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越說越惱火,最後直接站起身來安排道:「趕緊備車,老身要親自去武寧侯府找那個沒良心的東西算帳!」
謝琪一聽頓時也嚇壞了,忙上去攔著謝老夫人安撫道:「祖母息怒,祖母您可不能去啊。」謝琪扶著謝老夫人坐了下來:「您身子不好,可不能折騰啊。」
謝老夫人擺手,:「老身還死不了,千千這孩子可憐啊,這沒娘的孩子,誰都想欺負她,老身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一趟武寧侯府老身去定了。」謝老夫人冷哼著說道,但是目的也仍舊十分明確,就是要親自去侯府走一遭。
謝琪有些驚訝,沒想到謝老夫人會想著親自去給沈千凝撐腰,原本她是想著和謝老夫人稟報一聲,然後自己先去一步,讓母親去支援,她們來處理這件事,最多謝老夫人派遣身邊的嬤嬤走一趟,算是給自己撐撐腰,畢竟謝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也不能小覷。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謝老夫人竟然要親自出馬,她都這般年紀了,身子最近也不大好,如果因為這件事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啊?
「祖母,您不能去啊,您這些日子身體不好,若是氣出個好歹來千千也會著急死的啊。」謝琪忙勸道。
「你不必說了。」沈老夫人打斷了謝琪的話,她神色一冷:「老身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件事老身要親自出馬,你不必在勸,誰也不必勸老身,老身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安排下去吧,即可出發,不許耽誤。」
謝老夫人把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謝琪也不敢阻攔了,畢竟謝老夫人發話,在齊國公府就是聖旨,她可不敢違抗。
謝琪只得讓人備車去了。
謝老夫人讓身邊人服侍著換了衣服,此刻馬車也備好了。
謝琪扶著謝老夫人上了馬車,茯苓正等候在側。
茯苓見到謝老夫人有些吃驚,大約沒想到謝老夫人會親自出馬。
連忙給謝老夫人磕頭請安。
謝老夫人忙讓茯苓起身,然後開始仔細詢問茯苓侯府的狀況。
當她得知武寧侯打了沈千凝兩巴掌,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罵的沈青卓狗血噴頭。
「沈青卓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初老身如花似玉的女兒給了他,他是如何承諾的,說一輩子照顧好她,結果年紀輕輕人就沒了,好不容易留下千千這麼個好孩子,這可是老身的眼珠子,他竟然敢動老身的眼珠子,真是活膩了。」謝老夫人怒氣衝天,看樣子若是武寧侯在的話,只怕會當場把人給揍死!
謝琪和茯苓見沈老夫人在氣頭上,也都不敢作聲了。
而與此同時,沈千凝已經在秦氏的靈堂了。
沈青卓直接讓人把白芷幾個都看管起來了,然後讓沈千凝去秦氏的靈堂。
這靈堂也是才布置起來的,柳姨娘自然也來了,秦三夫人也在。
沈千凝到的時候,也算是布置的七七八八的了。
這靈堂有謝氏的先例在,也是好布置的,只是比謝氏的靈堂還要隆重一些的。
畢竟謝氏是忌辰,而秦氏是剛剛過身。
沈千凝到的時候,沈芷凝正在守靈,她見沈千凝到了,直接走到她面前,將孝服扔在地上:「穿上來給母親磕十個響頭認錯賠罪。」
沈芷凝趾高氣揚的模樣讓沈千凝心中不悅,可她一想到白芷幾個還在沈青卓手裡,她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柳姨娘聞言,只覺得沈芷凝十分過分,可她人微言輕,說話也不管用。
沈千凝撿起地上的孝服穿在了身上。
哪怕是如此簡單的素白孝服穿在沈千凝身上都難掩她的傾城容顏,那種端莊大氣,更是無人能及,仿佛她站在那裡,就能吸引蓑鮋人的眸光。
沈千凝慢慢走到秦氏的棺槨前,秦氏倒是看著很安詳,妝容也是精心修飾過的,一點兒都不像服毒自盡的。
「沈千凝,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跪下給母親磕頭!」沈芷凝揚聲說道。
柳姨娘實在是安耐不住,不由得說道:「二小姐何苦如此逼迫大小姐。」
「柳姨娘,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閉嘴。」沈芷凝沒好氣的吼道。
沈芷凝只想羞辱沈千凝,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對待沈千凝都不為過。
沈千凝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陷入這種兩難境地。
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她心中厭煩的很,讓她給秦氏磕頭,她真心覺得秦氏不配,可若是她不服軟,白芷幾個只怕是性命不保。
她和武寧侯的父女情誼也算是走到了盡頭,她真是被逼上梁山了。
沈芷凝見沈千凝還不動彈,直接走到她身邊,就要推她跪下。
沈千凝眼神一冷,漫不經心的掃了沈芷凝一眼,沈芷凝就覺得手臂處一陣疼痛感襲來,應當是記起了當時沈千凝抓她手臂那一幕了,因為當時實在是太疼了。
「你趕緊跪下,不然我就去找父親了,你不是都答應父親了嗎?怎麼,想不認了?」沈芷凝滿臉嘲諷。
沈千凝嘆了口氣,前世欠白芷她們幾個的情誼根本也還不清,只是折損一些尊嚴,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沈千凝已經打算妥協了,雙膝一軟,打算跪下去。
「慢著。」一道渾厚的嗓音緩緩響起,緊接著沈千凝的雙腿就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托住了。
沈千凝轉頭,正好對上了宇文睿滿含笑意的眸子。
他眸子裡映出了沈千凝自己的倒影,帶著絲絲甜蜜。
「千千,不用跪。」宇文睿說的篤定,語氣更是溫柔:「你到孤身邊來。」雖然是命令的口吻,可性感低沉的嗓音讓沈千凝深深的著迷,那種運籌帷幄的不容置疑,更是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帶給人強有力的安全感,讓人忍不住想去依靠。
「太子殿下怎麼來了?」沈千凝驚喜過後也帶著深深的疑問,這個男人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叫她欣喜不已。
「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孤如何能不來呢,不過孤也慶幸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