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高劍自然是喜不自勝,他肯定是想去見福德海的。
他一直都記掛著自己乾爹呢。
只是乾爹不肯見他,乾爹一心都記掛著陛下,只是讓人傳話出來說讓他把陛下服侍好,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所以他也只能遵從乾爹的話。
現在陛下給他時間,他可以好好的跟乾爹待幾天,然後在讓太醫檢查過身體之後再回到東旭帝身邊服侍就好了。
「你去吧。」東旭帝直接說道。
「奴才先安排好再走吧。」高劍說道。
「沒什麼好安排的,朕自然有章法,你去吧。」東旭帝擺手說道。
既然東旭帝都說這話了,高劍也不好在堅持了,只好退下了。
高劍回到自己的耳房,也沒有耽誤,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直接出宮去了。
他確實是很想見到乾爹了。
自從乾爹出宮後,他就見過一次,就是送他出宮的時候,往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福德海了,思來想去,也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啊。
這一晃也好幾個月過去了,他真的不知道乾爹的身體到底如何了的。
當初太醫診斷過,說乾爹若是好生調養身體的話,大概還能有兩年的壽命這就很讓高劍難受了。
乾爹是他的恩人,可是在他生命的最後階段,他卻沒有辦法在乾爹身邊侍奉盡孝,這是他所不能原諒自己的。
他一定會好生利用這段時間去照顧乾爹的。
想到這些,高劍馬不停蹄的就出宮去福德海的住所了。
福德海居住在一處一進一出的小院子,就在皇城最繁華的地段,這也是東旭帝安排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
出了宮,也就兩條街的距離。
在胡同最深處,雖然地處繁華,但是卻也算是安靜,很適合養病。
高劍獨自一人過來,沒有坐馬車,騎著馬很快就到了。
他上前扣門,卻驚奇的發現大門竟然沒鎖。
因為高劍每次來基本都是有數的日子。
也是他休沐的時候才會過來。
當時這服侍福德海的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
有的時候也會有人提前來通知。
可是每次福德海都不會見高劍的,只是讓人傳話出來罷了。
說是不見他,讓高劍好好回去服侍東旭帝就可以了,不用惦記他,他很好的。
幾乎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
這次高劍來的比較突然,因為也是東旭帝突然通知他的。
他每月也就休沐兩天,沒有意外的話就是月中和月底。
所以今日來的卻是很突然。
卻發現大門都沒鎖,他推門走了進來。
饒過石屏,進了正院。
還沒進正房,就聽到福德海的喊聲:「來人啊,咳咳咳······」
高劍聽到自己乾爹的聲音十分虛弱,立刻就著急了,連忙疾步奔走進了正房。
卻看到福德海正躺在床上劇烈的咳嗽著。
高劍看到福德海,頓時嚇了一跳。
因為這才幾個月不見,福德海明顯人清瘦了一大圈,臉色也十分的難看,很明顯的病態的模樣。
眼下烏青一片,而且正在不斷地劇烈的咳嗽著。
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並且還有一股很濃重的發霉的味道。
看著床上的被褥也十分凌亂,並且看著也很髒亂,肯定是很久都沒收拾過了。
高劍頓時火冒三丈,這怒火幾乎是直衝腦門啊。
他在宮裡是從最底層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肯定是底下的奴才見他這些日子都沒有見到過福德海,這伺候的就怠慢了,虐待福德海這個病人。
看來這有的時候也不是福德海不見他,而是底下的人糊弄他了。
高劍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衝到床邊喊了一聲:「乾爹。」
福德海也是唬了一跳,聽到高劍的聲音,才看清來人是高劍。
「小子,你怎麼來了?」福德海很是意外,但是眼中是帶著喜悅的。
福德海肯定也是很想見到高劍的,畢竟高劍是他一手帶大的,十幾年的感情,他自然是放不下的。
高興之後,福德海推了高劍一把:「誰叫你來的,不是說讓你好生伺候陛下嗎?若是我過了病氣給你,你如何去服侍陛下呢?」
高劍看著福德海的樣子,早就淚如雨下,傷心欲絕,他流著淚哽咽著說道:「陛下也放心不下乾爹,給了我一些時間,讓我來伺候乾爹一段日子。」
福德海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感動不已,他也很惦記東旭帝啊。
畢竟在東旭帝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從年少的時期就陪著東旭帝長大,更是為了東西出生入死都可以。
所以他即便不在東旭帝身邊服侍,心中也是萬分惦記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肯見高劍,就是怕會耽誤高劍服侍東旭帝。
因為他覺得若是沒有高劍在東旭帝身邊服侍,旁人是肯定伺候不好的。
「那也不行,你這不在陛下身邊伺候,旁人若是伺候不好可怎麼辦?你都跟著我多久才算是摸清了陛下的喜好和習慣,這你走了,旁人怎麼能伺候的好呢,你趕緊回去,別胡鬧了,我這裡沒事的。」福德海趕忙說道。
高劍哪裡肯走啊,看著這房間的凌亂和髒亂差就知道福德海受了多少委屈了,這底下的人見福德海年紀大了,而且從來不肯見自己,就開始奴大欺主了。
肯定是欺上瞞下,看福德海身上的味道,肯定都好久沒有洗漱過了,這被褥都有很大的味道了。
高劍自然知道乾爹素日裡是多愛乾淨的人,現下病著被這些奴才欺負,他自然是受不了的。
「乾爹,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這大白日的,府里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就讓乾爹一個人在家嗎?」高劍哽咽著說道。
因為福德海喜歡安靜,所以只安排了四個人在身邊伺候,如今竟連一個人也沒有,這著實是太過分了,想到這些,高劍就恨不得把這所有的奴才都給打殺了給乾爹出氣。
「好了,小全還是不錯的,出去買菜了。」福德海很淡定的說道,仿佛對這些事情不怎麼在意一樣,就好像受委屈的不是他。