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良少年上學有什麼不對嗎?
木戶准人已經徹底倒地不省人事了,現在山道上就剩下新木彩加和琥珀川兩個人。
雖然還沒搞清楚腦子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但琥珀川決定先專注眼前。
對著這個死死摟著自己胳膊不放,被自己嚇到雙腿都在打顫的水手服少女,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新木同學,你還要抱著我到什麼時候?」
「呀~」聽到這個聲音,新木彩加原本還飄飄忽忽的意識瞬間被喚醒,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猛地鬆開了琥珀川。
然而她早就已經虛脫,失去支撐之後身體晃悠了兩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啪嗒!」藍白格的jk裙在地面上撐開,露出裡面光滑白皙的小腿,以及包裹在小腿上的細膩白絲。
嗯…現在還在抖呢。
「喂喂喂,你沒事…」看到熟悉的畫面在自己面前重演,琥珀川一臉無語地想去扶。
然而還沒等他自己動手,就看到面前的少女向前爬了幾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咚!」腦門磕在地上的悶響聲響起。
在琥珀川驚訝的眼神當中,新木彩加整個人都撅在了地上,當場就給他磕了一個。
「對於今天的比試,還有我剛才的行為,我感到非常抱歉!」
「咚!」腦門磕地。
「對不起!」少女道歉。
「咚!」再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再道歉。
「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不敬,更不該向伱提出比賽的請求。」
「琥珀川先生,求求你大大慈悲,不要殺了我,也不要殺了木戶君!」頂著被自己磕紅的腦門,新木彩加搖晃著頭頂的雙馬尾,用畢生最快的語速說完了這段話。
哈?
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跪倒在自己腳下,哭得聲淚俱下的少女,琥珀川一臉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的樣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能把人嚇成這樣?
「新木桑,我想你誤會了。」
「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會殺了木戶君,你現在就可以帶他走了。」他無奈道。
「真…真的嗎?」新木彩加緩緩抬起頭,聲音中還帶著些鼻音。
「不然呢?把你們灌水泥沉到東京灣去?」
「拜託,我只是不良又不是什麼極道!從小到大一件違法反紀的事情都沒有做過!」
「而且現在…」說著,他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哈欠,眼皮也跟著耷拉了下來:「現在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吧,明天我還要去學校上學,沒時間陪你們胡鬧。」
「!!!」不良少年竟然也要去上學?
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是高中生?
新木彩加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從琥珀川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看到少女眼睛瞪大難以置信的樣子,珀川忽然又起了逗弄的人心思。
他把頭低下去,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腳下的新木彩加,嘴裡還故意發出彈舌的聲音:「喂喂喂,你這個表情是在看不起不良嗎!」
「不良少年也是少年,既然都是未成年,去學校上學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以後只能去當卡車司機和小流氓,三餐混不到溫飽,老了只能睡大街的底層社會渣子吧?」
「別小看人了!」
「非常抱歉!」被這一聲嚇得身體一抖,少女將頭低的更低了,趴在地上長撅不起。
嗚嗚嗚…我再也不要和這種人接觸了!
不良少年什麼的,真的好可怕!
………
一場鬧劇結束。
告別了自己的雜毛小夥伴們,琥珀川該回家了。
作為新宿一番街車神,他的家當然也是在新宿。
夢的夜蝶。
歌舞伎町一番街上眾多風俗店中的一個。
現在已經是半夜,一靠近這裡,就能看到有喝的醉醺醺的客人被女招待攙扶著走出來。
「玲子醬!明天也要一起喝酒…香檳塔…我要點香檳塔!」
「嗨以嗨以~我知道了,明天也要來喲,拜拜~」
送完客人,這名女招待就看到了琥珀川的車子。
「咚咚咚!」輕輕敲了打了幾下車窗,她笑著貼了上來,「和也君~歡迎回家~」
「晚上好,玲子姐!」聽見女招待的聲音,琥珀川也笑眯眯地回應了一句。
「咔噠。」車門打開,他走下車伸了個懶腰,隨口對眼前的人問了句:「咲子呢?已經睡了嗎?」
聽到他的話,這名被叫做玲子的女招待翻了個白眼,將塗著紅指甲的手戳到了琥珀川的胸口:「真是不禮貌呢和也君,哪有人直呼自己母親名字的!」
「媽媽當然不可能這麼早就睡,她現在應該在樓上等你!」
不要誤會,琥珀川和面前的人可沒有血緣關係,她口中的媽媽也不是真的媽媽,而是指這家店的老闆娘——伊藤咲子。
這個女人今年三十二歲,是琥珀川親生母親的好友,也是他現在的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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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八年前領養了琥珀川起,伊藤咲子就開了這間店,依靠著店裡微薄…好吧其實是巨額的收入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
他現在開的那輛豐田Supra,就是伊藤咲子為了慶祝他考上高中送的升學禮物。
「知道啦!謝謝玲子姐!明天見!」聽到養母的消息,琥珀川對著門口的女招待送了個飛吻,徑直從後門走進了店裡。
穿過熱鬧的後廚,以及一路和他打招呼的漂亮大姐姐們,他來到了二樓休息的地方。
沒有開燈,到處都黑漆漆的。
但琥珀川還是從沙發上亮著的香菸頭確認了自己養母的位置。
「咲子,我回來了!」依舊是直呼其名,琥珀川親昵地對沙發上的人說道。
「和也君~」危險的聲音自沙發上響起。
代表著香菸的紅點移動到了琥珀川身前,伊藤咲子站在自己的養子面前,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說道:「啊啦啦,你竟然還知道回家?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
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琥珀川看清了面前這人的樣子。
面料考究,袖口和衣擺上繡著櫻花的米黃色和服下,包裹著一具成熟女性的身體。
即使已經年過三十,身材也一點沒有走樣,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
比起店裡那些漂亮女招待更加成熟嫵媚,卻絲毫不見皺紋的臉上,一雙帶著威脅的琥珀色就這麼死死盯著自己,就連嘴角也牽著一絲危險的笑意。
明明養母已經擺出了「要打你屁股哦」的架勢,琥珀川也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滿不在乎地對她說道:「不知道,反正還沒天亮!」
這倒不是他故意挑釁,想要被「愛的懲罰」,而是知道自己沒有做錯。
早在兩人一起生活時,伊藤咲子就對這位養子定下了「嚴苛」的家規:
在天亮前回家,絕對不允許夜不歸宿。
不可以將外面的小野貓帶回家偷腥,帶到店裡也不行。
沒錢了可以找她要,也可以用正當的手段贏回來,但是不能去偷也不能去搶。
即使長成了一副「社會敗類」的樣子,也不能真正變成社會敗類。
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凌晨三點,但是只要在天亮之前回家,那就不算違反規定,他還是媽媽的好孩子!
「和也君…總感覺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呢。」看著面前理直氣壯的養子,伊藤咲子再次眯起了雙眼,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糟了!她該不會看出來了吧?
就在琥珀川以為自己穿越過來的事露餡了的時候,手臂忽然被拉了起來。
伸手握住了養子的手臂,伊藤咲子探出鼻尖在上面輕嗅了兩下:「陌生女人的氣味。」
「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香薰味,有些像是女高中生才會用的洗衣劑的氣味。」
「呼~」對著養子的臉吐出一口煙霧,伊藤咲子微笑著說道:「和也君,你剛才和哪只小野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