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要把蘇懷寧打死的狠厲勁兒,就像蘇懷寧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他的仇人一樣。
啪的一聲,棍子狠狠打在了桌子上的杯子上面,瓷片四濺,水壺裡的水嘩嘩淌了滿桌子,然後流了滿地。
那套茶具,是錦繡苑最後一套完整又高檔的茶具,打破了,就沒了,還得花銀子去買。
蘇懷寧一臉心疼的看著茶具,道,「可惜啊,這套茶具,當年我娘在世時還用過呢,只是,姐姐不喜歡用繼母用過的東西,就留在了錦繡苑給爹用,早知道會被爹打破了,我和姐姐就拿去當鋪好了,也能當幾個銀子花呢,我娘親的東西,可都不便宜呢。」
說完,還一臉可惜的嘆了一息。
蘇邦德都要氣死了,卻打不到不孝女,聽到不孝女還在那裡幸災樂禍,蘇邦德差點氣的中風。
他怒瞪蘇懷寧,咬牙切齒道,「不孝的東西,你要還是我蘇邦德的女兒,就給老子乖乖站住,再敢躲,老子就把你逐出家門,你就再也不是老子的女兒了。」
這一陣子,因外面的傳言,讓蘇邦德沒臉,蘇邦德不敢出門,不敢去吏部領差事,請了假,在家裡悶了好幾日,心情也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和壓抑。
往日裡一個自喻才子有教養的男人,現在竟然滿口老子老子的,讓蘇懷寧聽了,都覺得訝異十分。
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問道,「爹,你的溫文爾雅,玉樹臨風呢,丟了呀?」
「死丫頭,你站著,別躲。」見蘇懷寧還有心情打趣他,蘇邦德覺得一肚子氣都快裝不下了,要是不發泄出去,她都得被女兒氣死。
蘇邦德舉起棍子,就朝蘇懷寧的背狠狠打去。
這一下子要是被打出,骨頭都得斷幾根,好在,蘇懷寧比蘇邦德靈巧多了,她微微一閃,就躲過了棍子。
蘇邦德一棍子打不著,就打第二下,一下比一下用力,可是,打不著蘇懷寧,反而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打破了。
等明月扶著老爺子來時,只見屋子裡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瓷片,椅子凳子,也是東倒西歪,連油燈都破了,燈油也灑了一地,屋子裡散發著一股濃郁的燈油味道,十分的難聞。
好在不是晚上,油燈沒有點燃,不然,只怕這房子都要被燒了。
而蘇懷寧此刻正站在一把椅子上,看著蘇邦德,巧笑倩兮。
而蘇邦德,卻一身狼狽,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扶著桌沿,在大口喘氣。
老爺子站在門外,見屋子裡亂的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他的臉色就黑了,瞪向蘇邦德,「老三,你這是在做什麼?」
「爹……你……你老怎麼過來了?」見到老爺子,蘇邦德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心虛。
但很快,他又怒氣騰騰,氣憤填膺的說道,「爹,今兒個,你可別護著這死丫頭,她不但忤逆她母親,還忤逆我,大言不慚的說不認我這個爹。」
蘇懷寧聞言,滿臉黑線,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