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本顯人請到了研究室里,陶知命說了一番原委,才很奇怪地說道:「您說,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原來是這樣……」山本顯人古怪地打量著他,「上田君,要收你做婿養子?」
陶知命無奈地看著他:「山本教授,這是重點嗎?我並沒有準備答應啊。」
「……為什麼不答應?你不是孤兒嗎?」
……你先人的,為什麼罵人?
陶知命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答應?當婿養子很好玩嗎?夏納也好,上田大人也好,我都打不過。」
「……」山本顯人服了,重點是這個嗎?「婿養子,有繼承權啊。而且,夏納那孩子不可愛嗎?」
「我又不缺錢,幹嘛要為了他們家的財產,讓自己在家庭中沒有地位?」陶知命一臉牛逼樣,「夏納可愛是可愛,但我還很年輕啊。這麼美好的青春,怎麼能就這樣拘束住自己呢?」
「……」山本顯人沒想到他這麼騷,還是又說了一句,「還有上田家的名望啊。我都沒想到,他居然能拋棄那些不成文的規定,選擇你。」
「我覺得上田大人是不滿我接近夏納,在報復我。」陶知命認真說道,「您看,莫名其妙成了情敵,差點被打了。那傢伙還威脅要殺了我,看來今天晚上不能去他家。說不定練習室里,埋伏了500個劍士!」
山本顯人聽著騷話連天的他無力吐槽。
對付你,還需要500個劍士?
上田正裕家裡的練習室才多大,能埋伏500個劍士?
還有,今天不是他主動邀請的你跟我嗎?
看你不順眼,幹嘛總請你去家裡?
「話說回來。教授,森會長來和您交流什麼?那個森次郎先去拜會過您嗎?」
山本顯人搖了搖頭:「我都沒見到他,不知道森會長還帶了他來。」
「這樣啊。」陶知命目光閃爍,果然有鬼。
「森桑是經濟學界的前輩,他是聽說我的研究已經到了尾聲,論文即將發布了,過來和我交流結論的。」山本顯人有點責怪,「聽說你幫著搜集了很多資料,他還對你讚不絕口呢。剛才那麼多人在,不應該對森君那麼失禮的。以他的年齡和成就,你那種態度,也近乎羞辱了。」
「……」陶知命一臉無奈,「那我就活該被他孫子羞辱威脅?我大學都沒畢業,我年輕,我也血氣方剛!這口氣,我可忍不了!」
「你就假裝吧!上次在上田君家,你跟他之間的談話,跟我見到的那些政客一樣。滑溜溜的,都只揀對自己有利的說。」山本顯人一語戳穿,然後就若有所思,「森君帶著孫子到東大了,如果是為了培養他,卻不讓他聽聽我們的交談,確實可疑。」
陶知命老實了,憨厚地笑著拍馬屁:「教授,厲害!我一直以為您只醉心學術的,沒想到對這方面也有研究啊。」
「案例研究得多了,多少了解一點。」山本顯人面不改色,「怎麼,還在擔心?」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除非森會長覺得受到了我的羞辱,親自布局對付我。」陶知命眼裡寒光一閃,「畢竟,上田大人家的資產確實很多。」
「……你這傢伙,連這些都打聽了?」
陶知命很無辜:「我怎麼知道?上田大人好像很希望我能接受他的提議,主動對我說的。」
「有多少?」山本顯人很好奇的樣子。
「您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少,但不知道有多少。」
陶知命立刻搖頭:「那我不能對您說。您跟上田大人關係那麼好,自己問啊。」
「……反正跟我也沒關係。」山本顯人擺了擺手,「夏納還沒下課嗎?」
「是啊。」陶知命腦袋有點大,「等下她過來,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不知道會不會發怒,然後拿我出氣。教授,您說女人為什麼這麼奇怪啊?她總是看不慣我,但我拒絕了上田大人,她又總是發怒,您說這是為什麼?」
「我不想附和你,滿足你虛偽的虛榮心。」山本顯人橫了他一眼,「既然你說因為武田孝直的事,你都進入了平野隆雄和北川篤司的視野。以你的這份本事,還搞不懂女人?你可能都不知道搞懂了多少個女人吧?」
「怎麼會!我還是學生,這麼單純!」陶知命一臉正氣。
「……你這傢伙,也挺適合去當政客的。」山本顯人有點擔心,「論文發表之後,署了你的名字,我對你的承諾也完成了。以後要少跟你聯繫,不然也許哪天又被你利用了,自己還不知道。」
「怎麼會呢!上次雖然是為了拿到武田社長的那塊地,但是大家全想著對付他,只有我選擇了幫助他啊。雖然不是按照行情給他足夠的價格的,但是我還一直在計劃長遠地幫助他。」陶知命繼續保持著一臉正氣,「我的力量畢竟弱小,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如果不是因為幫助了他,武田社長又怎麼會把我當做朋友呢?這怎麼能算利用,武田社長也很感激您。」
「……所以說了,要離你遠一點。明明是被利用了,聽你這樣說我還感覺有點高興。太可怕了……」
陶知命憨笑起來:「沒關係,以後您要是想利用我,儘管開口!」
「是嗎?那以前就覺得你這傢伙對經濟的發展很有見解,現在知道你居然能參與那種層次的博弈,在實際的經濟活動上也意外的有天賦。那麼乾脆跟我一起討論一下吧,我通過研究得出的結論,你怎麼看?」
陶知命:「……這個我真不懂。上次那件事是因為最上恆產和住友在背後幫助我,我膽子太大,不知天高地厚地闖了進來。其實也是被利用啊,現在還很後怕。這不?現在我吸取教訓了,準備聽從您的教誨,開開書店,做點踏踏實實的小生意。」
「……不是聽說還有投資會社,歌舞廳,還有一個放在香島野心勃勃的趙氏控股嗎?」
「……森會長對您說的?」
山本顯人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果然還是要離你遠一點,因為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討論一下學術,為什麼不願意?」
「因為……」陶知命無奈了,「您的影響力太大了。我畢竟還只是個小人物啊,這次讓這麼多大人物開始注意我,現在就已經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還讓別人認為,我通過您和學術界接觸緊密,過於野心勃勃的,可能會有更大麻煩啊。」
「……所以,果然還是離你遠一點吧。」山本顯人嘆了一口氣,「年輕人啊,心思這麼重幹嘛?如果你專心學術,說不定也會有很高成就的。」
陶知命直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賺錢。另外,既然您說我不夠誠實,那我得進一步誠實地說一句,我還是比較喜歡女人。學術研究搞出很高成就德高望重的話,就不好那麼放肆了。」
山本顯人無言以對。
這是不是在嘲諷我有心無膽?
然而此時門被推開了,臉色難看的上田夏納站在那,本來要發飆的模樣,看到山本顯人在只能生生憋了下去:「上本教授,您好。」
山本教授點了點頭,樂呵呵地對陶知命說道:「既然喜歡的還是賺錢和女人,還確實也沒辦法勸說你轉而專攻學術。走吧,夏納已經到了,該出發了。」
「呵呵……」陶知命皮了一下很開心。
你以為是在給我上眼藥,殊不知這樣正好讓夏納明白我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反正誰更在意誰就輸。
「……我只聽說了一個大概,到底……」上田夏納顯然更關注的是個。
「……」陶知命也有點同情她,這下過去驕傲大小姐的形象有點崩。雖然不至於社會性死亡,但一點家事突然被抖了出來,有個那樣的前未婚夫,然後現在又爆出跟陶大郎的緋聞。
高高在上的美女副社長只能聽憑父親安排終身大事固然令一些心儀她的社員們心生悵惋,但知道了關於她的秘密,畢竟有一種窺私的快感啊。
「……路上再說吧。」陶知命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
山本顯人還在笑呵呵地拱火:「不擔心上田君在家裡埋伏500個劍士砍你了嗎?」
上田夏納疑惑地看了看陶知命。
「哎……」陶知命邊走邊嘆氣,「至少森次郎有一點說的是沒錯的。我就是個棋子啊,都想拿我往這裡擺,往那裡擺,完成他們的圖謀,我能怎麼辦呢?夏納,看在同學的份上,讓你父親饒過我把。森次郎的腦子有點不好使,他威脅說要殺了我。」
上田夏納臉色一白,眼神惱怒不已。
「所以說,上田大人是不是想害我?讓我當婿養子這種事,如果上田大人不同意,怎麼會讓這樣的提議傳到森家耳中呢?山本教授說得沒錯啊,對森家來說,這不是羞辱嗎?」
陶知命直搖頭:「而明知道上田大人不滿我的身份,和你的接觸,我還不得不冒險去你家裡。小人物真是太可悲了,教授,您才是真正關心我的。雖然做學術研究太拘束自己了,但畢竟能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啊。真羨慕您,去做客就是去做客,不像我這樣擔驚受怕。」
「……行了。」山本顯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非要氣一下夏納。」
「有嗎?」陶知命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上田夏納,為她拉開了車門,「夏納老師,真的,幫我勸勸上田大人,好好解釋一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啊,被森家盯上,太可怕了。」
「……」上田夏納悶悶不樂地坐上車。
一路聽到陶知命說的事件全貌,上田夏納更不爽了。
森次郎的表現就不說了,簡直是一點器量都沒有,丟臉!
但是父親大人哪裡是要報復他了?
父親大人說得很清楚了,這是平野會長的意志。
而且,剛好她也喜歡陶大郎。
為此,父親大人是放棄了以前的原則,想要成全自己啊。
誰要埋伏500個劍士砍你了!
要砍,也是砍了森次郎那個蠢貨!
還有,陶大郎也要砍幾劍!
什麼叫喜歡賺錢和女人!正常的男子漢,誰不喜歡女人?要特地說出來的,就是喜歡不同的女人!
所以要砍幾劍!
砍幾劍……就會記住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