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寧忍不住朝她後腦勺上的那朵桃紅色的絹花多看了幾眼,眉眼間,帶著一絲別樣的笑意。
簡嬤嬤眉宇蹙了蹙,特別是看到郭氏和蘇懷雯一身莊重嬌艷的打扮,眉宇蹙的更甚,心底浮起一絲嫌厭。
但她是宮裡的人,即使不喜歡眼前這一對母女,臉上也沒表現出來,只是收斂了笑容,淡淡的道,「蘇太太和蘇四姑娘的心意,老奴心領了,皇后娘娘還等著老奴回去匯報,老奴就不多待了。」
拒絕了郭氏和蘇懷雯的討好。
看著蘇懷寧親昵挽著簡嬤嬤的胳膊,領著簡嬤嬤幾人走了,蘇懷雯俏臉瞬間猙獰,手上的帕子差點沒被她扯破,「這個小賤人,處處搶我風頭,總有一日,我會把她那張臉撕破,把她踩在腳底下,讓她跪著求我,饒她一命。」
「慢慢來,那小賤人,總有摔倒的一日。」郭氏拉過女兒的手,安慰道。
蘇懷寧走去老遠,都感覺背後有一道懷著惡意的目光射向她,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
蘇懷雯恨她,可那又怎麼樣,段旭霆是她的未婚夫,蘇懷雯喜歡,又搶不走,她恨,就讓她恨去,她也不少塊肉。
恨她的人那麼多,蘇懷雯算老幾。
哼……
領著簡嬤嬤一路出了大門。
大門口,兩輛宮裡的馬車正等著,簡嬤嬤在上馬車前,突然問蘇懷寧,「老奴記得,前不久,蘇老太爺和蘇老太太才過世,蘇老太太似乎還沒過百日吧?」
「還有半個月,才過百日。」蘇懷寧眉眼間,顯出一絲淡淡的哀傷,眼眶微微泛紅。
簡嬤嬤一看,就道,「哎喲,看老奴,這麼不會說話,真是戳到姑娘心傷了,姑娘,你要節哀,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了,可我們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你祖父在地下有知的話,看到你傷心,他也會不安心的。」
「多謝簡嬤嬤開導,懷寧記住了。」蘇懷寧破涕為笑,目送簡嬤嬤馬車離開。
蘇懷寧今日又陰了蘇懷雯郭氏一把,心裡十分高興。
呵呵,這對母女送上門來讓她陰,真是蠢豬,竟然為了巴結上宮裡的貴人,連『孝』字都忘了。
也是,打從分家後,郭氏和蘇懷雯二人的穿戴,就漸漸的恢復到以往,而蘇邦德看到了,也像是沒看到一樣,竟然都沒提醒一句。
平日裡,家裡沒外人來,她們母女怎麼穿戴,外人也不會知道,可是,她們似乎忘記了,老太太才過世不久,竟然就穿戴的那麼艷麗,還跑到簡嬤嬤幾人面前來討嫌,呵呵,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晚上,蘇懷寧就將這事告訴了段旭霆,然後問他,「你的人裡面,有沒有御史?」
「有一個,怎麼,你想彈劾岳父?」蘇懷寧一開口,段旭霆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那對母女最近蹦達的太厲害,我想要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安份些。」同樣要給教訓的,還有蘇邦德。
段旭霆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道,「嗯,我明日去安排。」
三日後,朝堂上就有郁氏彈劾蘇邦德管教不嚴,妻女竟然在守喪期間,穿綠戴紅,這是對過世的長輩大不敬,南鳳國是重孝之國,蘇邦德妻女之行為,有違南鳳國……
哩哩啦啦的,彈劾了一大堆。
皇上大怒,罰了蘇邦德半年俸祿,官品降一級,從從五品,降到了正六品。
聖旨送到蘇宅,蘇邦德才得知,自己被罰了,官職還降了一級,蘇邦德懵了,接聖旨的時候,雙手都在發抖。
等送聖旨的小公公一走,蘇邦德就黑著臉,滿臉怒氣的拿著聖旨,急匆匆去了內院。
一盞茶功夫後,他所有妻妾子女都聚集在了錦繡苑的院子裡。
他怒火衝天一個個打量過去,最後,發現他的妻女之中,唯有郭氏和蘇懷雯身上穿著艷麗,郭氏身上穿著一身紫色夏裙,而蘇懷雯身上則穿著一身粉色夏裙,二人的頭上還戴著顏色艷麗的絹花首飾,特別是郭氏,手腕上還戴著一隻鎏金手鐲。
家有長輩去世,不得戴金銀玉器,不得穿紅戴綠,不得打扮艷麗,而郭氏為了奪回蘇邦德的寵愛,哪兒還記得老太太老爺子才死不久,她還在守喪期間。
她只管用盡手段,和幾個小妾奪寵愛,甚至,為了讓蘇邦德重新進她的屋子裡,上次在書房,她不惜用了催|情粉。
不錯,上次蘇邦德之所以會在守喪期間,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和妻子在書房行不齒之事,是郭氏給他下了藥,不然,蘇邦德一個迂腐大孝子,就算再糊塗,也不會糊塗到在守喪期間,還是女婿來訪之日,和妻子在書房行那污穢之事。
守喪期間,不得和妻子行房事,這點,他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卻可以和姨娘行房。
這也是為何他一直寵愛蘭姨娘,卻沒有再去郭氏的屋子裡的原因。
然而,郭氏才回京不久,憋了幾年的身子,才剛得了丈夫的滋潤,還沒過癮,老爺子就過世了,老爺子還沒出七七,老太太又過世了,她又憋了幾個月。
好不容易分家,搬了新家,郭氏就不打算憋了,免得生生便宜了幾個小狐狸精去。
反正,這種事,誰還會來家裡瞧不成。
有些事,都是背地裡做,嘴上不說,家裡長輩過世,夫君有沒有去正妻屋子裡睡,這除了身邊人外,外人誰知道啊。
只是,郭氏倒霉,聽得宮裡嬤嬤來了,想要巴結宮裡的貴人,還特地打扮隆重過來,誰知道,就被人抓了把柄。
蘇邦德把郭氏母女喊到屋子裡,狠狠訓斥了一頓,甚至警告郭氏和蘇懷雯,在守喪期間,不得再戴任何首飾,不得再穿任何有顏色的衣服,甚至還警告郭氏,守喪期間,不得近他的身。
郭氏聽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她自小就好漂亮,就喜歡顏色艷麗的東西,讓那個她穿一身白,還不得夫君滋潤,這看的著,摸不著的苦行僧日子,讓她可怎麼過呀?
郭氏心裡那叫一個苦啊,可看蘇邦德太生氣,郭氏也不敢說什麼,可憐巴巴的埋頭低泣,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