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章 破陣

  張逸風第一眼就知道,這三首嘯天狼,只不過是陰極虛幻陣幻化出來的,其看似兇猛,其實並沒有什麼攻擊性。

  甚至,在三首嘯天狼快要撲到他身上的時候,張逸風淡然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若是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驚呼出聲。

  因為從表面上來看,張逸風似乎是已經放棄了抵抗,三首嘯天狼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眼看著就要將張逸風吞進肚子裡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一臉兇相的三首嘯天狼,竟然直接從張逸風的身上穿了過去。

  隨後,三首嘯天狼龐大的身軀瞬間破碎,化為了虛無。

  張逸風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這個幻陣的確是很高明的陣法,可惜,它遇到的是我。」

  布置陣法的人,陣道修為確實很高,但若是跟張逸風比起來的話,還是差了許多。

  張逸風本就是八級高階陣師,可是實力相當於出竅期九層修士的高手。就算現在他的陣道修為還沒有晉升到九級,但一個區區八級中階的幻陣,還是奈何不了他的。

  另外,通過這段時間的鑽研,張逸風隱隱已經觸及到了九級初階陣師的門檻。

  而且,他的手中有陣道奇書天機子,他相信,不需要太久,他將會晉升到九級初階陣師。

  搖了搖頭,張逸風開始破除幻陣。

  幻陣是所有陣法中最破,卻又是最難破的。

  它的難破之處就在於修士置身其中,往往不會知道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幻覺,故而沉浸在對未知的恐懼中,根本沒有心思去尋找陣法的漏洞。

  而被困者若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處幻陣之中,則會相對淡定,努力尋找陣法的缺陷。

  缺陷找到了,幻陣也就破掉了。

  張逸風就對這個陰極虛幻陣有所了解,因而就在剛才幻陣幻化出來的三手嘯天狼湮滅的瞬間,他就找到了幻陣的漏洞。

  確切的說,是他發現了陰極虛幻陣的陣眼。

  此時,張逸風向著左側一棵乾枯的老樹跟前走了過去,在那裡,又泥土翻動過的痕跡,不過被掩蓋的很好。

  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很難發現那裡會有問題。

  他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的就發現這裡的異常,主要還是因為剛才三首嘯天狼湮滅的時候,這裡出現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正是這樣,他才確定了陣眼的位置。

  但凡陣法,都要靠陣眼和陣旗來維持運轉,而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陣眼。

  一旦陣眼被破壞,陣法就會瞬間停止運轉。

  因此,陣師在布置陣法的時候,會將陣眼藏的非常隱秘,輕易不會讓別人找到。

  沒有任何陣道根基的人,想要找到陣法中的陣眼,簡直比登天還難。

  意念一動,裂天之痕出現在了張逸風的手中,緊接著他大吼了一聲,將老樹齊根劈斷。

  就在劈斷老樹的根時,一道奇異的波動出現,隨後,眼前的場景如玻璃般破碎了。

  沒過多久,一幅嶄新的景象呈現在了張逸風的面前。

  放眼看去,眼前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條溪水潺潺流過,山谷兩側是高聳的峭壁。

  山谷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涼亭,涼亭上有一塊牌匾,上書「新月墓」三個字。

  在涼亭底下,一座墳墓孤獨的立於一旁。

  墳墓前有一座墓碑,張逸風走到墓碑跟前,墓碑上的字清晰的印入了他的眼帘。

  「愛妻盧新月之墓!」

  看到墓碑上的字,張逸風深吸了一口氣。

  「這應該就是洛天樞的妻子,盧新月的墓了。」

  就在張逸風對著盧新月的墓怔怔出神的時候,宣武別院裡一間豪華的屋子裡,斷天邪臉色陰沉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地上全是碎了一地的玉器碎片。

  「這個仇,我斷天邪一定會報!」

  每每想到自己在張逸風面前受到的屈辱,斷天邪的心就一陣憤怒。

  自從踏上修煉之路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一直都是別人跪在他的腳下顫抖,他何曾受過如此的窩囊!

  斷天邪這種邪修,絕對是睚眥必報的人。

  「啊!」

  就在這時,斷天邪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神色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從他的神色來看,此刻他正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斷天邪強忍著身體處傳來的痛楚,走到牆角,吃力的轉動了牆壁上的一個開關。

  咔嚓嚓!

  隨著機關被他轉動,屋子裡瞬間響起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緊接著,只見牆壁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幽深漆黑的洞口,從洞口裡面傳來了人的哭泣聲。

  斷天邪踉蹌著身體,跌跌撞撞的從洞口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漆黑的洞口裡面傳來了數聲慘叫和哀嚎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慘叫和哀嚎聲漸漸弱了下午,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瘋狂的狂笑聲。

  片刻之後,狂笑聲消失,斷天邪從漆黑的口走了出來,他的嘴角殘留著一絲鮮紅的血液。

  而此刻,他臉上痛苦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令人顫抖的強大的氣息。

  這股氣息,甚至比面對張逸風的時候還要強大!

  只是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又變強了不少!

  若是張逸風在此的話,他一定能夠看出來,此刻斷天邪的身上充斥著邪惡的氣息。

  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後,斷天邪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了下來。

  「哼,國王使者,等我取了那樣東西,就是你的死期,希望在這之前,你能夠好好的活著!你的命,我斷天邪要定了!」

  ……

  永安城東郊,張逸風並不知道斷天邪的心思,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將斷天邪放在心上。

  張逸風在盧新月的墓附近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心中不由產生了一絲疑惑。

  「奇怪,那個幻陣,是誰布下的呢?難道,是洛天樞身邊的那名神秘的陣師?」

  他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先前破陣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幻陣是最近一段時間布下的。

  而且,從布陣的手法來看,布陣之人當初在布置陣法的時候,顯得非常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