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侯雖然真的很想揍死宇文錚,但也知道秦氏說的對,如果宇文錚真的在武寧侯府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闔府上下都要陪葬。
所以他強忍著怒火停了手,此刻的宇文錚已經是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
沈芷凝嚇壞了,連忙撲過去查看宇文錚的狀況:「王爺,你沒事吧。」
沈千凝見狀忍不住撇嘴,真是記吃不記打,剛剛還恨不得弄死他,這一刻又開始心疼了,也太沒出息了吧,這沈芷凝還真是戀愛腦。
宇文錚此刻心裡恨毒了沈芷凝,若不是她把事情全部和盤托出,何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到現在這個蠢女人還撲在自己身上大哭大叫的,生怕壓不痛他的傷口嗎?他若不是被打的沒力氣,非一腳踢死她不可。
「你滾開,壓到本王的傷口了。」宇文錚咬牙啟齒的吼道。
沈芷凝忙推開,慌忙喊道:「來人,去請府醫來啊。」
武寧侯也是恨鐵不成鋼,看著這個沒出息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今事情發展成這樣,只能請皇帝陛下主持公道了。
這烈王殿下企圖染指他三個女兒,這一點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算是拼盡這爵位不要了,也不能容忍。
「請府醫來給烈王殿下治傷,天一亮,本候會進宮求見陛下來主持公道!」武寧侯說完,也不顧宇文錚死活,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柳姨娘也趕忙拉起跪在地上的沈靜雪緊隨其後離開了。
沈千凝抱著肩膀,看著秦氏病病歪歪,沈芷凝哭哭啼啼,宇文錚半死不活,心中著實暢快。
她剛想走人,沈芷凝卻一把扯住了她:「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是不是?不然為何房裡的人會換成了沈靜雪,我明明看著你喝下迷藥的。」
沈千凝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沈芷凝:「你這點子微末功夫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可笑。」
沈芷凝還想撒潑,可看到沈千凝眼神一冷,旋即想到剛才差點被沈千凝掰斷了手臂,頓時慫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千凝翩然離去。
府醫很快到了,七手八腳的抬著宇文錚到床上去治傷了,好在也都是皮外傷,雖然武寧侯打人的手黑,看著重,實際上都是皮肉傷,到底武寧侯也是留了餘地的,這畢竟是皇子啊。
今晚鬧得這麼大,沈芷凝是不能留在芙蓉苑了,秦氏強行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主院。
剛進了正房,沈芷凝就開始嚎啕大哭。
秦氏本就病著,這一夜勞心勞力,著急生氣上火的,此刻早就疲憊不堪,可沈芷凝絲毫不體諒,反而一個勁兒的埋怨秦氏病的不是時候,若是秦氏在,定然不會讓沈千凝得逞的,那今晚的事兒就成了,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了,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
秦氏被鬧得心煩意亂:「夠了,你別吵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沈千凝早就運籌帷幄,只怕早就洞悉了你的計劃,才會將計就計的,只是為何牽連到沈靜雪,這一點我沒猜到,可很烈王和沈靜雪從廂房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達成協議,許給沈靜雪側妃之位,將今夜的事情解決,若不是你後來爆出你和烈王的關係,那至於會這般一發不可收拾!」秦氏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她都猜得出來,烈王也是不得已才會許給沈靜雪側妃之位,芷兒這孩子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
如此只怕烈王那邊是徹底厭惡了芷兒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芷凝此刻也醒過味兒來了,只是已經晚了,她方才看烈王殿下的意思,只怕是從此厭惡她到極點了吧,那可怎麼好?她還怎麼嫁到烈王府啊。
一想到這些,沈芷凝就心痛至極。
「母親,我該怎麼辦啊?你說殿下還會娶我嗎?我將來還能做王妃,做皇后嗎?」沈芷凝哭著問道。
秦氏只聽了這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還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夢呢。
「芷兒,你可知道,你今日這番作為會叫烈王殿下徹底厭棄你,你若還想著嫁進王府,將來沒有你好果子吃的。」秦氏勸慰道。
「可我不嫁給殿下又能如何呢?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是真的愛他啊!」沈芷凝哭的撕心裂肺,看樣子更是傷心不已。
「你既然如此愛重烈王殿下,為何還要說那番話,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話會給他帶去多大的麻煩嗎?即便是鬧到陛下面前,烈王也討不了好的。」秦氏真是恨鐵不成鋼。
沈芷凝滿臉委屈:「我當時也是氣的失去理智了,我與他一年多了,他都不肯給我名分,為何只是睡了沈靜雪一次就願意納了她做側妃。」
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原點,秦氏也懶得在說,這若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都想弄死算了。
「這鬧騰了大半夜,去歇著吧,明日一早再說。」秦氏擺了擺手,便徑直去寢室歇著不在搭理沈芷凝了。
沈芷凝也無法,只得去了東此間胡亂歇下了。
柳姨娘強行帶走了沈靜雪,回到了青竹園,武寧侯去了前院歇著,大約明日一早就要進宮。
柳姨娘關上了房門,二話不說,轉頭劈手就給了沈靜雪一耳光,打的沈靜雪措手不及,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姨娘。」沈靜雪捂著臉,委屈的喚道。
「你還有臉委屈。」柳姨娘痛心疾首:「你怎麼如此自輕自賤,我這些年做妾受的委屈你沒看到嗎?為什麼要上趕著去給人做妾!」
「姨娘,我沒有,我是不小心被算計的,你也聽到了,今日二姐姐想要算計的是大姐姐,肯定是大姐姐推了我做擋箭牌的。」沈靜雪見柳姨娘動了真怒,忙把責任推到了沈千凝身上。
柳姨娘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大小姐今日擺明早就洞悉了一切,應對之策了,如何能牽連到你,應當你是動了歪心思,想要攀龍附鳳攀附烈王才會主動走入陷阱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