻礙張逸風和王孟,每個下人都是神色匆匆的走著,哪有閒心管別人。
張逸風和王孟抓住了一個舌頭,問出王家大長老所在位置後,便隱匿了身形氣息前往大長老所在之處。
大長老就在王家的禁地中閉關以求突破,張逸風和王孟破解了禁地外的陣法,便進入了禁地。
王家的禁地就是祠堂,裡面祭拜著王家古往今來的各代祖先。
只是剛剛走進這裡,眼前一幕就讓張逸風和王孟心中一驚。
只見王家的祠堂已經被打亂,原本供奉在靈位上的牌位全部打翻在地。
王孟見此情景,雙眼登時發紅,這些可都是他王家的祖輩。
抬手放在了王孟的肩膀上,張逸風示意他不要衝動,王孟也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和張逸風繼續深入。
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翻找以及咒罵聲。
「王家的人到底將東西放在哪裡了,這群廢物怎麼這麼能藏東西!」
聽到這聲音,王孟眉頭一皺,這正是大長老的聲音。
只是大長老明明也是王家宗親,為什麼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家族。
兩人小心翼翼的前進,很快就看到了前方拐角處,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腳踢斷了身邊的石燈。
張逸風目光向王孟掃去,王孟見狀微微點頭,承認了張逸風心中的猜測。
看來這個正在發怒的人,應該就是王家的大長老了。
走進的瞬間,張逸風就感覺到了這大長老體內熟悉的氣息,仔細感應之下,張逸風就發現了大長老體內正有一道血影在躁動。
顯然王家的這位大長老早就被血影給奪舍了,也難怪其會性情大變,還主動對付王孟一家。
「真是晦氣,在這麼個陰氣森森的地方,整得老子渾身不自在!」
大長老掃了一眼洞穴咒罵一聲後,一腳踢在了身邊已經被踢斷的石燈上。
斷開的石燈徹底碎裂開來,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在石燈底部亮起。
看到光芒的瞬間,大長老面露驚愕之色,下一秒驚愕變為了驚喜。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王家竟然將東西藏在了這麼不起眼的角落。」
「哈哈哈,老子還真是個天才,這麼快就找到了大人所需要的東西。」
大長老面露興奮之色的看向石燈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物件,蹲伏下身子就要將東西拿到手上。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沉重的力道從背後襲來,直接將大長老年邁的身子踹進了面前的高牆中。
沉重的力道直接將大長老鑲嵌在牆壁中,只有微微顫動的手指,證明著大長老還活著的事實。
「張,張師弟,你怎麼突然動手了,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啊。」
王孟一臉懵的看著一腳將大長老踢進牆裡的張逸風,喃喃的問道。
「無妨,反正他現在已經不是大長老了,你馬上就明白了。」
張逸風說著,伸出手將鑲嵌在牆壁中的大長老一把揪了出來。
被揪出來的大長老一副垂死的樣子,張逸風若不是知道其腹部中的血影才是真身,恐怕真就相信了。
果不其然,被張逸風揪出來後,癱軟在張逸風手上,一副垂死模樣的大長老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張逸風的脖頸。
大長老雙手掐住張逸風脖頸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就像是掐在了一塊鋼鐵上,根本就用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