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摸著被打的後腦勺,祁諾允嘶痛一聲:「該死許暮,下手真狠。」
但是宴塵溟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那裡?難道他也在那裡等著許暮出現。
想不明白的她,沒有再想,躺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到了第二天晌午才醒。
她站在窗邊伸起懶腰,嘴裡邊說著;「出來大半個月,是時候回去了。」
小秋端著吃食進來聽見她的話,嘴角笑著:「小姐我們要回去了嗎?」
祁諾允走過桌前坐下,「出來也有些時日,你去打聽下孟睿的家在哪裡,我們去一趟。」
「是小姐。」說完小秋便出去,她在吃著午餐,不久後小秋回來說在離莊子的不遠的村里。
吃完午餐便直接出發,這裡經營的不錯,收成是不擔心,但是每年的收入,連年逐減。
回去之前還要看看帳本,看到底什麼情況。
坐馬車往東走了半刻鐘,來到村路口,小秋下馬車問路人孟睿家的具體位置:「大嬸,我們是前面祁家莊子的人,想問問哪一戶孟睿家啊?」
大嬸一聽到是祁家莊子的,眼神一亮,因為這時大多的工人都是去那裡上工,笑盈盈往前面指著,道:「直直走三百米,右轉第二戶便是。」
「好的,謝謝大嬸,那我先進去了。」
大神熱情的回應:「好 好不客氣不客氣。」
西岸村,門匾雖然簡陋,卻顯著淳樸,進去就是土抷築的小屋,秋日裡葉子開始泛黃,偶爾有樹葉掉下來。
片刻來到地方,小秋扶著祁諾允下車。
「有人在家嗎?」祁諾允親自上前拍著門,拍了幾聲才聽見裡面有聲音回應。
中年的女性聲音響起:「來了來了來了。」
門開的一刻,映入眼帘的正是在刑場上被打的夫人,孟睿的母親:「你,你是?」
祁諾允回應著:「大娘好,我是孟睿的朋友,我過來看看他。」
「啊,好,請進。」
進門看過去的便是簡陋的屋子,大娘領著祁諾允進去,還用衣服擦了擦座椅:「家裡簡陋,姑娘別見怪。」
「沒事的,大娘不用這麼客氣,小秋。」說著就叫小秋,讓她把一些吃食,還有一些布料拿進來,「我帶的一些東西來。」
「哎呀,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我都家也沒有什麼招待的...」說著手邊把東西往回推,帶著羞愧的眼神不好意思。
「大娘收下就好,我的一點點心意,不用有心裡負擔。」祁諾允說著,小秋跟著附和道:「是啊大娘,我家小姐很好的,你安心收下吧。」
看到這樣大娘也不好再說什麼:「那,那謝謝姑娘,喝水,來喝水。」
喝完水,才觀察起來屋子裡,屋頂有些地方還會漏光,下雨天漏雨的樣子。
心想按理來說,一個管帳先生,不至於會讓自己的母親過得這麼辛苦才是。
兩人坐在矮小的凳子上,祁諾允問道:「大娘,現在孟睿怎麼樣啦,可有找大夫來看過?」
「有,來的那位縣令大人在府衙的時候便叫來大夫看過,現在重新包紮好,怕是...」大娘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哽咽,不時的抹著眼淚,「怕是恢復不好,會有後遺症。」
「只要好好恢復會好的,那現在方便讓我見一下他嗎?我有點事情找他。」祁諾允輕聲問著。
抹掉眼淚的大娘道:「那好吧,你跟我來吧。」
大娘帶著祁諾允到大門進來右邊的屋子裡,此時孟睿坐在床上,看到祁諾允進來,沒有顯得驚訝。
「兒啊,這姑娘說找你有事情。」大娘進來對著孟睿說。
孟睿聲音虛弱的說道:「好,娘,那你先出去。」大娘出去後對著祁諾允說;「感謝大小姐救命之恩。」
按著床邊,想要行禮,這次看著發自內心,不同於上次帶著疏遠。
祁諾允看著他痛呼,緊忙道:「不用,你好好休息,這次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
「你是想要帳本吧。」
「沒錯。」
孟睿知道祁家早晚會有人來,沒想到是祁家大小姐,開始不相信一個大小姐要帳本有什麼用,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對她的想法。
「帳本都我衣服櫃後面的暗格裡面,近三年來,我來之後記錄下來的。」孟睿說完覺得鬆口了氣。
這些年知道的這些帳目,無時不擔心被害人迫害,這次的事情,亦是許暮擔心我說出來,開始對我下手。
祁諾允叫小福子進來,把裡面的一本一本帳本拿出來,竟然有二三十本之多。
轉而疑惑看向孟睿:「你明明可以讓自己的母親不用跟著自己這麼辛苦的,為何不選擇他們?」
孟睿低頭想起,在自己十二歲那年,被村子裡的惡霸欺負,那名年輕女子上前救了自己的場景。
在那短暫的一年裡,教了他寫字,算數,說長大之後可語幫她管帳,後面她回家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直到京城消息傳來,她薨了。
「因為一個人...你的母親。
祁諾允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消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緊張的上前問;「我娘,她在哪裡?」
孟睿瑤瑤頭:「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只在小時候見過她。」
手失落的放下來,仿佛給了自己一絲希望,又破滅。
前世直到自己死之際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回來,以至於還一直存著幻想。
祁諾允失落片刻繼續道:「那你可願跟我回京城...可以帶上你的母親一起去,但是...」
還沒說完便聽到孟睿說:「我願意。」
他想著,若是沒有辦法報她母親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那保護她的女兒也算一種報恩吧。
「但是,在京城我要做的事情,也不比現在的有多安全,你可還願意?」祁諾允繼續把剩下的話說完。
孟睿沉了一會便開口:「我跟你回去。」
「好,那你先休息幾天,傷口穩定就來京城祁家找我。」說著祁諾允遞給他一塊令牌,「到時候帶著這個,便能找到我。」
他看著手中的令牌:祁。想到自己箱子底下的那塊,跟這塊一樣,那是祁諾允母親走之時給自己。
突然他嘴角笑了起來,跟你很像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